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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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岁到二十三岁，一晃就过了十年。

    1

    十三岁的时候，我上五年级。我们家养了一只狗，从舅舅家抱回来的。它的毛是金黄色，我们叫它小黄。在乡下，狗的名字就是这样被起的。

    十三岁，可以让我铭记一辈子。那年对我而言，可以说是个灾难。我被村里的人利用，拿了家里的五百块钱，用来买游戏机和四驱车。我妈气得一夜头发白了很多。我也一下在精神上崩溃。

    可以用黑暗形容那年的夏天。我基本上都是在被审讯。白天很多人看望我妈，晚上我在被一群亲戚审问。那时我真正感觉到什么叫丢脸。那件事在村里闹得沸沸扬扬。可以说到现在仍是个解不开的心结。我晚上常常做梦，梦到不好的东西。有时候出现幻觉幻听。我想这是我自找的。怪不得别人。

    我记得那天我妈知道少了钱，她打开门就看见我站在门口。很巧合。那个晚上我妈一直在掉眼泪，奶奶一直陪着我妈怕出事。我躺在床上，我妈没打我。我一夜没合上眼。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没有人会心里好过。

    以为去了二姑妈家会好过一点，是我异想天开了。我妈常打来电话向姑妈催我的情况。那个时候还珠格格放得很火，中午我看好电视，就开始被姑妈审查。她会问我很多问题，让我把花掉五百块的经过写下来。我磨了半个月才写下来。脑子当时很混沌，有些东西想不起来。经常半夜三更想着想着掉眼泪，眼前会出现奇怪的幻觉。

    我再也不是那个成绩优异的好孩子好学生了，那段时间我声名狼藉。常常走在村落里的小路上，年老的人对着我指三划四，年轻的人对着我唉声叹气。压力空前的大。

    我妈也开始惩罚我。常常拉我去农田里割草。如果不发生那件事情，她从没不会拉我去过一次田里。那时我看着湛蓝的天空，我想过退学。因为我怕开学会受到同学们的耻笑。我是个很要强的孩子。

    六年级开学的那天，我躲在学校的厕所半个小时不敢出来。我第一次和一个差生坐在树下聊天。我去教室的瞬间，无数双的眼睛投来刺眼的目光。他们在我背后议论纷纷。我开始不爱说话，不爱微笑。我的性格趋向于内向。

    那年，可以说是让我一蹶不振的一年，是我最黑暗最低谷的一年。虽然我的成绩在班里名列前茅，以前每个学期拿奖状。但阴影造成的伤害对我的打击也是毁灭性的。我不敢抬头看人，不想出去和他们一起追逐一起闹，不敢和人沟通，不想交朋友。那时我在想，成绩不代表什么，品德才是最重要的。

    回想以来，仍是个痛。可怕的十三岁。

    2

    十四岁，青春期最美好的一年。十三岁的阴影，对于十四岁还是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但从小女生缘不错，经常有一群女孩子围着，女朋友要比男朋友多得多。我偷偷地谈了第一份恋爱。我很早熟。

    对于青涩的初恋，可以用唯美单纯来形容。小小年纪就每天晚上回家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写作业，而是写情书。当时热播的一部片子，徐静蕾李亚鹏演的情书。片尾曲是周杰伦的世界末日。我很喜欢。

    我们那个时候谈恋爱可真叫纯。连小手都不牵下。拿到对方的信心里可乐了。一张信纸上全部是甜言蜜语。我们班里的所有人都知道我和她谈恋爱。她家是开商店的。常常带好吃的来学校和我分享。她喜欢穿着粉红的衣服，面对面见到了也不说很多话，免得被其他同学的喧哗声埋没，常常用眼神交流。她的座位离我很远，她在最南，我在最北。上课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一交汇就互相躲避。当时觉得很默契。他们给我和她起了一个很搞笑的绰号，一个叫老头子，一个叫老太婆。

    有着孩子般稚嫩的脸，还要想象着天长地久在一起。即使很多时候知道不可能。回到家就是要相互交换情书。小学毕业，她和我拍了几张照片留影。情书也收了厚厚的一叠。一年后最终还是走向了末路。开始还有电话交流，后来电话越来越少。直到大家都销声匿迹。

    十四岁，青葱岁月结束了初恋。

    3

    十五岁，我上了初中。因为爷爷的心脏病花了很多钱，我放弃了去镇上的初中学习，上了村上的初中。村上的初中很差，不过在我去的前十年那学校还经常被拉到电视台表扬。只是好的老师被挖好了，留下一些不成气候的老师。

    学校的纪律很差劲。漂亮一点的女生在学校经常被比我们大一届的男生占便宜。打架在我们学校见怪不怪。最严重的一次有个男的被打掉了肾。

    我的各科成绩都很优异。特别是英语和数学。我们班主任是教数学的。所以她更加的器重我。她的教学方式很变态。真的是很变态。她时常把讲过的数学题目要抽查，一次五题。如果做错一题，你很幸运地要将她讲过的那章上的习题连题目和解答一起罚抄十遍。二题是二十遍。依次类推。经常是有一票人怨声载道，叫苦连天。我罚抄过一次，抄了整整五个小时在晚上。所以经常有人在她背后骂她老巫婆。其实她很年轻，最多二十五。

    她找过我谈话，希望我考上高中。这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件很有挑战的事。因为这所学校已经两年没有一个人考上高中了。毕竟是村上的学校，教学质量不是很好。所以我的到来给她带来了希望。她常常给我很多资料，都是有关数学方面的。这对于我后来偏科起了很多不良的影响。

    她的作风不是很正派。有人喜欢用水性扬花来形容一个女的。正如年轻和漂亮，是个人炫耀的资本。她就是属于这类的女人。她有这个实力。她喜欢穿着奢侈的衣服，穿着高跟鞋子，来教我们上课。我第一次听同学说她怎样怎样，我瞠目结舌了很久，不太相信真的。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后来验证了同学的话。她和一个年轻的老师鬼混，被捉奸在床上。这件事在学校沸沸扬扬的闹了很久。她在那段时间里是变老了些。这个我承认。

    人品有时候不能概括一个人的全部。她有个很帅的儿子，常常来学校黏她。有时她会在班里组织活动，她的儿子也会参加。她唱歌很好听。一个人要唱几首，唱完之后我们都会给她很多掌声。

    因为我是数学课代表，我和她接近的机会很多。在她旁边，很温暖。她很照顾我，一直都是。与其说她是个老师，还不如说她是个姐姐。我第一次发现我有强烈的恋母情结。我有时候会对她产生仰慕之情。进一步说我喜欢上了她。即使我知道她或许不是一个很好的女人。但这不重要。她是个结了婚的女人，我只是一个孩子。喜欢她也成了我那个时间段的一种寄托。学生喜欢老师其实很平常。我想起一部影片丑闻笔记。就是讲老师和学生互相爱慕发生得很多故事。这当然超出了我和她之间的关系。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即使下雨天她会叫我拿把伞去附近的小学接她儿子。可除此之外，我们都很正常。

    十五岁，想在未来把姐弟恋进行到底。

    4

    十六岁，村上的学校合并到镇上的高中。我上初二了。我遇见了我的初恋。

    我见到她的时候，她有了男朋友。我喜欢一个人去操场慢跑，常常能见到她和她男朋友一起牵手一起拥抱一起接吻。我一开始不能接受，后来才发现时代的步伐太快了，我已经脱轨了。很多过去的同学都变得面无全非。曾经最不起眼的一个女孩子，变得很火辣，开始和社会上的混混在一起不三不四，穿梭于几个男人之间徘徊。我第一次对自己说，这世界疯了。的确是疯了。

    上了镇上的初中，我还是在村上班主任的班上。在她的帮助下，我住宿在学校。因为学校不对慢班分配宿舍，所以即使她帮我找了关系，我住是住下来了，但挤在一个很小的房子里。大概只有十个平方米。三个人住一起。对面是女生厕所。

    老师们查得很紧，势必要将谈恋爱封死在萌芽当中。可是还是阻止不了火势蔓延。有个比喻是，孩子就像一根弹簧，你越是施加压力去打压它，越是反抗的迅猛。恋爱就如同星星之火，漫天飞舞。

    镇上的初中也没我想象的要好。打架还是很多。更夸张的是男同学和女同学之间的动作变得很火辣。也许我是个平常普通的男孩，保留着传统。所以我见不得他们在某个角落里偷偷摸摸。我有个同学，在光天化日之下，坐在讲台上和男生摸索。我有个同学，在电影院和几个混混牵扯。我有个同学，半夜三更爬出来和男朋友呆在教室到天明。我有个同学，被几个男生拉到车棚的角落里疯狂地做下流的动作。有时我会听到某某班的女生，两元钱摸一次。某某某班的女生去一个男孩子家看三级片。某某某班的女生和社会上的发生了关系。某某某班的女生被男生摸得去洗手。等等。像是一把把刀把我弄得心口很疼。我想社会上的风气把他们毁了。

    我成绩很好，比以前更加的出色了。对于考高中基本上不会存在问题。但班上的风气变得很严峻。男生女生都在变。一个个脱胎换骨。我有些庆幸一开始就上镇上的初中。我变得不爱讲话，不爱和女生交流。一个人去图书馆借书，一个人去操场上散步。我不想被他们感染了，我不想变成他们衣冠禽兽的样子。所以我和他们保持着距离，拒绝和他们接触。或许这是我自闭的原因。

    十六岁，我得了严重的自闭症。

    5

    十七岁，我上初三。因为我的成绩格外的好，我被调到了当时的快班。其实说不是快班。我去的那个班是组合班。我们学校有七个班，一班二班是公认的快班。我去的三班就是其他五个班里抽出前十名的人合在一起的班。组合在一起后我的成绩排第六。

    我们的班主任也是个教数学的。不过我并不幸运。她并不怎么重视我。即使我的每次成绩在班里都能达到前十。她比较注重她以前教过的学生。她出的难题没有人解了，她才会想起我。

    她很年轻，但我不喜欢她。她很严格，但她说话的口气常带着桀骜，让人听着很不爽，很想抽她。她的作风比我以前的班主任的态度更恶劣。所以我很讨厌她。她是唯一一个被我讨厌的老师。她的老公是快班的班主任。她不能容忍一个学生和她男人靠得太近。常常和学生闹这闹这，经常在办公室哭。我听他们说，其实她能和她男人结婚，完全是因为酒这东西在作怪。她没结婚之前，她男人还有女朋友。就是因为喝醉了，和她有了关系，有了孩子走在一起。所以每次看到她吃学生的醋，在走廊操场办公室无理取闹，我就觉得恶心。我想，爱情很脆弱，经不起一点风吹雨打。或许压根没有爱情。爱情只不过是场游戏。游戏完了，各自飞了。

    初三的生涯，说不上痛苦。最后的几个月，都是两节两节的连上。一节做试卷，下节课讲评。我常做的很快，做完了看别的学科的资料。我有个毛病，不爱碰化学和语文的作业。但每次考下来，常常出人意料的好。

    我的英语能力在初三方面可以说是在退化，特别是在听力方面。笔试很好，听力极差，这让我很吃亏。不过在学校的两轮模拟考试中，我发挥的很出色，拿到了班里的第三名，全校的四十八名。一类高中考不上，二类高中能上。我们的班主任找了我和考第二的男生一起聊天，她只和我聊了五分钟，和他聊了半个小时。我很快就出了办公室，我回到座位上看着外面的黑夜发呆。我想很快就要过去了，还有一个月我就要离开这了，感觉很好很好。我要离开她，我不想见到她。

    填志愿的那天，我妈来了。我妈本想让老师给我特别辅导下，可能因为叛逆，我找了借口回绝了妈妈的想法。我想她的心目中没有我，就像我的心目中没有她。

    拍毕业照的那天，很多女生从楼梯里下来就在哭。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很沉重。我站在几个高大男生的中间，闪光灯咔嚓咔嚓地将年华将面容记录。我们又立马回到教室紧张地复习迎考。

    最后的两个星期压力很大，晚上也会闷在被窝里看书做试题。眼睛很疲劳，近视的度数上升的很快。我第一次在我邻居的带领下看了有史以来的第一部毛片。他把我叫到他家看的。我看的是面红耳齿，他是气定神闲。这也难怪了，谁叫他上小学就跟他堂哥就看这个呢，当然是比我内力浑厚了。

    考试的最后一天，我失眠了。我心里一直告诉自己一定能考好。可是我失败了，在中考中真得失败了。考到三流的高中。在我们市名声很差。我记得2003年我的中考分是532。当时的成绩二流能上，听了我妈的话为了保险起见把三流的放在了前面。接着迎来了冗长飘渺的暑假。我在家看了很多书，印象最深的是三国演义。

    离开学校的那天，我对着天空肆意的吼，我终于解脱了，再也不用见到她了。

    十七岁，我不喜欢老师了。

    6

    十八岁，我上高一。我的成绩在当时排第九。中考的阴影是挥之不去的痛。尤其是上这么差的高中我心不甘。最主要的是我对学校失望。我在的班班主任维持着以往不变的风格，依旧是个女老师。她刚大学毕业。被我们亲切地叫做四花。我们班那时有四朵花，小花，金花，银花，路花。全部都是美女。真得是太可爱了。

    她教物理，也是我见过最严厉的老师。我最反感的就是物理。当时想高二分班我可以不选。所以很多科目我都没好好学。前两次考试下来，考得很差，我从第九名掉到四十四，在到三十九。她找我谈话，我并没有听得进去。我当时很叛逆，格外的想要和她对着干。我和一个很好的同学晚上在宿舍讲话被抓，她第二天让我和那同学的家长来学校。我很反抗。我打电话给我妈，明确让她不要来学校。

    可我妈还是来了，她爱她的儿子还是来了。她在办公室数落了我很多罪状，我都当耳边风。我很恼火地和她顶了嘴，她当着我妈的面说我态度恶劣。我承认说话的口气并不好，惹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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