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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来很多奖品,他们一起分享着荣誉的喜悦。
沙特跟着导师走过了两个春夏秋冬,他们从来没有放弃过认真训练。无论是白天还是披星戴月,无论是酷暑还是严寒,他们没有星期天节假日。导师为事业所付出真的是太多太多,他心里只有沙特,孩子生病了老婆过生日,他都是敷衍了事走走过场,好多人都说他跟狗打交道没出息劝他改行。他最不喜欢别人管沙特叫狗,他敢跟你急,在他心中狗跟警犬相差一个等级。狗能做什么,充其量就是看家。而沙特是经过高级培训出来有文凭的上等警犬,导师和沙特在一起有安全感,它似乎承担起了导师的私人保镖,够气派的。
每年沙特过生日,导师都为它做一次精心准备。有一次他把沙特叫到办公室,把买来的蛋糕插上蜡烛点然后,录音机放着生日快乐歌。他闭上眼睛许愿,祝福他们联手出成绩。这时局长来了,沙特很不耐烦地吠叫,意思是说局长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来打扰它的特殊生日。导师规矩了沙特,它似乎懂得导师的意思。局长看到这场面误解地说:你们当导师的真够辛苦,连自己过生日都不能回家,有酒吗,我来陪你喝一杯吧。导师笑了笑说:您误解了,今天不是我过生日,是沙特过生日。局长当时被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有一次导师生病住院,沙特由别人代喂养,它开始几天不吃食,它不理解导师去干什么,也不理解导师怎么这么狠心几天不来看它,它反思自己是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还是怎么没听话,导师不要它啦。它渐渐地瘦了,它从来没和导师分开过,没有导师的日子它没有了方向,要不是没有高墙遮挡它早就跳出去寻找导师了。沙特很聪明,它相信导师一定会回来,它开始吃食,它一天一天在寂寞中等待着导师的归来。
导师住院期间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他的伙伴,他惦记着它吃的好吗,惦记着没有人给它洗澡,想着它失去了自由,想着它的孤单,想着它的卫生有没有人给打扫。想着他们一起训练欢快的日子,想着它多次为工作受到奖励的光荣日子,他在病房透过窗户看着夜晚的星空想起许多他们的故事。
有个强奸案件,现场留下犯罪嫌疑人一枚脚印在床单上。因嫌疑人拒不交代犯罪,刑警又没有其他证据。刑警对嫌疑人讯问已经失去信心。关键时刻导师带沙特对嫌疑人气味做了鉴别,结论是气味同一。刑警们坚定信心后对嫌疑人继续加大攻心战术,嫌疑人交代了犯罪事实。
还有一起四轮车被盗案件,嫌疑人在现场遗失一顶帽子,时隔一年后发现嫌疑人。通过沙特做鉴别后认定帽子就是这个嫌疑人的,为这起案件破获提供了重要信息。
两年时间,沙特没少为破获案件发挥重大作用,无论是在当地还是在省里都已经小有名气。当导师想到沙特出色成长,心里更加想念。他还没等病愈就急着办理了出院手续。
爱犬如子这句话是每个导师的指导思想,他出院第一件事就是买来沙特喜欢吃的巧克力还有牛肉干等食品,他见到沙特禁不住流泪了。他见到犬舍卫生不堪入眼,他见到沙特瘦得走路打晃,他见沙特眼窝流出的泪水和眼屎,他蹲下搂住沙特的头亲了有一分钟的时间才松口气。沙特见到导师猛扑在导师怀里,它用舌头不停地舔着导师的脸,也许这种形式最能表达它对导师思念的情意吧。导师早已经把沙特当成自己的孩子,经过一段时间调理后,沙特很快恢复了健康,恢复到工作状态。
一个秋月夜,天还没亮沙特就叫醒睡梦中的导师。因为导师值班时有个习惯,为训练方便经常把沙特叫到办公室。沙特就象闹钟一样,到训练时间就叫导师起床。不用导师说话,沙特主动把导师衣服、裤子送到导师身边,这也已经成了习惯。导师穿好衣服正准备带沙特出去训练,突然电话响了,他放下电话脸色一阵紧张。沙特象往常一样先走出门,导师随后跟着出去,与以往不同的是等沙特解除大小便后,导师把它又叫回来。他们带上全副武装,沙特明白了,这是又发案了,但是不知道今天现场是什么样子。
全局很快集中了大部分警力、警车,导师带沙特上车后随同到了发案现场。这是一起罕见的特大盗窃武器弹药案件。因为据发案时间较长,现场条件不是很好,警犬工作显得有些失利。接着,很快又连续发生了银行储蓄所被抢劫案、火车站民警被枪杀案。案件惊动了省城及公安部领导。案件动用了上千人警力。
就在第三天下午,导师带沙特随同一组警力执行搜捕任务。他们在山上正搜寻着犯罪踪迹,沙特突然停止脚步,眼睛警惕的看着前方,竖立的两只耳朵在认真听着什么。导师顺着方向望去,发现前面有几个人影,他立即报告搜捕组长。组长警惕地让大家注意,随后组长向前方的人大喊站住!声音刚落就听到碰碰几声枪响。子弹从身边划过,大家立刻找到掩体开始还击,和平年代的一场战斗就这样打响了。
枪声足以证明对方就是他们要搜捕的目标,就是警方要缉拿的犯罪嫌疑人。这样的阵势,导师和沙特都是第一次经历,他们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服从命令听指挥。对方象惊弓之鸟,打几枪后急着逃跑,警方紧追不舍。三个犯罪嫌疑人突然分成两路逃跑,我们的警力也只能分成两路追击。导师和沙特追击这组面对的是两个犯罪嫌疑人,对方占据了有利地形,警方无法强攻。没多久两个犯罪嫌疑人中的一个撤退另一个人做掩护。导师看到机会,经请示领导同意,他命令沙特从嫌疑人后面突围上去,利用警犬制服犯罪嫌疑人。
导师亲了一下沙特,沙特明白主人的意思,它接受命令后飞快离开导师向犯罪嫌疑人后身冲去。当沙特离开导师那一刻,导师的心就象射出去的箭已经无法收回了。
沙特不顾艰辛,不怕牺牲,眼睛里充满对犯罪嫌疑人的仇视,它很快绕到犯罪嫌疑人背后,奋不顾身死死咬住犯罪持枪的右手。想不到另一个犯罪嫌疑人对准沙特扣动扳机,沙特倒在血泊之中,它很不服输的缓缓倒在地上。
导师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心象被刀割掉一样疼痛。他疯了似的顾不上自己的安危,端着“微冲”站起来对逃跑的犯罪嫌疑人猛烈射击。他从来没有这样愤怒过:“我操你祖宗,你给我站住!”只见他一边射击一边向嫌疑人逼近,压得嫌疑人没有还手之机,这个打死沙特的犯罪嫌疑人最终死在导师的枪口下。
天空阴云密布,山坡上的秋叶都变成了红色,导师看着浑身是鲜血的沙特久久不能说出话来。沙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还是那么明亮,它仿佛在问导师;罪犯抓到了吗?导师抖动着双唇摘下帽子,一只腿跪在地上,伸手把沙特眼睛轻轻地合上。此时导师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了,他大声地哭喊着沙——特——,他的哭声、他的喊声震撼着整个山谷,伴随他两年多的爱犬在这一瞬间去了,这似乎夺走了导师生命的一半。他脱下迷彩服盖在沙特的身上,它永远的睡着了。
这是一个难忘的秋天,是一个让导师能记得一辈子的秋天。虽然秋天的花朵已经都凋谢了,导师从鲜花店买来鲜花看望分别数日的沙特。他走到一个坟墓前停住脚步,眼前墓碑上刻写的碑文是“功勋犬沙特安息”他把鲜花放在碑前,摘下警帽深深的三鞠躬。他坐在碑前手扶着石碑亲切的与沙特说着:沙特,我的好战友,没想到我们还没有去参加省里比赛你就走了,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们要在比赛场上拿成绩的,你走的这么突然我受不了。导师声嘶力竭地大喊我受不了啊!
每年的清明节,每年秋天这个日子,无论是刮风还是下雨,导师没有特殊情况都必须来这里看望沙特,许多年一直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