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情怀如是诗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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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步轻然自若，洒洒脱脱。近乎超级舞星的那种气派。不像有些男士跳舞起来故弄玄虚，扭身摆腿，强夺绅士风度这雅称。舞着欢乐侃着也欢乐，我心喜乐飘逸。第一次体会到了异性那“护荫”中的温馨；胸中小鹿乱撞，像饮下醉人的白干，从他微烫的掌心如电般传透身心，舒畅且有滋有味。他那在霓虹灯中闪烁的目光，一次次柔洒在我羞色的脸上，我的心弦一阵紧似一阵的扣响着幸福的回音；那种深情的眼眸，我读到了美妙的希望。我突发奇想，他是否已欣然受礼了自己对他的那份倾慕？想坦露的真情，却难以启齿。心里热待着他说声喜欢自己，多么期望啊！李艾的恭维话很令我动听，他说我有男子的气质，写就一手丰满的字，也不乏女孩子的温存，言谈举止流露着文静聪慧的可爱。他的话让我如痴如迷，真想时光不再流驶。时间把我俩挤出了舞厅，他极有礼貌地送我回厂。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仿佛又走进了自己心里。

    夜很长很长，我的心思飘忽不定。躺在床上，寤寐思服，辗转反侧，，伊人宛于窗口。我在幽思冥想地咀嚼今宵良景的共度和设想明天的风景线在立体地延伸我深深地倾心那一幕风景了。在越理越乱的情绪中，我无从寻找爱的路在何方。我在想，自己的那份纯真的幻想能否打动爱神的来临？亦不知李艾对自己有何种看法，他是否与我同心圆着一个美好的心愿吗？如果自己主动些他表白，他会认为自己轻率吗怎么办？胆大心细脸皮厚？我突地来了勇气，扒在床上用小照寻来纸笔写道：

    李艾你好！鬼使神差的我喜欢上了你，你能理解的那份真情吧！那场舞会我会今昔追忆！静侯佳音。

    写完，又工整地抄了一遍。朦胧中与梦约会。

    我俩漫步夕阳下，谈笑风生。走着笑着，残阳也归至了江河那边，寂寞也在我俩的空间降落。沉默是金嘛——是金就有好兆头？我痴想着。攸地，我的手温和起来，那是他的手手握住了我的手，轻轻地一股畅爽弥漫手心，且微微沁出汗来。我情不自禁地挽住他的臂腕，任由残阳携我们信游。黄昏抹上最后一刹辉煌，洋溢着和谐的气氛。城市公园里的各种鸟儿的啾鸣声沉息于假山的竹林那边。那边静谧的境界是否上演着绿色的爱情故事？西边的光辉缀上几点星火，让你不知是黄昏或是黎明归来。徜徉花草间，我的心儿明亮起来，心中有股红红的希冀。这种期待，是爱恋的燃烧吗？我似乎听到了树枝依偎的亲昵声。在我的眼中，所折射出的事物皆是温和的，眸子里似有蓝焰在闪动。李艾呀，你可读懂了我的眼神中飘洒，情的流露吗？“李艾李艾（你爱）我吗？”忽然，他把我的双手置握在他的双掌中，静静地端详我。我既惊悸又依恋那种充盈诱惑的眼光。我心跳手抖低头凝视着褪色于脚下的残辉，心像湖水荡漾。

    “雯雯，我喜欢你。”这是谁的声音，仿佛在远方呼唤，却又在身边那么亲切！难道我的第六感官因分心而作怪？心里立刻激起一股暖流，酸涩且又甘甜洋溢。“李老师，你真的喜欢我吗？”

    “哈哈雯雯。”

    “李艾太爱你了。”

    “我早就知道雯雯对李艾有意思，你们就是不相信，可有梦作证了吧咯咯”梦！梦！平的声音！丽的欢笑！英与娇的笑语！我一阵紧张，骨碌地挣扎了一下，发觉自己竦然坐在床上。刚才我

    “雯雯，醒了？梦里会情人吧！我道是春梦了无痕，而你却春梦有痕，且有声有色，别有一番韵味动人呢！”英与娇打趣着。

    一切都明了，这讨厌的梦出卖了我，实乃难堪死了。怎么办，姐们会如何看待自己呢？

    “雯雯，正常现象，其实我们姐妹都喜欢李艾，你只是‘夜有所梦’而已，但我们也‘日有所思’呀！他确是不错的男子嘛，说明你的眼光不浅呀！假如你真的中意他，姐们支持你”平坐在床边安慰我，为我解了围。我俩最要好，她叫我不妨大胆去爱，要爱就爱个痛快爱个潇洒——姐们也异口同声地赞许并支持我。但我因窘态而不敢附和她们对自己的关心。自觉一介打工妹单恋着一位教师实让人揶揄，厚颜无耻。无奈之下，我干脆对姐们说根本没那么一回事，李艾（你爱）还是什么我爱的。我有点后悔说出这种话，口是心非，也无法隐藏自己的窘境。姐们无话可说，只是你看我我看你，似乎莫明如谜。唉，马脚露了再包裹起来，亦会给人一种不是人样的错觉。不像唇上的胭脂，在脸上吻印出了羞色，但净洁之后又是满脸晴空的纯洁。据说，人在恋爱时，都有说谎的嗜好，也许这是爱的逆向表达。今天，我哄了姐们，在真诚面前烙下了内疚的印痕，何况亲如手足的姐们在关慰自己呢！

    为了虚掩自己对李艾没有那种意思，在车间我便认真地工作，以分散姐那投来的不解目光；课堂上故作慎谨却又不耐烦地注意着姐们的扫视。然而，当大家认真听讲的刹那，我又抓紧时机自我陶醉起来，浮想心事。我畏缩颤羞，发觉别样的眼光送来，我会周身不舒服——李艾常站在我桌边为自己讲解炭素画的技巧与理论分析。确实让我喜让我忧。喜的是自己倾心的人对自己那么关心，忧的是担心姐们对自己另有说法。

    这天，我想把多日前晚上写好的言语亲手递交予他，但勇气像吹大的汽球松手又泄了。手心也汗渍渍的，把纸条也湿润了。我的丑态难以言表。他似乎发觉了，那眼神像在说“你怎么啦？”那具有魅力的眼神，让我心动与忐忑不安。我不止一次地非想过，李艾是心中的偶像心中的“白马王子”我深恋着他了。他对己的关心让我如同沉溺在爱的港湾。然而，这如风与云般的游戏，风是多情的，云是冷然的怪物。我是多情的风？李艾是什么？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对李艾那单相恋的情意却越来越浓。我怪自己不争气，不敢表白心中所爱，不敢面对李艾那费解的心。他依然我行我素洒脱地对待大家。让我不能捕捉丝缕他对自己的爱意再过两天就夜校学习圆满结束，大家在李艾的授业下学到了不少东西，炭素画技巧也迈上了新的台阶。我的心颇不平静，像十五只吊桶七上八下。那张纸笺上的表露，却依是没展示他眼前。虽然与他相处融洽，他对己关心倍至，但我自卑，无法面对自己这份爱。偷偷地爱着一个人只能独上戏台唱哑剧。曾听人说过：女人追求男人，须把真诚的心如灯似的照明男人的路；男人追求女人须把真诚的心当柴燃烧而温暖女人的天空。如此道来，单相思的人若缺乏勇气与自信，是猎狩不到目标的。像我一个单纯内向的女孩，在初恋的时空中像片飘忽然不定的云彩，没有勇气坐于绿茵的顶端风姿飞舞，倾诉衷肠，风来雨来，羞得东躲西藏。

    明天就是课程结束领结业了。我的心儿像叶轻舟在波浪中飘浮，失神地追寻那落下的余辉。窗外，星光灿烂，晚风习习，仿佛有种心声呼唤着什么。辗转床上，我的眼帘电映辛酸片断，像雾交织着我的情感。泪水，第一次濡湿了枕巾，冰凉的。真所谓“只见痴人泪，不见伊人哭。”离愁像春草疯长心坎，被霜冻微微作痛。我思忖许久，毅然明天把心迹向他坦露，即使自己一厢情愿也不在乎。每个人都有爱与被爱的权利，我不相信普天之下就没有我的红颜知己？我把爱写于蓝天，蓝天却把爱洒向大海，多情的人素来难以寻得浪漫的爱情故事？也许吧，即使潇洒走一回，我又何惧感情的奔放呢！晨曦从窗外醒来，我赶紧起身。哟，糟了！舍内清冷，姐们不见了。焦急的心情，脑海闪现那个亲切的影子。新的一天伊始，应该有新的表现。我认真的梳扮一番，正欲往市总工会培训班会李艾，姐们回来了。

    “雯雯，睡得香吗？给，你的结业证书，成绩全优呢！李艾走了，黎明时走的，我们也没见到他，原来他是受聘来打暑假工的。他留了几句话，你看。”丽递来一小笺纸片，发觉姐们的脸色异样。我展开纸条：

    “我的学生我的姐妹们，请恕我不辞而别。因为我怕自己掉泪，也怕你们流泪。五十多个夜晚与你们相知相处，我发觉深深地爱着你们这群大妹妹了，（请原谅我的博爱）。再见吧，愿你们打工生活处处充满阳光，让我们留下永恒的记忆”

    我失态了，纸片手中落，像撞翻了五味瓶，品不出何种酸辣，有如哽在心头。当我环顾姐们时，她们眼眶中也充盈着深深的一泓秋水

    美好的故事随着萧萧夏风走进秋的始岸，我在日夜思念着远方的伊人从此，我的打工生涯便在寻觅那一抹记忆中的风景，以笔相思那位曾经心仪的炭素画老师。尽管我的爱没有物象的陪衬，但却我的真情是感情流露的诗境。

    （2008-3-27撰于寒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