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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的铃声清脆地响起,看着同事们一个接一个地离开,我的心突然之间好象被完全掏空了似的。
又是这样平淡无奇的一天,在不紧不慢中消逝。
脑子里使劲琢磨着晚上的时间该如何打发。这样无聊的,找不到方向的日子已经陪着我很久,也许一直是这样生活下来的。我不知道还要多少时间继续这样的百无聊赖。
掐指算着,与w分开快四个月了,四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之后的见面陌生得让彼此害怕。只是城市太小,不小心就可以在街头遇到。我讨厌这样的相逢,不带半点浪漫,有的只会是尴尬与无奈。
几个星期前在某处吃饭,他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我面前,微笑着,看不出任何受伤的痕迹,完好无损地冲我微笑着。笑凝固在我的脸上,刹那间把自己的信心击得四分五裂。在结束之后我还是要输给他。我不想让他看见我寂寞的样子,在这个喧哗的城市里,让他看见我依然孤独的身影。我不允许他用怜悯的眼神掠杀我。我宁可彻底离开。
也许分开以后,剩下的真的不会再有怀念。于他,于我。
此刻我才略微知晓,也许我并不爱他。他也许只是那根救命稻草而已。抓到了,让我蹿出了陷阱。然后离开。
昨天晚上翻看学生时代的照片。纯真的稚气的脸,可爱的笑容和姿态,张牙舞爪的幸福,坦白着自己的一切,没有隐秘和遮拦,毫无顾忌地把自己最真的那一面表现出来。每个瞬间都是动人的真实与淳朴。
只是遥远,不在可以触摸。只在梦中。
依稀记得毕业聚会的那个晚上,看着同学们一个个哭得象个泪人似的,而我只是冷眼旁观,始终没有掉一滴泪。我嘲笑他们的脆弱与不堪一击,轻视随时崩溃的泪水。我只是在电视机前看精彩的世界杯球赛。然后案子为自己的坚强感到骄傲,但同时也看见了自己的冷漠。
匆匆而过。一个一个。数着算着。
与各种人接触。虚假地笑着,应着,然后做着各种抉择。好的,坏的,长久的,暂时的。挣扎的时候终于看见自己的弱点,看到了那些虚伪的面孔下隐藏着的欲望和毁灭。
也许堂而皇之的理由只是欺骗。
如果要给未来加上色彩,我会上什么呢?
在“江南布衣”里,看中一件橘黄色的衬衣。同事说,你需要鲜亮的色彩。于是买下,没有多余的话。只是因为喜欢。
回去打开衣柜,眼前是一片漆黑。过去的那么多日子陪伴着我的就是这些黑色。长的短的,深的浅的。潜意识里让自己活得比别人不幸福。那是罪过,不可饶恕的。
我笑着,面对那面大大的镜子,略微扭曲的脸上有觉察不出的笑容。也许此刻开始,离开黑色。
记得曾经有那么一个人,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告戒我,少拿文字开玩笑,文字累人。
烧日记的那天,天气是特别的晴朗。有很大很大的太阳高高挂在天上。我们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平静。手里拿着的是两本厚厚的笔记本,所有关于他关于我们的文字,是我一笔一画写下来的文字,有我的笑和泪。
一页一页地撕,看着它们在火焰里跳舞。特悲剧,特壮观,又特戏剧性。
我们静静地看着,面无表情地伫立着。
那天没有拥抱,也没有亲吻。有的只是不断在眼前闪耀着的火光。
然后我自己以为幸福的过去,幻化在火焰里了,连带着我的现在和未来,统统消失,再也找不到。
未来,在过去的容器里苟延残喘着。它很累了。
碾碎,过去,现在,还有未来。
碾碎,眼泪,欢笑,还有无奈。
碾碎,盛满天真的岁月。
碾碎,那一声重重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