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廷印象探戈舞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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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看到了颓废的觉醒和艺术的宽容魅力。

    如果你来到阿根廷，想看上一场小规模的探戈舞表演，容易得象上餐厅吃饭一样，因为许多老牌子或上档次的餐馆都在会在晚上的某一个时段，安排一场免费的探戈舞表演；几乎所有的高档酒店每天也都会有探戈舞表演节目，大多不需要买门票，因为住宿费里通常都包括了这些费用；还有在首都的一些旅游区，如佛罗里达步行街等，每逢周末也会有许多街头艺人在那里即兴表演，而且水平都绝对不低的。在一曲结束之后，你可以随意在他们的礼帽里放上一些零钱，就算没零钱可以给，他们也会感谢你的耐心欣赏。由此可见探戈舞对阿根廷来说已经不仅仅是一种文化，更是一种流行于灵魂深处，永不衰竭的时尚。

    在阿根廷我只看过两场在剧院里表演的探戈舞，是在阿根廷的探戈舞剧院看的。

    那是一个大约有30人组成的中型探戈舞表演团，除了乐队和独唱外约有10对舞蹈演员。虽然剧院是由一个仓库改造装修而成的，但当悠缓的舞曲响起的刹那，就牵起了我全身的神经。在一片深蓝的舞台上，一对男女在聚光灯里如同两棵纠缠在蓝波里的水草。在美丽与孤独间飘摇缠绵，于逃避和追求里交替挣扎。我第一次沉溺于那种充满哲学般忧伤的旋律里无法回头。当那个男演员的手臂成锐角和环抱与女演员成俯仰对视时，那种忧伤、深情得令人心碎的眼神在刹那间将我的眼球切割成无数的碎片。

    那个晚上，我开始疯狂迷上了这种熟悉却原本陌生的表演艺术。每一次斗肩甩头时的奔放粗犷，每一次脚尖轻划交错时的优美舒缓，每一次如梦幻般深情的拥抱，每一次如诀别般凄怨的放手，无不性感得让你消魂蚀骨。

    第二场还是在那个剧院里看的，但规模很小，中途又有一个朋友喝得半醉的朋友到剧院里找我，于是后半场就成了一个清醒的男人扶着另一个摇晃的男人，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街头跳起了酒醉的探戈。

    后来搬到了委内瑞拉街，离博卡镇比较近，大约不到十分钟的车程，于是每到周末便会开车到caminito街去看探戈舞的街头表演，让我想不到的是那些业余表演者的水平一点都不比专业的演员差，只是少了舞台和灯光，服饰也比不上专业的舞蹈演员。但站在铺满碎石的百年街头上，看着那些当年下层移民们搭建的涂满色彩，如今已破旧不堪的铁皮屋，我宛若看到了他们怀乡的伤感和坎坷的命运，在一块块被世纪的风雨涤荡磨光的碎石下，深深种植着他们对人生痛苦的思考。

    同样是国粹艺术，中国的京剧比阿根廷探戈舞的历史早了整整一百年，但我不知道在中国的艺术舞台上，京剧还能存活多久，因为它的艺术影响和传播已经在一代代地萎缩，所以无法象探戈舞那样根植到阿根廷人的精神和灵魂中。正如博尔赫斯所说的：“没有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夜晚，就不会产生探戈，而理想的探戈以及它的所有形式，都在天堂里等待着阿根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