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赞歌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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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在向你如实交待吧！”

    自从儿子进入高三以来，这是老方一家三口人最愉快的一顿晚餐。一家人欢乐愉快的气氛把一个二十几平方米的客厅鼓胀的热气腾腾，使那山青水绿的风景壁画也显得格外的美，这是老方此时最深切的感受。

    那天晚上，估摸着儿子睡着了以后，老方把白天观察儿子的情况详细地向妻子林春凤作了汇报，妻子听后又作了安排：“没想到你的鬼心眼还挺多的呢，不过不能掉以轻心，你还是继续观察观察，一定不能让儿子出了偏差，想办法拒绝了那女孩，让他们都好好地投入到准备高考中去。”

    “我看啊，没有你说得那么严重，这事以后你就别疑神疑鬼的了，那样还会给儿子造成逆反心理，以后就由我来解决就行了，问题解后咱们俩各也得有个说法。”老方还在得不得、得不得地说着的时候，劳累一天的妻子早已睡着了。老方听到妻子的鼾声后，把目光移向月光如水的窗外，看到窗外的月光反倒更没有了睡意。

    往事就像昨天发生的一样，在老方的大脑里历历再现。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的时候，他这个他们家乡高中的学习尖子，在读高三上半年时，每每都是高中四个班模拟考试的第一名。他能考上大学的传言也就成了他们家，那个乡人人称道的美谈。“人家老方家的儿子天生就是念书得料，学啥会啥，就等着上大学、将来拿工资过悠闲日子了。”就在别人对他和他自己对自己上大学信心百倍时候，一件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就得从他的女同学孔杰纳尔说起。高三与他同班的女同学孔杰与他同村，还是相距不远的邻居。经常让他这个因为家穷而走读的同学，给住校的她捎一些日常用品，他的这个女同学学习成绩在班里也是前十名以内，她不但学习好，还极有声乐天赋，唱起那时流行最盛的英雄赞歌简直能和原唱张双哲的歌声相媲美，人又长的窈窕淑俊美。一时间成了那所高中男学生、甚至是一些个别有家室的男老师们目光追逐的对象，可她偏偏盯上了方文卓，每到周六回家就要跟方文卓一路走，还经常在路上给方文卓唱一些当时流行的歌曲，特别是她唱的英雄赞歌真得打动了方文卓的心。使对未来充满豪情壮志的方文卓，时常沉浸在她的美妙歌声中，激动不已。

    终于在他们高三第二学期的一个多月后，发生了现在看来无所谓的，但那时人们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的事情，使方文卓从此乱了方寸。原来，方文卓每天都是十五里路来回走读，女同学孔杰想找他捎东西，便和他说一声，他回家会后到孔杰家拿上要捎的东西，第二天到校后交给孔杰算完事。他也从不看捎的是些什么东西。可三月八日那天他刚到学校、一进教室，班里的女同学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男同学们有的朝着他挤眉弄眼、有的嘻皮笑脸，这是他这个高材生在他们班上从没遭遇到的尴尬。课间操时，他的同桌和他说了同学们听到的消息。“孔杰让你给他捎内衣内裤的事人们都知道了，说你们俩的关系不一般，校领导还要找你谈话呢。”听到这一消息的方文卓也懵了。他恨孔杰。再也不搭理她了，他给她捎什么他方文卓都不知道，乱说出去的肯定是她孔杰，孔杰这个人似乎对同学们的传言无所谓，因为她是随她在县粮站当主任的爸爸从城市里调来的，没有农村孩子们封建庸俗的想法，根本没把这当成什么大事似地，致使对方文卓不搭理她有些不甘心，总想找机会接近方文卓，这样一来闹的方文卓真得慌了神，每日里对孔杰的又想又恨严重地干扰了他的最后冲刺。哪年他只考了二百三十分，离大学录取线还差十几分，因此没有上成大学，他们家也不让他再复读了，他只能到现在的城市里当了机修厂的工人，然后考职工大学，读在职研究生，干上了厂里的技术员、工程师至今。

    那一夜，老方一直到凌晨三点多钟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

    老方对儿子的估计还是很准确的，此时的方凯也真像他爸爸猜测的那样，同学叶涵总爱向他问这问哪，总爱有人没人的时候和自己在一起，已经惹来一些同学们对他们俩半真半假的玩笑，不过现在的高中生谈恋爱也属正常的事情，已经不值得大惊小怪的了。但是叶涵还是在他心中引起了波澜，平日里不大接触和留意女孩子的小方凯、第一次感到叶涵真得很美，那雕塑般的面容，杨柳般的身材，银铃似的笑声让她时不时地走进自己忙碌当中的大脑里久久不肯离去。听了那天妈妈对爸爸的说法，自己真想问一问爸爸那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和自己现在的感觉一样，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自己真的和叶涵谈一谈，让自己和她度过这一关。这时方凯几天来思谋着的事。

    老方呢，也在苦思冥想着，怎样解开儿子这时出现的感情疙瘩，让她和叶涵那个女孩都取得一个理想的高考成绩。几天的捉摸后，老方决定把自己高三时的所谓恋爱事情向他们两个孩子谈一谈，可能起到的效果会更好。当面说吧，自己一个当爸爸的还是有些抹不开面子，怎么办？那就把自己那段切身的经历和而今的感受写出来让儿子他们两个自己去看。办法想出来后，老方就等着两周后他们的一天半休息时来家再实施了。不过他得先把给儿子他们的文字东西写出来才行，老方在他那天晚上回忆的基础上有加了这样一段：“儿子、小涵，你们知道吗？我的同学孔杰那年也没有考上大学，她最后借他爸爸的光在县银行当了一个收银员，前年银行精简她下了岗。现在她和他的丈夫在他们县的大市场上搞小商品批发，日子过得很紧张，她家女儿上大学学的是美术，一年一万五千元的学费他们还挣不够，我和方凯妈妈商量后资助过她们，但还是很难使他们一家子过上宽松的生活。我和我的同学虽然没有再提起过那时的事，也许我们都在为那时的年少孟浪而懊悔，不然，我们一定会有着更多的选择、、、。”

    一晃，两周的时间又快过去了。这天是周四的晚上，老方给住校的儿子打了一个电话。“儿子，你这个礼拜天还回来吗？”

    “家里有事吗？爸爸。”其实儿子方凯是怕每个休息日都回去，爸妈说他不够刻苦，因为许多农村的同学几个休息日都不回家，除了他们在节省钱以外，那些同学也的确是比他们这些城里的同学用功的多。

    “你回来吧！上次我不是说给你和你的那位同学找老歌词带了吗，爸爸说话得算数呀，你说呢，儿子。那你就告诉你的同学叶涵也来咱家吧！”

    方凯撂下电话后，感到很是轻松和兴奋，爸爸相信自己了，这太好了。他当天就用短信向同学叶涵发出了邀请“欢迎你周日来我家，听我爸爸给咱们找到的老歌。方凯。”“行吧，”叶涵简短地做了回复。那天叶涵有些兴奋，晚饭时请她同宿舍的同学搓了一顿，到现在、她的同宿舍同学们，还不知道吃了叶涵一顿什么缘由请的客呢。

    ，约好儿子方凯和他同学叶涵来家听音乐那天，是老方设计好的，正好赶得是他妻子林春凤到下面的单位查账。儿子方凯象上次一样早早地把客厅和他自己的房间、书房都打扫得干干净净，井井有条。

    那天，老方先给儿子和叶涵放的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流行的校园歌曲，外婆的澎湖湾等七八首，之后又放了蒋大为、殷秀梅、张明敏等的是几首老歌，那个时代的歌声让老方感到了自己的青春和活力，还有那个年代青年们艰苦朴素的生活。坐在老方后面的儿子方凯和叶涵似乎也融入了那一曲曲奋发向上的歌声中。他们异口同声地说：“这些老歌仔细听也很好听的，比戏曲的节奏还是快得多。”最后老方又放了英雄赞歌，那高亢激越的歌声似乎是激发了两个孩子慷慨激昂的人生英雄情绪，在他们的要求下又放了一遍。

    那天，由于方凯的妈妈没在家，老方爷俩个同样是包了他们都爱吃的芹菜馅水饺，叶涵也被留下来一道吃了晚饭。“叶涵，咱们没赶上那个风烟滚滚的时代，如果赶上了，咱们也会做得更出色。”“有些歌是挺振奋人心的，比现在的一些总是咿咿呀缠缠绵绵的歌曲强多了。”儿子在和他同学小涵自由自在地对话，一边的老方感到很高兴，他感到，不是现在的孩子们没有上进心责任感和那人人向往的英雄主义精神，而是现在的一些文化氛围缺乏了一些阳刚之气、责任之情。“我今天让你们两个人听的那首英雄赞歌，使还有一个与英雄赞歌有关系的故事要讲给你们听，一会儿我有事，时间来不及了，我把前些天写好的故事梗概给你们两个人，你们回去看一下，看看我讲的那个故事怎么样？”

    在这之后，老方的儿子把叶涵又带回家里听过一次歌曲。但老方从儿子落落大方的举止中，看不到了以往儿子面对叶涵诗的拘谨和慌乱，叶涵来时也没有了以往的羞怯和不自然。

    死不认错的老方妻子林春风，是那年在名牌重点大学读书的孩子回家度寒假时、才赞扬了老方的功劳。那那是认错呀，不过就这样，老方也知足了，毕竟是翻了妻子遗传歪轮的身。

    2005、12、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