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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在酒店卖唱维持家计,生下汤晨星不久就离开酒店到台北去了。她到了台北以后改了名字叫赵宜珊,初时仍在酒店里卖唱,后来不知为了什么到一家公司去当职员,不久就跟公司经理李良友结婚,两人育有两子一女。
“我要回去了。”汤晨星突然咕哝一声。
杜聪文扯住她,不让她临阵脱逃:“既然都到了,就进去瞧瞧吧!”
他径自按了电铃。
一个中年的妇人出来应门。有礼好奇地间:“请问你们找谁?”
“赵美华不,赵宜珊女士。”杜聪文自然显出高傲的气势。
“我们太太?”中年妇人露出讶异神色。
“她在不在?”杜聪文冷硬的嗓音夹着一丝不耐。
“在,请进”中年妇人不敢得罪他,马上请他们进去。
汤晨星几乎是被杜聪文硬拖进去的,她被杜聪文箝住腰间动弹不得,只好乖乖地坐在他旁边。
“呃,请问两位贵姓大名。我好通报太大。”中年妇人送上茶后问。
杜聪文命令道:“告诉她我们是从圣德育幼院来的,想跟她谈谈二十年前的事。”
“我们不该来的”汤晨星打量四周的陈设道:“不该这样打搅人家的生活。”
“既来之,则安之。”杜聪文不在意地拍拍她的手。
“或许,她根本不想”听到有人下楼的声音,汤晨星忽地屏住气。
“对不起,我们太大说她没听过圣德育幼院,也没兴趣见两位,请你们回去。”来的是刚才那位妇人。
“你告诉她最好马上下来,否则”杜聪文拧眉竖眼地说。
“不要了。我们回去吧!”汤晨星截断他的话。哀求地睇凝道:“我真的不想见她了拜托!”
禁不住她哀求的眼光,杜聪文只好顺从她的意思。
上了车,他才问:“为什么?”
“既然她不想见我,勉强见到她也没有意义。”她露出牵强地微笑说:“来这趟也好。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我还是我汤晨星,她还是过她的日子。”
另一方面
“他们走了?”赵宜珊紧张万分地问。
“都走了。”接待汤晨星他们的中年妇人答道。
“要是他们再来,千万别开门!”赵宜珊严厉地交代。
“是的,太太。”
“还有,这件事别让先生知道。”
“是的,太太。”中年妇人对赵宜珊异常的反应感到奇怪。
“没事。你可以下去了。”赵宜珊注意到她探究的眼神,遂克制自己的情绪。侍中年妇人走远。她一个人坐在宽敞的起居室里,瞅着膝上的杂志喃喃自语:“我不能让她破坏我的生活!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她为什么现在来打搅我?不行!绝不能让良友知道我在婚前曾经不,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夺走我现在拥有的一切,贫穷的日子我过怕了!我再也不要回到那样的生活”
“为什么我必须陪你去?”汤晨星对着镜中的杜聪文质问。
“你不必,但我真的希望你能陪我出席这种无聊的酒会。”
杜聪文没空抬头。双手在汤晨星的头顶忙碌着;他已经出了一身大汗了,仍然没办法让她的头发固定成他想象中的形状,唉!她的头发就跟她的人一样非常有个性,没有一次肯乖乖就范。让他顺利搞定。
“去干嘛?提供你娱乐吗?”她正襟危坐在镜子前面,让他摆布,已经失去耐性。
“不是。”他不肯多作解释。“你刚考完期末考。应该出去轻松一下。”唉!又失败了,他挫折地看着好不容易用发针盘住的头发,又开始投奔自由了。
汤晨星咯咯地笑:“早告诉你了,我的头发太短,你偏不信!”
“再让我试一次。”杜聪文决定效法国父的革命精神。
“不要,好无聊。”汤晨星猛摇头,更多的头发落下。
“你不要乱动!”他话声刚落。汤晨星已经恢复半个钟头前直发的样式,完全看不出被他折腾过依然直挺亮丽。他抱怨地说:“你的头发真不听话!”
“哈!它们吃我的、喝我的;你凭什么要它们听你的话?”她乐不可支地拨弄自己的头发。
唉!
“你快去换衣服吧!时间差不多了。”他抬起她的玉臀。
“真要去?你不是说那很无聊,为什么还要”
他用最直接的方法堵住她的嘴,连吻她两下,趁她不备迅速将她推入更衣室:“给你二十分快点换!我在这里等你,随时准备提供援手。”
“你滚吧!我才不需要你的‘狼’手。”汤晨星在里面吼着,硬绷起的声音有藏不住的笑意。
离开她的房间以后,杜聪文脸上的笑容渐渐凝重起来他希望能永远让她感觉幸福快乐,也就是因为这样。他执意要她去参加今晚的酒会。
他知道赵宜珊的事仍在困扰着汤晨星,在她以为他没注意的时候,她的眼中总显出阴影;汤晨星嘴里说不在乎,其实她的心里很是在意的,他不要她再欺骗自己。最好的办法是,让她面对事实,不管结果是好是坏,都胜过压抑在心里、折磨她自己。
他冷酷一笑,赵宜珊躲着不肯见汤晨星,他自有办法让赵宜珊送上门
“杜聪文!你来一下”汤晨星在房里扯着喉咙大吼,他买的这是什么鬼衣服?还是她一个礼拜内长胖了十公斤?
听到汤晨星的呼唤,他严酷的表情瞬间融化
“什么事?”他迅速出现在她房前。
“你看,你买的衣服大小了!”汤晨星转身让他看卡在背部的拉炼。“我怎么拉都拉不起来。”
杜聪文猛吞口水,舍不得眨眼地盯着裸露出来的光滑玉肌,脑筋“轰”地一声跑到天外天去了。
汤晨星只听背后一阵自喉间发出的叽哩咕噜的声音,却没听见他说话,回头问:“你到底有没有看见?”
有,该看见的都看见了!杜聪文倏地把视线定在天花板上的某一点,佯装绅士地说:“我什么也没看见。”
“你在做什么!我叫你看这件衣服,你干嘛盯着上面看?算了,这件衣服我穿不下,你那么想去,自己去好了。”
那怎么行!杜聪文的视线马上掉回汤晨星身上,转过她来,正经地研究问题出在哪里?这衣服是按汤晨星的尺寸订做的,没有道理不能穿。他试着拉上拉炼,松了口气说:“没问题,这是弹性布料,用点力拉上就好了。”他拉了一半忽然又停下动作,盯着她横在背部白色细带,不知该如何开口
“又怎么了?有问题吗?”汤晨星问。
“穿穿这种贴身的礼服里头是不能穿内衣的。”
“欸!那怎么办?”汤晨星惊骇地回头。
“你先脱掉内内衣,我我再帮你拉上拉炼。”
“我不要。”她的脸不听使唤地染红了。
“去嘛!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大家都这么穿。”杜聪文特意用稀松平常的口气说话,然后激她一下:“你不会这么胆小吧?”
“你使这种老掉牙的激将法没用的。”她很沉得住气的。
“你自己不脱,我来帮你!”杜聪文作势把手伸进她的腰侧,威胁地按住她裸里的嫩肤
“啊!”一声,汤晨星冲进更衣室。“你别碰我,我自己脱!”
等她再从更衣室出来,脸已经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一样,她高昂着头。做出不在意貌,对杜聪文命令道:“快帮我拉上拉炼!还有,眼睛不准乱瞄!”
“是!”杜聪文照令行事,不敢跟自己所剩无几的自制力挑战,他频频挥走不请自来的遐想她皎白的背,好逗人!还有那柔嫩的触感
宴会入口,服务生等着接过来宾的大衣外套一位高大的男士正在跟娇小的女伴争夺一件女用外套,最后出男士获胜,他推着不情愿的女士入场。
“不要看我!”汤晨星一抬头,还没开口,接触到他充满笑意的眼睛。脸上的红晕就加深一层。
“我没有”才怪!他在心里补述。
她红扑扑的娇羞模样。让他怎么也移不开视线。现在他才真正了解“秀色可餐”这句话用来形容女人是多么贴切;他真想把她一口吞进肚里他专注的目光精溜溜地滑过汤晨星被黑色紧身礼服包里住的娇小玲珑的身材,最后停驻在胸前拢起处,猛吞口口水
“啪!”他头上挨了一记。
“你又在偷看!”汤晨星怒瞋他一眼,害羞地护住胸前机密。
“你别紧张,没有人能看透这么厚的布料的。”杜聪文拉开汤晨星的手握在身边,好笑地俯视她。
“往上看!”汤晨星别扭地命令:“你要是再”
“聪文,你们来了。”杜永丰从他们进来就一直在注意他们。
“爸。”杜聪文拉下脸,简短地打声招呼。“杜先生?”他怎么也来了?杜聪文既然忘了告诉她汤晨星费劲地想抽回自己的手。
杜聪文若无其事地加大手劲,不让她的小手脱逃,低声问父亲:“我邀请的人来了吗?”
“来了。”
杜永丰不知杜聪文葫芦里在卖什么葯,心里狐疑地思忖:聪文这次主动参加公司年末餐会,又要他代邀一家贸易公司的副总经理李良友夫妇出席,这到底是为什么?杜永丰实在有点担心;不过,能看到杜聪文跟汤晨星亲昵的样子,两人似乎大有进展,又让他觉得欣喜,看来,他的事业后继有人了。
“人在哪里?”杜聪文问。
杜永丰回过神,指着乐团旁边的餐桌:“我安排他们坐在那里,咦!他人呢?穿紫色旗袍坐着的那位是他的太大,他哦!他在那里跟庄董谈话。”
“晨星,我带你去见个人。”杜聪文不顾他父亲,径自带走汤晨星。
“见谁?你的朋友吗?”汤晨星好奇问。
“她是我的朋友还是敌人,端看她对你的态度决定。”杜聪文淡淡说。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汤晨星眉头蹙起,还没来得及再发问,就被他带到餐桌边
杜聪文示意汤晨星坐在一位珠光宝气的中年妇人对面说:“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汤晨星小姐;这位是赵宜珊或是赵美华女士,我想你们有些话需要当面谈谈”他转身留下表情皆呆愣的两人。
汤晨星没注意到他的离去。她如遭电极地盯着对面的女人看。原来她的妈妈是这个样子!
“就是你到我家去找我的?”赵宜珊先恢复镇静。她一听到那个遗忘已久的名字,再看到坐在自己对面的年轻女孩,似曾相识的脸孔,就明白了!
赵宜珊不大和善的语气令汤晨星一敛神,克制情绪保守应道:“嗯。”赵宜珊不安地晃一眼周围,还好李良友顾着跟人说话,没注意这边。
她不自然地站起来:“我们到外面谈。”
汤晨星被动地跟着地出去。被突发的情况搅乱了心神;到了饭店的中庭,赵宜珊停在隐蔽的树丛间
“你要多少钱才肯放过我?”她咬牙问。
“欸!?”汤晨星讶异抬头。
“你开个合理的价钱。我马上开支票给你!”
“我不要你的钱”她惶然,她不懂这个该被她称为母亲的女人。
“那你为什么三番两次来找我?”赵宜珊不信。
汤晨星鼓起勇气问:“你从没想过我吗?”
“没有!我为什么要想起黑暗的过去!”赵宜珊残酷地否认。“我费了好大的工夫才脱离只会奴役我、把我当赚钱工具的家人,脱离穷困的日子,我恨不得能将黑暗的过去,从我的生命中抹去”
“包括跟你生下我的男人?他是谁?如果你不爱他,为什么生下我?生下了我又为什么不要我?”汤晨星嘶哑低问,问出她从懂事以后,就想知道的问题。
“哼!他只是个懦弱、没用的人!一知道我怀孕,就拋下我跑了;我还寄望他会因为我怀了他的孩子娶我,让我能脱离那样的生活结果,我下错赌注,落得挺着大肚子被视钱如命的父母痛打一顿!可惜他们打得不够厉害,没让我流产,最后还是留下你这个麻烦!”赵宜珊提起前麈往事,仍有说不出的恨意。“你不该来找我的,是他先不要你的,你应该去找他!”
汤晨星贝齿陷进下唇,听着赵宜珊无情地宣告事实她真是没人要的孩子!
从小在不被人看见的内心深处。她总是编织幻想的美梦,不断告诉自己,她的父母是不得已放弃她的,有一天,他们会回来接她,她在这个世界上不是孤单的个体,因为,她有爱她的父母多么荒谬的梦想啊!现实的她不该抱着这样的奢望长大,她不该试着想要圆梦,她真希望一切都没发生过
“我现在所拥有的家庭、富裕的生活,是我单独奋斗争取的。你没有权利跟我分享!我不会让你随意破坏的!”
汤晨星挺起胸膛,用尽全身的力气说:“你放心。我不会破坏你的一切,也不想勒索钱财;你不会再见到我了。”
她扭头要走,赵宜珊多疑地搂住她的手臂
“你是不是要去找我的先生,揭露我的过去?”
汤晨星面无表情地回头盯着抓住她的手,以克制的声音说:“请你放开我,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瓜葛。”
赵宜珊瞥见李良友和杜聪文朝她们走来,尖锐的指甲掐进汤晨星的手臂,气急败坏地怒骂:“你这个贱人!你故意引开我,好让你的同党去良友面前揭发我的过去你毁了我的生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她几近疯狂地拽着汤晨星。
“宜珊!你这是在做什么?还不放开汤小姐!”李良友荚篇自己的老婆,不断作揖跟杜聪文道歉:“杜先生,真抱歉!内人一时失态,完全都是误会,对不起!对不起!”
“你还好吧?”杜聪文保护姿态地护住表情空白的汤晨星,她全身冰冷、神情木然任由他关怀的眸子梭巡扫过。
“你发了什么神经!为什么对汤小姐这样动手动脚?”李良友辟哩啪啦地责骂赵宜珊。
他还不知道?赵宜珊讶然望着自己的先生,心头一松,他什么都不知道!
“还不快跟杜先生道歉!你在做什么?”李良友焦急地拉过发愣的赵宜珊。
杜先生?举办年末餐会的杜氏财团?赵宜珊刚松口气,无来由又出了身冷汗。眼神仓皇打量汤晨星与杜聪文两人,心里恐慌加剧,看这位杜先生与她关系非比寻常,要是她藉杜家的势力来打击他们,同样也会毁了他们,让他们一无所有!
“你的手”杜聪文骤然发现她手臂上瘀红的抓痕。他双眼发出杀人的光芒射向赵宜珊:“该死的你!”
赵宜珊惊心一颤,开口想编些理由弥补事实,李良友抢先说:“杜先生,真抱歉!我会负担医葯费用。汤小姐,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赵宜珊接着话尾说:“汤汤小姐,刚才发生的事都是误会,我说的那些话都不是真心的;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以前的错误,谁都想拥有像你这样的女儿”她别有暗示地说。
“是呀!是”李良友奇怪地瞪老婆一眼,说这什么话?“呃,找个时间我做东,大家把误会说开了就没事了。”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误会”汤晨星幽幽地说,忽然抬头直盯着杜聪文,双眼缓缓浮出水雾。以气忿的斥责掩饰心中所受的伤害:“该死的你!不该独断安排我跟她见面,我说过不想见”她骤然闭上眼,泪水自眼角溢出滴落脸颊;来不及说完,她的身子也往下坠落
“晨星”杜聪文接住她。
“这是哪里?”汤晨星睁开眼,看着陌生的天花板。
杜聪文双手盖着脸坐在床边,倏然抬头:“你醒了?”
“嗯。”她从床上坐起,发现自己换了睡衣,询问地看向杜聪文。
“我们在饭店楼上。你晕倒了。我要他们送你到医院去,可是饭店的医生说,你休息一下就会醒来。所以你不要起来!”杜聪文着急起身。
“我没事了。”汤晨星回避他扶持的手。“我的衣服在哪里?”
杜聪文深深看她一眼,默默地递过去
“谢谢。”汤晨星逃避他投注的眼神,态度有些僵硬躲进浴室。
她不肯原谅他的擅自主张!杜聪文心头纠结成块她说过不喜欢他独裁专断的个性;他保证会为她改变!他真该死!他背弃自己许下的诺言,还让她受了伤害,她不会再相信他了!
一阵椎心之痛刺向他,懊悔、自责也不能弥补他自以为是的安排所带给汤晨星的痛苦。一思及她昏倒时。脸上令人心痛的泪痕,自疚更深
汤晨星有些迟疑地推开门。她惭愧地回想自己责备他的话。她不该把心中的伤痛发泄在他身上;他没有错,如果没有他今天的安排,她会永远逃避去碰触事实真相,因为她害怕所构筑的父母幻象会破灭,她一天不长大,在她的心里她永远会是个渴望爱、却又怕被伤害的孩子,她的心找不到真正的自由与安定!
杜聪文双眼渴求地定在汤晨星半掩在阴影中的身影,深吸口气说:“我知道你很气我瞒着你,不顾你的意思安排今天的事;我没有借口请你原谅我,只是我做这个泱定时,真的以为这对你比较好!我没想到她会伤害你”他口气霍然转硬,因想起赵宜珊燃起熊熊怒火:“我不会饶过她的,她必须为她对你做的事付出代价!”
“不!她不必。”汤晨星突然走向他:“我不要你为我做这样的事。”
汤晨星的拒绝令杜聪文全身一震。她不想让他帮她!?
她匆匆又说:“我不想再让她的事,干扰我们的生活。”她有些迟疑地快速看他一眼接着说:“你会因为我是个没有人要的孩子而看轻我吗?”
她声音中的一丝不确定令他心碎,他猛地跨上前急欲表现自己的真心:“不会的!在我眼里你是最珍贵的,谁也比不上你!”
他伸出欲拥抱她的双臂突兀地停在半途中,害怕她会再次拒绝他
汤晨星含泪微笑轻语:“谢谢。”对他的爱激荡在心中,情不自禁奔进他敞开的胸怀
杜聪文因突然的冲力向后退了一步,下颚开了又合、合了又开,不相信自己能得到这么好的对待!他双手收紧?卫蔚匚ev鼗炭值谋砬橄袷堑玫搅宋藜鄣恼浔Γ?br>
“你你肯原谅我做的事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
汤晨星仰头,闪耀泪光的明亮眼眸发出柔情看他:“我还没告诉你,早就不怪你了吗?”她踮起脚,吻触他倏然掉落的下颚:“对不起,忘了先告诉你。”她轻轻献上第二个吻。“我不该怪你的,相反地应该感谢你!”稍作停歇,她仰起头献上第三个吻。
杜聪又如鹰集般准确攫住她奉献的唇,如释重负的松懈戚,引燃了他体内的爱火。他不知靥足地占据她的唇,掠夺她的所有,以热濡的舌邀请她与他共舞,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听着他以跟自己同样频率狂跳的脉搏声,汤晨星脸上的红潮尚未褪去,她坐在他的腿上,放松地靠在它的肩窝上,杜聪文抚着她的背发出一声满足的谓叹!
汤晨星试着剖析自己的内心与他分享:“从小‘爸爸’和‘妈妈’这两个名词是抽象的,在我的心里那是两个脸孔空白的人;在我的心里一直有这样的渴望,希望有一天能替他们涂上脸孔,让‘爸爸’、‘妈妈’变成真实存在的人。但但是真实的‘妈妈’并不像我想象中的她不爱我,我想她不懂得爱人;我当然会觉得失望、难过,但那也使我忽然领悟我真正寻找的,不是对我毫无感情的父母,而是一种归属感,一种拥有与被拥有的关系,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你的心都不会觉得孤寂”她仰头问:“你懂吗?”
杜聪文为她所说的话感动。沙哑地低喃:“我懂。只要你愿意,我”
汤晨星轻掩住他的嘴,轻笑地说:“有些话我想先告诉你。免得你穷紧张。”
他表情僵硬有如聆听宣判的犯人。“什什么话?”
“我发现那样的感觉不一定要来自亲情爱情也能给人这样的归属感;原来我渴望许久的早在我身边”她美目含情睇凝,轻舔变得异常灼热干渴的唇说:“就是你给我的感觉。”
杜聪文的反应是彻底地楞住!约略一分钟,他脸部表情保持不动,直愣愣地看她;下一秒,汤晨星发觉她撞上了坚实的肌肉,他发出兴奋的叫声抱着她转圈,直到她头昏脑胀发出抗议
他突然停了下来,将她放在沙发上,神色严肃蹲在她跟前,屏住气问:“你愿意嫁给我了吗?”
汤晨星略一吃惊,随即绽出一朵神秘的笑容他真是锲而不舍,不放过任何机会!
杜聪又一看她笑而不笞,心中叹口气,对她随之而来的拒绝有了心理准备
汤晨星双唇开启:“我愿意。”
“真的?”他的心脏停止跳动。
“真的。”
她给他一个肯定的笑。他的心脏恢复跳动,欢呼跃上喉头
“不过”她坏坏地拉长语音。
简单的两个字,让他雀跃的心以超光速的速度下坠无底深渊
“不过,我比较喜欢简单的婚礼。”汤晨星俏皮地扬眉,以自己的捉弄为傲。“你没有意见吧?”
“没有。”他没有一丝拖延,快速地回答,小心地再确定一次:“这样你真的肯嫁给我?”
“嗯。”她昂起秀气的下巴。
杜聪文轻颤地捧住她的脸:“我不会让你后悔的”他欲印上深情的吻,为这个誓言封缄。
在紧要关头,汤晨星挡住他,杀风景地说:“还有”
“我什么都依你,别再吓我了!”杜聪文装出凶神恶煞貌,威胁说:“闭上嘴,让我好好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