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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给人留一条活路,把所有家当都占掉了,可谓薄情至极。完全忘记罗秀梅进去,他也有一份,是罗秀梅为他顶着的。罗秀梅虽然闹得厉害,其实并没有真的想要和田建军交恶。只觉得田建军被田家人和狐狸精迷惑住了,想要逼着田建军把田家其他人赶走,把小三赶走,他们两夫妻再好好过日子。若没这个心,也不会被田建军诱骗从而提防不及被下了狠手。
可田建军好不容易申请离婚,离婚证发到手里还没热乎,又有美貌年轻的新欢在旁,怎么可能会同意。罗秀梅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于是就卯上了,就想着对方能够妥协。而田建军觉得这么下去日子没法过了,他们也不可能为了一个疯婆子换地方去别的地方。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罗秀梅干掉,以防后患。
田文勤从前非常羡慕田建军和田文博,明明是一家人,为什么差距这么大。罗秀梅对两父子是打心眼里好,无数次他都曾幻想过自己是其中的任何一个。不管怎么说一夜夫妻百夜恩,罗秀梅对他从来不薄,可就是这样,田建军却也能对罗秀梅下得去毒手,他怎么就可以狠心干出这样的事。
田文勤以为父母对他如此狠毒是因为视他为不祥所以才会厌憎,虽然也觉得他们太狠,可另一面也觉得在某些时候也是有人情味的,不是彻头彻尾的坏蛋,只是好的对象不是他而已。没想到田建军完全超越了自己的认知,就是个完全黑漆漆的恶人。
这样的禽兽竟然是自己的父亲,田文勤心底说不出的冷。
贺衍一把将田文勤搂在怀里,“不要多想,有些人的脑回路不是我们这些正常人可以想象的。你是你,他是他,别搅合在一起。”
“以前我妈怎么对我爸我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尤其和我做对比,更是明显。所以听到这个消息觉得很恶心,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我妈当初可是所有事都揽在自己身上,可他做了什么?自己逍遥拿走所有财产还想抛弃我妈就算了,竟然一条活路都不留。”田文勤觉得全身都在发冷。
贺衍亲吻田文勤的额头,紧紧的将他搂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传递给田文勤温暖。
“恶有恶报,他们现在被抓起来,这辈子估计就在监狱里待着了,也算是个不错的结局。”
田文勤眉头依然皱得紧紧的,“我妈现在受重伤躺在医院里,田文博却一直没露面。我们田家的人是不是基因不对?怎么都出这样的人。”
“胡说八道,你不就挺好的。还是教育问题,在那样畸形的环境里成长,难免会受到影响。还好你趁早逃脱了,小时候又是被你姑姑带着长大,所以不会像他们一样。”
田文勤靠在贺衍的怀里,安静了许久,才喃喃开口道:“如果我说我想去看看我妈,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过圣母?”
贺衍用下巴蹭了蹭田文勤的头,“想去看就去吧,不用在意这么多,只是关键的时候别犯糊涂就成。”
田文勤想到什么,苦笑道:“只怕我想去看我妈还不乐意见我,我妈现在也恨我恨得要死,要不是有我爸这事,早就找我算账了。听说伤得不清,到时候别气得背过去。”
话是这么说,第二天田文勤坐飞机回去了。贺衍也想陪着他,田文勤拒绝了,贺衍现在忙得不可开交,不希望这些事耽误他。贺衍确实也忙不开,只能作罢,叮嘱他时刻电话联系,别自己一个人闷着。
罗秀梅因为受伤过重,被转到市医院。田文勤并不用回到县里,直接去到姑姑家,到的时候罗秀珍正在给罗秀梅煲汤。
“你怎么回来了?”罗秀珍微微惊诧,说完又叹了口气,“回来也好,不管怎么样你妈现在已经这样了,从前犯再大的错现在也受到了惩罚,你这个做儿子的也该去瞧一瞧,她现在这样也怪可怜的。”
“我妈现在怎么样?”
“算她命大,被伤成那样也能活过来。现在已经过了危险期,应该是不会有生命危险了,只是伤着了以后肯定就没以前那么利索了。还好没瘫了,否则以后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罗秀珍说到这不由想起田文博和自家爹妈,她去找过田文博,那时候罗秀梅刚送到医院,整个人血肉模糊的,气息都很微弱,差点就没挨过去。可田文博听到这个消息,竟然无动于衷,说他已经离开那个家,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以后别来找他。然后继续跟一群混混在网吧里混着,根本没过来看一眼。
而罗家两老听到消息竟然第一句话是,这么一来,房子就该是他们罗家的了吧。两老现在正找律师想要讨回房子和钱,对躺在医院的女儿不闻不问。
罗秀珍是彻底心凉了,就算这个女儿没给他们长脸,可也不至于都这情形了都不去医院看一眼吧?还在惦记着这个女儿受伤之后能给他们带来什么,这样的父母怎么不让人心寒。想起从前她所做的总总,可她一说起自己欠钱就要断绝关系,罗秀珍这次是真的感受到有些人不值得你对他们这么好。
田文勤跟着罗秀珍去医院,原本以为罗秀梅看到他肯定会破骂一顿,或者是直接不搭理他。没想到罗秀梅看到他,说话声音低低的,表情平淡好像在聊家常似的,“你来啦,比我想的慢一点。”
田文勤差点以为走错病房,罗秀珍从来没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过话,甚至没有见过她从前这么说过话。
罗秀梅虽然已经脱离危险期,可依然十分虚弱,吃的都是流食,身体也难以动弹,还得请护工帮忙照顾。
“妈……”
罗秀梅嘴角露出惨淡的笑容,“也就你这个傻瓜到这个节骨眼上还乐意叫我妈,就跟你这个蠢姑姑一样,别人这时候躲都不急,她还在这为我操心,还给我请护工,钱多烧得慌,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多姐妹情深。做人做到这份上,已经不是蠢字来形容了。”
田文勤没见过罗秀梅这个样子,见过她泼辣无赖,见过她对别人宠溺,却没见过这样平静的诉说刻薄的话。经历这样的事,眼神里却没有想象中的戾气,也没有怨恨,甚至没有从前怨天尤人的神态,淡定得让人不知如何面对。好像遭遇那些事的不是她一样,仿若只是生一场大病才被送进医院,这也太不符合从前的性格。
罗秀珍听到这话叹道:“不管咋说你也是我姐,我还真的能把你扔这不管?”
罗秀梅笑了起来,“有啥不能的,我亲爹妈不认我,在我要死的时候还在算计我这个闺女能卖几个钱,我的丈夫想要害死我,我最宠爱的儿子在我要死的时候也不乐意过来看我一眼。反而被我欺负的妹妹帮我忙里忙外,我从前打骂最凶的儿子过来看我,你说这世上有啥事是不能发生的?”
罗秀梅这几天听得清清楚楚,什么事都瞒不了她。
罗秀珍和田文勤顿时不说话,这样的罗秀梅对于两人来说都很陌生。这种时候也说不出违心的安慰的话,因为事实太残酷,他们都不好意思替那些人找借口。因为连他们自己都没法骗自己,对方是有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