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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反应快的蒋先云一把抱住他,将他手中的枪夺了下来,蒋先云已经是泪流满面,他冲着李伯阳吼道:“革命军人不怕死,可不是让你这么不要命,你要留着命,为死去的同学报仇呀。”
李伯阳牙齿咬得蹦蹦响,可他还是忍住一时的冲动,抬着死难的同学回到军校。
今天本来是双十,是学校欢庆的日子,可这满身的血污却掩不住同学们的悲愤,那一具具尸体就停放在办公楼前面的大操场上,黄埔1.2期学生闻讯都赶了过来,看到的是让人肝肠寸断的场景。
“报仇!”
“为死去的同学报仇!”
不知是谁喊出第一句,全校师生含着泪水怒吼着,他们按耐不住心中的悲痛,一直要求开赴广州,消灭商团武装,他迫切的需要为同学复仇。
蒋中正就在死去的学生尸体旁边,他颤抖着嘴唇,几次想开口却什么也没发出来。他心疼呀,多么好的学生,那么年轻,他痛的想把心掏出来。
可他是校长,孙中山先生把学生交给他,他不能有一丝个人主义的冲动,他将心中的愤怒化作力量,头也不回的朝校本部走去。
决心书、请战书雪片一样的堆在校长蒋中正的办公桌上,办公室里是校本部的所有教师,大家沉默着,还是廖仲恺忍着悲痛说:“师生泣血,断无容忍。速请孙总理下令平叛吧。”
韶关的孙中山得知双十惨案,电令蒋中正、廖仲恺、胡汉民、徐冲智火速平定叛乱。
10月14日下午,孙中山先生多次责令商团交出凶手解除武装无效后,下达了对商团进攻的手令。
黄埔全校师门翘首以盼,他们肃立操场上,听蒋中正传达孙总理命令:兹为应付广州临时事变,未平定期内,所有黄埔军官学校、飞机队、甲车队、工团军、农民自卫军、陆军讲武学校、滇军干部学校、兵工厂卫队、警卫军、统归蒋中正指挥,以廖仲恺为监察,谭平山副之。
此令:孙文。
“杀!杀杀!”黄埔师生纵声高呼,以示决心。
学校命令各队师生领取武器,准备战斗。而一些得教官看重的学生,与教官们一起,在军校会堂,商议消灭商团的战斗部署。
同去的有蒋先云、贺衷寒、陈geng、李伯阳等。前三人不稀奇,蒋中正最喜爱的黄埔三杰,能列席会议,而李伯阳还是顾祝同推荐。
军事会议商量到深夜,这是黄埔首次战斗,不得不谨慎,最终商定兵贵神速,今晚就开赴广州,秘密包围各商团据点,待凌晨4点发动总攻。
具体部署了各队的任务,蒋中正环视各将官问:“谁还有意见讲出来。”
大家伙都摇头,唯有李伯阳站起说道:“我有!”
蒋中正对李伯阳也是非常欣赏,且常听教官说起李伯阳的军事天赋,他示意李伯阳讲。
李伯阳面色沉着,说:“包围商团据点,攻击一群乌合之众,我没有意见。可如此战斗固然能赢得胜利,可枪杀我黄埔同学的主谋陈廉伯必定会逃之夭夭,我请命,由我潜入西关,必要拿陈廉伯人头祭我死难的同学。”
军议的众人只想得消灭商团,还真没有考虑到首恶陈廉伯其人,蒋中正摸了摸光头,看着面前一脸倔强的学生,心中多了几分感动。亲爱精诚,这不就是黄埔校训么,他扫过在座的将佐,大声说:“好,擒虎你不忘死去的同窗,非常好。我授命你组织一个奋勇排,由你选定人员,今夜就潜入西关。”
“是!”李伯阳立正敬礼,他的眼中是复仇的火焰,脑中满是那死去同学的身影,忘不掉。
陈geng刷的站起来,他手高高的举起,目中湿润:“我请求去!”
蒋先云、贺衷寒、杜聿明都站立来,他们看着李伯阳。
李伯阳抿着嘴点了点头,他对蒋中正说:“陷阵之至,有死无生。请求全员配备手枪快枪,浑身绑满手榴弹。”
蒋中正看着如敢死队般的几位学生,他没有因为看重谁去劝谁,而是说:“黄埔精神,就从你们开始。”
黄埔军校首战开始,训练有素的学生兵连夜过江,对外宣称军事演习,等悄无声息地在广州天字码头登了岸,分五路迅速对西关、太平门、普济桥为重点的商团武装进行战略包围。
是夜,下起了暴雨,商团武装在大雨天都龟缩在房间里,根本看不到无数浑身湿透的学生在对他们进行围。
大雨如注,途径的永汉路积水摸过脚腕,学生们手持武器一声不吭的藏在建筑的角落,等待总攻命令。
这是一只有着钢铁般意志和纪律的新式军队,他们将会以少胜多,在时代写出新的篇章。
西关是商团在广州全市防守最严密的地区,是陈廉伯的老巢。自太平路起,沿街设有一道道的铁栏和木栅,并用沙袋筑成数十个射击掩体,几乎是一个军事堡垒,里面藏有数千商团军。
从正面几乎是没有一点办法进入西关,李伯阳会同20名水性好的同学沿江而下,在大雨倾盆,河水暴涨之际,众人游了2个小时终于在一处浅滩上岸。
众人上岸的地方是荔枝湾涌旁边,而陈廉伯的公馆就在附近,熟悉此地地形的陈克看了看地形,指着一座欧式风格的楼房喜道:“擒虎,那里就是陈廉伯的公馆。”
李伯阳顺着防线看去,陈廉伯的公馆做东朝西,刚劲混凝结构,楼高五层,
李伯阳咬牙说:“今天就是这老狗是死期。”
大家伙把身上的快枪取下来,检查一遍,他们看着李伯阳,等待他发号命令。
“同学们,此战虽报死难同学之仇,可斩首陈廉伯可使商团军不战自乱,比之正面强攻牺牲要少,大家务必一击奏效。”
李伯阳沉着的说,他看了看怀表,已经是凌晨3点,进攻商团军还有一个小时,他冷着脸将子弹上了膛,在防水的牛逼纸中取出手榴弹绑在腰上。
“突击!”
毫无防备的陈廉伯万万没有想到革命军的攻击会最先从西关内部开始,并且是到了他的眼皮子底下,当炒豆子一样的枪声就在他的公馆外面响起时,他还在宿醉的酣睡当中。
商团军错误的判断了局势,不晓得孙中山先生对他们这群反复无常的商人已经忍无可忍。连日革命政府的按兵不动在他们看来是软弱可欺,竟然作死的在昨夜饮酒庆贺。
凌晨3点钟,正是人困马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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