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荻一路访黎平

永宁小说网 www.yndy02.com，最快更新长空雁鸣文集最新章节！

    10月8日。法定长假结束，我的假期便正式开始。去年走过贵州天柱、锦屏，今年打算走黎平以南诸县。苗岭以南黔湘黔桂接壤地带，是贵州高原向山地转变地带，自然风光奇特；因为偏僻，这里基本是农业区，有比较原生态的人文景观。这是我要把贵州行进行下去的原由。妻子也同时休假，对是否同去颇费踌躇。她考虑到这样的出行大部分时间在不停地倒换汽车，决定不去了，她害怕晕车的滋味。随她意愿。小孩已经收假读书，原定的就不是家庭出游。家庭出游的内容不可能是这样的。

    同行的同事黄，浓眉大眼，平头，容貌酷似篮球明星姚明。性格爽直。两人都对此行无更多同伴微憾，但两人都义无返顾地执意要成行。

    天阴了，凉风拂荡。妻子命我穿上夹衣。十一时从黔城乘火车往靖州。下午2时抵达。换乘去黎平的汽车。靖州作为县城，算的上大而漂亮。出城见地势比较开阔。但野地一片杂乱灰暗，连棵模样好看的大树也没有，实在无甚可观。靖州好像以飞山和杨再思出名。但是飞山和杨再思也难以让我打起精神。

    靖州黎平间公路在扩建。车行如虫爬。偶尔对面过来一辆汽车，背后搅起滚滚浓尘。近贵州，周边景致稍有可观。山高大奇秀起来。有时路边谷地宽阔，白色荻花成片，映着那边青山，显得苍凉寂寥，望去叫人忽然就心生悲凉，感己伤天起来。太阳时隐时现。现时也只是在灰暗的云层里亮一个黄红的光晕，没有一点热力。

    抵达黎平车站，已是下午六时。车站内冷清清的，保洁员在拖擦地面。没有去肇兴的车了。当天赶到肇兴的计划只好取消。我提议趁天未黑，立即赶往翘街。出翘街天已经完全黑下来。黄饿了。记起去翘街路上，有段路程闻到一街浓浓的好闻的菜香。复往给我们留下香味记忆的地段。下车后就见黎平街上四处是羊瘪牛瘪招牌，不知道牛瘪羊瘪为何物。那飘香的饮食街也几乎尽是牛瘪羊瘪广告。择一家餐馆探询什么叫牛瘪羊瘪。答曰就是牛肉羊肉加“苦味”做干锅或火锅。本想问问“苦味”的究竟，因为已经打定主意要品尝一次瘪的味道，便改口问：“好吃不呀？不会怪得吃不下吧？”老板娘说：“如果不喜欢吃，就后放苦味。”我问：“那不放前是什么味道？”“麻辣。”情况已经基本探明，我和黄相视无声一笑，走进店子去。择包间坐定，服务员来了。我说：“上一斤羊瘪吧！苦味后放。”一会端上菜来，羊肉火锅而已。配嫩萝卜缨子和一种不知名野菜。各自倒上啤酒，开箸，味道鲜香可口。吃不多久，服务员来问过两次“要不要上苦味了”？看看锅内物事还多，黄和我都说等等吧。到我们认为应该上苦味的时候，向外边服务员呼一声，立即麻利地端来了苦味。居然是深绿浓稠的一碗不明成分的汁液。在我的劝止下，还是有大半碗汁液被倒进了锅内。我和黄都放下筷子，惊惧莫名地望着锅内。等绿汁古都古都开滚了，好奇终于战胜畏惧，我们胆战心惊伸出了筷子。入口一股淡淡的牛粪味道，却并不苦。那牛粪味道虽然隐隐约约躲躲藏藏，而且还缥缈淡远，但这到底是牛粪气味啊。大约从我们神态看出了我们的惧怕，服务员说再给你们上点吃苦味的特殊配料。却是抓来了一把芫荽段。开滚几分钟，那牛粪味道几乎没了，却真苦起来。牛粪味道让我记起一篇散文，说云南有种吃食，主要内容是牛的空肠内食糜。一问服务员“苦味”果然就是那东西。大约怕我们反胃，服务员说：“我们加工过了。”

    黎平街两边人行道用青石板铺就。还凿了麻点防滑。街道很整洁。夜风凉凉的。我们回到黎平车站附近，寻旅馆住下。看了会电视。少林风少林功夫印证大会。嵩山少林寺僧众精湛的表演让人惊叹。黄已先睡了。夜间九点多，我也关电视睡觉。睡前撩窗帘望了下街道，冷清无人。饭后我们在街上行走，行人也少。奇怪这个有机场的县城，为什么会如此冷清。上床躺下的时候，却听得窗外并不冷清。是有人在ktv唱。那嗓子实在不敢恭维，刺耳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