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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进殷岳眼底。
原本他是不想理会这群臭小表的,但是,她很害怕。
“亭亭,车子靠边停。”他语气温和,引导她将车子停向路旁。“慢慢来,不用怕撞坏我的车,很好。”
“下车!下车啊!”车子一停下,少年少女们骑着车,将他们团团包围。
“在车上等我。”说完,他就要下车。
“殷岳!”蒋立亭拉着他的手。“不要去l”她脸上写满了担心害怕。“我们不要理他们。”
她怯懦害怕的眼神让殷岳心疼,也让他想起了不偷快的回忆。
“我很快处理完他们,然后就回家。”他对她笑了笑,打开车门下了车。
在蒋立亭看不见的地方,他板起面孔,全身散发出一股罕见的肃杀之气。
他一身黑衣黑裤,又刻意显露出打滚过的杀气,那些本抱持着玩闹之心的孩子们纷纷收敛起玩笑的笑脸。
“刚才,是谁叫我下车的?出来。”他没有大声说话,就只是这么淡淡的询问,锐利的眼神扫过一个个变脸的少年少女。
这群混蛋,竟敢让亭亭这么害怕是的,她的害怕不寻常,她没有说,可他知道原因是什么。
这群臭小表,算他们倒霉,扫到台风尾!
其实蒋立亭有想过殷岳的背景,猜想这十年来,他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仔细想想他的生活习惯,他住在日式平房里,一回家就会换上浴衣,那是他从小到大的习惯,连他的妈妈杏子也是一身的典雅气派,无论冬天还是盛夏,都会穿着美美的和服跪坐在榻榻米上,不管在练习茶道还是插花,举手投足都十分优雅。
然后她又想到殷岳的父亲,那个高头大马,跟殷岳长得很像的日裔华侨,在指导殷岳和哥哥剑道的时候,总是一脸严厉肃杀的神情。
那样的气魄,带着深沉的杀将悍气,让很小很小的她明白,殷岳的父亲教两个男孩的,不只是剑道而已。
后来,他们重逢,她又想起了殷岳这个人,脑中有了他的记忆,接着他恶霸般的让她习惯了有他的生活。
阿彻、小江他店里的员工不是日本人就是华裔日侨,他们从日本来到台湾,离乡背井的跟着殷岳,他们对待殷岳的态度恭敬崇拜、完全的信服,不像是员工对老板,比较像是小弟对大哥。
她记得的,他的母亲杏子来自日本一个年代久远的极道世家,殷岳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常常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极道家族子弟的气魄,可他,不曾用残忍的那一面来面对她,也不让她看见他粗暴的一面。
他让她在路边停车,然后下了车,一个人应付那些来意不善的年轻人。
气氛很紧张,殷岳处在下风,如果那些少年冲动围上来,他一个人怎么办?
“殷岳。”她为他的安危担忧,在刚刚他准备下车前,忍不住拉着他的手阻止他。“我、我们报警就好,你不要去。”
太危险了,她担心他应付不来。
可殷岳却只是对她露出温和的笑容说:“没事,只是一群小朋友玩过头,我跟他们谈谈,不需要报警。”他摸摸她的头,一脸没事的样子。“乖乖在车子里等我,不要出来。”说完,他就下了车。
“殷岳”可她述是担心他,也想下车帮他,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不是吗?
“喔。”
“水喔!”
谁知,她才打开车门喊了殷岳的名字,就立刻听见少年们的口哨声,流里流气的,一些难堪的字眼都冒了出来,她从没有被这样粗鲁的对待过,小脸浮上难堪的神色,但为了殷岳她忍下来。
殷岳听见了少年们的叫嚣,他淡淡的扫了一眼那些口出恶言的少年,转身轻柔的将蒋立亭带回车子里。
“我很快就处理好,不用担心。”语调是不容人反对的,将她送进车子里之后,他用中控锁把她锁在车内。
“殷岳!”她瞪大眼睛,拍着车窗,她要他回到自己身边来,不要去理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没事。”他给她一个笑容,很从容的背对她。
面对那群小表,殷岳的脸上没有笑意,眼神没有温度,高头大马的他站在车旁,手叉着腰,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未摆出防御姿态。
“对女孩子讲话要有点风度。”他语调淡淡的提起无关的话题,通自说教,似乎一点也不把他们的行径放在眼底。
“怎样?很秋呢,开好车把妹是不是?我把你马子拖出来陪我们玩,看你能有多秋!”一个张狂的少年看他不顺眼,拎着球棒跨下机车,气势嚣张的往车子方向走来。
“我只说一次,敢碰一下,我就宰了你,无论是我的女人还是我的车。”殷岳没有动手,语调也没有提高,就只是微微的瞥了对方一眼。
那种毫不畏惧的神情和从容的态度,有着大哥的风范,让小表们非常不愉快。
“我就砸烂你的车,怎样!上!”少年深觉被挑衅,吹喝着同伴们一同上前。坐在车子里的蒋立亭吓得全身发软,那些少年们不安好心,以人海战术围住殷岳,她颤抖的伸手去拿手机,想要报警。
“我的车有一丁点刮痕,我都会把你剁碎!拿开你的脏手,臭小表!”
不知为何,在这么紧张的时候,蒋立亭听见殷岳气急败坏的喝斥,居然笑了出来。
“不愧是蓝宝坚尼,我想不只是殷岳,换作是哥哥,只要有人想碰这辆车,他一定也会发飙—”
不对,现在是说笑的时候吗?殷岳很危险啊!
只见两个手持铝制球棒的少年,一个走向他,另一个走向蓝宝坚尼,看来一个要打人,另一个要砸车。
那个冲过来砸车的速度比较快,眼看已经来到车旁,对躲在车子里的蒋立亭狞笑,高举手中的球棒,用力砸下。
蒋立亭害怕的下意识抱头躲藏,等待轰然破裂的玻璃碎片溅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