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纪念没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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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昨天碰见她。那个喜欢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的女子，聊到很晚。突然很累。下了网，仍想着她。

    我们相识是因为一个给我们同样伤害的男人。她是我见面的第一个网友。

    她很漂亮。后来q上遇见他，我也这么说。只说这个。不想满足他的好奇，即使或许他的成熟让他已经没有多少好奇心，只是觉得他凭什么可以掌握我们的全部。最初，他有了新的鱼儿的时候，他对我说，你们该认识一下。她是我在网上最早认识的女孩子。

    他说，她也很喜欢写文章。很不错。

    2

    第一个故事中的女子柔弱而顺从，被他捡到于是死心塌地渴求他多一点点的疼惜。他因朋友忽略了她。终于有一天，她固执地在那家酒吧等他接她回家。他没有来。她在冷雨中晕倒，失去他们的孩子。后来，她变得神经兮兮；再后来的某一天，她割腕。

    第二个故事中的女子叫真心。不肯付出真心，不是不肯，只是在等。她的冷漠引起他的兴趣，她做了他的情人。他把他丢给寂寞，而她的无动于衷让他感到愤怒。有一天，她出走了。

    她说她不喜欢前者欣赏后者。而她的名字却和前者一样。其实都是她笔下的人物。那个渴望疼惜却一脸倔强的女子，是她。也是我。

    3

    第一次对话就知道她是怎样的女子。决裂投入而不留余地。

    她说：“我可以放弃，但不代表我会忘记。”

    在后来，她又说：“他是个骗子。我不会再爱他，他不配！”

    直到见面时，她灿若春花地讲起他讲过的故事。我不曾听过，也无从讲起他曾说过的话。只能以专注地倾听和附和做伟敷衍。于是知道，伤口愈合得不够好。猜她也是。

    恋上他，全是自己的错。无从埋怨。

    4

    昨天碰到她，已经是很久以后了。

    她第一句话说：“我梦到了他。从容走过，甚至没有告诉他我是谁。”

    我曾经也做过那样的梦。起初激动而不安地犹豫，而相见时情绪却转归最初始的平静。

    他拥着我跳舞。我心绪平定。

    我对他说：“她真的是个很漂亮很率性的女孩。”

    他说：“我知道。”

    我叹息，为她。而自己，在那样的灯光中，那样的音乐中，仿佛有着千帆过尽的沧桑和洞悉一切的泰然。从容而无一丝波澜。

    我想她的梦里也该有一样的从容。她说当初他不曾珍惜，后来想见我们了，我们却早不稀罕了。

    我们都放开了。没有一个女人该抱着伤逝的感情奢求一点没有诚意的温情，枯坐守侯。

    5

    终于被人救椟。即使是从一个伤心走到另一个伤心。

    她告诉我，她有了一个男朋友。分手了。她依然还爱着他。

    敲了一句无力的回话：男人不再留恋，女人却还不肯放手。我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可是说不出来。

    又是她激动的情绪：我放不开。还会孤孤单单地坐在公车上回忆和他的从前。我试图挽回，可是只能躲进卫生间里哭；他已经不再留恋，不会再和从前一样耐心而温柔地听我讲话了，偶尔给一点关心我就感激不尽了。

    眼泪泛滥了就廉价了，最后的挣扎也只是把自己与绝望越推越近。

    一时间分不清她说的，是她还是我。颓然。

    问她，为什么我们又会如此相似。

    没有答案。

    6

    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不能给彼此安慰。

    我们甚至无法靠近。那是一个我控制不了的女子。她有太多种宣泄的方式，激烈而鲜明，然后在喧哗种找一个没有人的角落，低回地哭泣。而她，煮不沸我阴沉缓慢流动的血液。光纤背后，她遇见的我总是低调，不能求得安慰也无法分享同样激烈的宣泄。

    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彼此相遇的时候总习惯流露阴郁的一面。我记得那一次站在她面前，她是笑容可掬的，我是谦和温暖的。

    7

    远远看她，看她的帖子，让字句里的阴郁的气息浸蚀我神经的痛。

    当这是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