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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觅微摇摇头,面若冰霜道,“现在只是还早就该还的钱罢了,又不是躺在病床上动不了。我心疼他,谁心疼我妈呢?”
只是从前她没有想过能把那些钱拿回来,以她一个人的能量,就算彻底撕破脸和席家断绝关系,顶天了也就是拿回股份,很大可能还要搭上自己的婚姻。
大伯和她爸是亲兄弟,平时待她也还算不错,可她只是个注定要外嫁的女孩,大伯断不会帮她去争取这些分红。
现在施律要求他们把这当成她的嫁妆拿出来,为了席家和安鼎长远计,就算她爸不愿意,大伯和其他股东也会逼他答应。
不过席振海虽然对不住她妈,可确实没有对她不好过,不管柳芸怎么挑拨,他有多生气,也从来舍不得碰她一个指头,顶多就是吼她几句罢了。她这个做女儿的就算恨他,也做不到去故意伤害他。
可他有错在先,该还的就得还,等以后他老了,她依然会尽该尽的责任,替他养老送终。
“既然不心疼,那就等着听钱入账的声音,”施律抬手替席觅微理了理耳边一小撮碎发,漫不经心却冷冰冰地说,“没有人可以抢我太太的东西,亲爹也不行。”
没有收席振海的利息让他再亲女儿添点嫁妆,已经是看在他把她养大、这些年待她还算不错的份上,给他留了莫大的面子。
可他居然鬼迷了心窍,要拿她去换席家和他所谓的前程,就别怪他一下子逼得这么狠。
虽然知道施律这么做是因为“施太太”三个字,但席觅微作为实际受益者还是心中一暖,轻声道:“律哥,谢谢你。”
“夫妻一体,以后不必这么生分,”施律眼中掠过一丝笑意,看向她纤细的手腕,“今天没带那个玉镯?”
“放在云鹤山庄了,”席觅微问,“怎么了?”
那镯子通体晶莹剔透、水头极好,且触手生温,平时她一直戴着,衣服也多穿能和镯子搭配的,不过今天要穿的品牌几乎没有中式风格和元素,和镯子不太搭,所以早上便取了下来,戴了别的珠宝。
“那玉镯是我在欧洲的一场拍卖会上拍下来的,”施律淡然道,“后来白老爷子说要给外孙女准备大学毕业的礼物,我便转让给了他。”
席觅微抚摸着平日里戴镯子的手腕,外公送礼的时候和她说过,玉镯是从他的一个忘年交小朋友手里买来的,只是没说对方是谁,没想到是施律。
“你和我外公好像很熟,”她道,“不像你说的只是下过几次棋。”
施律也不否认:“除了下棋,他还教了我很多,算我半个老师。”
他没说具体从白立群那儿学了些什么,席觅微也没有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