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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重燃。影影绰绰。
温丝卷仔细看那三幅画,仿佛越看越有味道,整个人都似看得痴迷去了。
他的神情不觉引起詹远草的注意。他不禁向温汝问道:“这小崽子敢情得了失心疯
不成?怎么这样老瞪住那三幅画?”
温汝回首白了詹远草一眼,又狠狠地盯了小孩温丝卷一眼,嘿笑道:“这龟蛋本
就是愣子,看他那样儿,八成连爹丧了命还不知呢!敢不成他日当个卖画的!”
詹远草情知眼下这“江湖结伴行”的爱侣“毒你千遍君不知”温汝,可真是个惹不得的女子,随时可以翻脸不认人,且还真可以把你毒得魂飞魄丧、形消神灭,他不敢惹火了她,但仍是提醒道:
“这个你已细瞧过了吧?别有遗漏才好!”“遗漏!”温汝说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泼刺出去的剑锋“我连老哥的水壶、尿壶、水烟壶都打翻遍了,碴都刮出来了,还会有遗漏——要说遗漏,那是嫂子在藏私了。”
说着拿一双锐丽也锐利的目梢去看李吻花。
李吻花唇儿一撇。他的脸很大,但又白又嫩又漂亮,就像花儿一样,再大也只显得它更艳更美,而不嫌它碍眼。
“我藏私?——就连他的骨灰也给你们逐撮逐撮的扒梳过,我还能私藏哪处?蛇哥尸骨未寒,他老妹可纠着外人翻箱倒柜、搬瓦拆墙的寻遍找透,我还敢藏私?”
她说着,也拿一双凤目瞅着“黑杀郎君”詹远草,用意甚显。
温汝登时脸上发寒,嘿声冷笑:“我说呢,大嫂子,我就算纠结外人,可还是名正言顺。我嫁人了么?没。我偷人了么?呸!我云英未嫁之身,跟那痞子混在一起也没有碍着情理,不像有的人——”
她又用一双丽丽的厉目分别去盯李吻花身边的梁深仇和身后的三鞭道人:
“——可人啊鬼啊仙啊的分不清。一时是我老哥的好友,一时却是我大嫂的大哥,反正,好像都成了温门死字号里的大恩人了——我哼,我嘿,还真我呸哪!我老哥死时,头发都变绿了,我怀疑他死得冤,扒扒他骨灰申申他的冤,还给尤怨呢!那边厢却杂毛秃驴,无奇不有,无所不为,还装得上烈妇图继香灯呗!”
这回李吻花可真寒了脸色,疾言厉色的叱道:“你嘴巴里要老放不下干净,改吃烘、粪去好了。这盒子是蛇哥留给我的心肝宝贝,你是他谁?别充妹子认老子的我就会让你!多年来你只在“大、小字号”几时见你回到“死字号”来帮他来着?他死了你倒过来分家了!这是他一身功力所聚,你要分家当,拿那墙上三幅烂鬼字画去吧!我留一幅不算你嫂子。”
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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