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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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乡，是我经常想回去的地方，因为那块土地养育了我；老家，是我周末必回的地方，因为那个家还住着生养我的母亲。

    深秋季节特有的小雨，没有打消我回去看望母亲的念头。周末两天休息日，本计划回去在家住一晚，由于周六单位值班未能如愿。仅剩一天再不回去，就又要一周才能回去，一定要回去看看我才心安。

    在一家小吃店吃过早餐，就只身一人驾车出城了。家里什么都不缺，也无需再买什么。只觉得吃早餐时的包子还好吃，就买了几个用塑料袋装着，拿回去让母亲也尝一尝。

    回家的公路上车辆稀少，我一边驾车一边欣赏着这深秋的景色。蜿蜒的盘山公路两边，开满了金黄的野菊花。山上前几日的一片浓绿，此时已披上红橙相间的彩衣。

    由于天下着小雨，还好母亲在家门的院坝，打扫着周围树上飞来的落叶，不然又要在房后的地里找她。母亲是个闲耍不惯的勤劳人，对耕作了一生的土地好象从没厌烦过，随时都在土地上种植着希望，收获着快乐。

    见我一人回来，母亲就问我妻子在哪里？因为一般情况下都是一路回去的，我说她在城里有其它事情。我进屋拿起扫帚开始打扫卫生，母亲开始生火做饭。厨房、堂屋、母亲的卧室、街沿、后院坝，我彻彻底底地打扫过遍。

    母亲干地里的活是把好手，做家务活就显得毛毛躁躁，上了年纪就更不细致了。父亲健在时这些家务杂活都是父亲做，父亲走后这八年母亲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仔细打扫着厨房案上的清洁，清洗干净小水缸里雨后自来水带来的沉淀，又装满清澈干净的一缸水。

    我做完所有的卫生，母亲在后厨房的火塘坑也做好了午饭。母亲习惯用柴火烧铁罐煮饭，这是大巴山区一种特有的原始做饭方式，煮出来的饭特别香。母亲给我盛了一碗铁罐里的锅巴饭，这也是我最爱吃的。我们母子俩边吃边聊，尽管母亲只弄了两菜一汤，但我觉得吃着很有滋味。吃完饭我叫母亲休息，我来清洗碗筷。

    一切收拾得干干净净，出门走到房后的地里。此时天已放晴，秋阳下的地里，晾晒着母亲一幅幅深秋的画作：收割了的黄豆绑成把，架在的地边的树丫和地里的玉米桩上；寒露时节田埂、地边上种下的胡豆（类似蚕豆），已冒出嫩绿的新芽；一大片白萝卜长势喜人，个个都露了半截在地上；一小块红萝卜更是逗人喜爱，青青的叶子下一片红嫩光滑；几块白菜长得青翠欲滴，中间还夹杂着些蒜苗；

    已过了生长季节的辣椒，还零星挂着红红的辣椒。

    看着母亲这些劳动的杰作，我觉得母亲就是一位画家。她以肥沃的土地为纸，以辛勤的汗水为墨，按春夏秋冬的顺序，画出了色彩各异的美图。一年又一年不知疲倦地泼墨，有的象写意，有的似工笔，每幅画都体现了母亲的自强不息。

    走到房后的板栗树下，头上树枝光秃秃的，一片叶子也没有了，只有落叶铺满一地。回想起板栗成熟的时候，母亲把每天落下的板栗籽都积存在那里，我们回去就拿出来吃。此时的板栗树没有了枝繁叶茂，只有落叶归根在诠释绿叶对根的回报。

    伫立板栗树下我沉思良久，难道要等我落叶归根时，才去回报母亲的养育吗？母亲已经年迈体弱了，我不能再容她固执强撑的个性，坚持一个人单独地生活。我和弟弟已商量达成共识，这个冬天来临时，就让她跟弟弟家一起生活，待我退休还乡时再接她回这个家。

    看过了家乡秋色深景，见过了母亲安然无恙，我心满意足地驶向回城的路。这条路它连接着我对家乡的情，联结着我对母亲的爱，跑再多次我都兴奋不已。即使母亲跟着弟弟家一起生活，我一样会回去欣赏家乡的四季美景，一样会回去看望生养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