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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之一。
早年间闵江侯府是依附着辅国公府的,只不过后来渐渐势大,便脱离了开来,各自为政。因此齐静沅想江柔妃与聂皇后应当是面和心不合的。
只是这女人看起来疏疏淡淡的,倒是不像聂皇后和云贵妃那么上赶着有讨好之意。
不过也算这个江柔妃聪明,因为凭着当初闵江侯府利用燕云琛上位从而害得他不得不以声名狼藉来伪装自己这笔账,她就不会给江柔妃半点面子。
王贤妃则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嘴角轻勾,和燕云琛与她说的一样,笑容和煦。
她是端宁侯府徐家的外孙女。早几年,她生下了六皇子和三公主一对龙凤胎之后,在后宫中也是盛极一时。只是六皇子溺水身亡后,她便渐渐地消沉了下去,守着三公主一人。
若是六皇子还在,也当是和皇后所生的五皇子以及江柔妃的四皇子一样的年纪了。
燕云琛说过她是后宫中唯一给过他温暖的人,所以齐静沅也是淡淡地笑了笑。
至于还有一个看起来最多双十年华的徐丽妃,则是贤妃的表妹,膝下有不到一岁的十二皇子。她看起来还有些腼腆羞涩,或许是因为在宫中资历不够,因此聂皇后等人说话时她都是垂首安静地听着。
齐静沅表示自己有些脑大,幸亏她父王没有左拥右抱,在这么多女人之间徜徉难道不累?女人多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宁惠郡主!”出了聂皇后的誉福宫,齐静沅忽然听到后头传来的一声女子呼声。
回头看去,是一个眉目秀丽的妙龄女子,正是她刚刚在云贵妃身边看到的敏乐公主燕俏:“公主有事?”
燕俏笑起来眼睛就弯成了月牙状,看起来十分甜美:“宁惠郡主算起来与我一样的年纪,不过我小你三个月,便喊你一声齐姐姐吧!姐姐也不用和我客气,只管喊我燕妹妹便可。”
说着便挽住了她的手臂与她一同往席间走去。
齐静沅嘴角抽了抽,什么姐姐妹妹的?她一句话都还没说呢!
可是燕俏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齐静沅几次想装作若无其事地将手臂抽出来都没有成功,最后只好跟着她一同去了接风宴上。
燕云琛看着燕俏挽了齐静沅的手臂而来,眉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后眼中的锐利统统投到了燕俏的身上。
“哈哈哈……”燕旭朗声笑道,“看来敏乐和宁惠郡主十分投缘啊,既是如此,这些日子敏乐便多多赔宁惠郡主在咱们翌阳城里多逛逛!”
燕俏笑着应了下来。
一时间,云贵妃的腰板子都直了不少,眉目上挑地看着聂皇后。还是她女儿聪明!
如此一来,诚儿不就多了不少机会了吗?
燕奕谨垂下的眸子染上了淡淡笑意,径直端起了杯中的酒喝了起来。
他袭承了燕旭相貌上的所有精华,长相很出众。可大约是由于年岁尚轻,没来得及学会收敛自己的情绪,因此眉宇之间总有些淡淡的阴郁气息。
酒席至中的时候,燕旭忽然道:“此次靖王为我燕、齐两国修好立下了汗马功劳。朕决定将辅国公家的三姑娘赐婚给他,八月初六完婚。”
燕旭口中的聂三姑娘正是聂凌峰的嫡次子的长女聂阮,府中排行第三,也是聂皇后的亲侄女。
这样一来,算是彻底地断了燕云琛想要娶齐静沅的心思。
众臣也是十分意外,可是聂凌峰极其次子聂朗不仅没有像往日那样对燕云琛不屑一顾,反而是立马就跪到了台中间谢恩。
聂皇后面上一片感恩之心,桌底下双手却紧紧地绞在了一起,心里五味杂陈。
虽然知道燕旭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想将齐静沅嫁给他们的奕谨,好让他能顺顺利利地登上皇位。可是他为什么要让燕云琛娶她聂家的嫡女,这是不是说明他心软了要给燕云琛留一个保命符?眼下燕云琛若是娶了她二哥的嫡长女,等日后她再要除掉他岂不就是投鼠忌器?
不,不可以,聂皇后的眼中暗自迸发出了一道狠意。周氏害死了他的儿子,又害得她的小五至今体弱病虚,需要常年以汤药来维持性命,她一定要取了燕云琛的性命方才解恨!谁都拦不住她!
齐静沅一听到燕旭的话登时怒火上涌,恨不能直接踢翻了眼前的桌子,站起来和燕旭叫嚣!
什么赐婚?居然连日期都给定好了!这是几个意思?!
燕云琛要是敢娶别人她就抽花了她那张招蜂引蝶的脸!
“别冲动,交给他自己解决!”齐靖霄按住了齐静沅的胳膊,冷眼注视着台上的一切。
只见燕云琛站出来跪在了聂凌峰等人的旁边,直着身子幽幽道:“臣不能娶聂姑娘!”
燕旭危险地眯着眸子,一字一句道:“你敢抗旨?”
聂凌峰也是气得吹胡子瞪眼,他们聂家看上这个草包他就该千恩万谢了,他还敢不要?什么东西!
燕云琛嘴角弯了弯,禀道:“臣年少胡为,眼下已经开始清心寡欲调理起身子了,不敢耽搁了聂姑娘。”
众人一片哗然,靖王这话是在说他不行了?!
看着燕云琛稍显瘦弱的身子又想起那些他夜御八女的传言,禁不住暗自腹诽,看来极有可能是真的!燕云琛往日里的胡作非为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以前在北燕的时候就差把青楼当成靖王府安家了。难怪自从他去年从东齐回来之后就一直安安分分地再没去过青楼,原来是身子垮了!
这要是谁嫁给了他,岂不是守活寡?更何况燕云琛也就一个好看的皮囊,无权无势的,中看不中用,嫁他就是吃了大亏了!
聂家父子相互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不赞同之意。
本来只是为了大局,为了代王殿下的皇储之位他们才勉强牺牲一下想着燕云琛娶了别人,宁惠郡主就极有可能嫁给代王,可眼下这算是怎么回事?
虽然牺牲一个女儿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更何况聂阮身子不好,连宴会都极少参加,没了就没了!
但是若再坚持下去岂不让旁人觉出其中猫腻?
“皇上……”聂凌峰抬起头,有些为难地看向燕旭。
燕旭脸色黑沉如墨,不管燕云琛说得是真是假,都是丢了他的脸,堂堂一个皇子居然年纪轻轻就被掏空了身子?
“此事再说,朕会派太医好好帮你医治一番。”虽然没有再逼燕云琛一定要应下婚事,但也没有松口。
除非他派去的太医明明白白地当众说燕云琛治不好了,不过燕旭根本就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就算是黑的,他也能让太医说成白的!
聂阮,燕云琛必须娶!
只不过燕云琛却不会让他如愿。
他对着燕旭再次大声道:“臣前去东齐的时候便去拜访过天下第一神医,肖神医。他曾断言,臣这病,少则数十年多则一辈子,都不能亲近女色。所以,臣不想害了一个无辜的姑娘,还望皇上收回成命!”
言下之意,肖扬都说治不好了,你们这些太医院的老头子,难不成还能自诩医术超过了神医?
燕旭双眼锐利如刀的刺向燕云琛,他就是故意的!
呵!没想到他这个儿子倒是个痴情种,竟为了一个女人当众承认这种所有男人都极其避讳的事情,丝毫不在乎自己会不会被别人嘲笑。
只不过,他到底是为了齐静沅这个人呢?还是为了她背后的定王府甚至是整个东齐呢?
“给朕退下!朕会派人去好好地给你医治,至于聂家姑娘的事情,暂且作罢!”燕旭恨恨声道。
眼下他不得不低了头,只是对于这个三番四次忤逆他甚至当众让他下不来台的儿子更加不喜。
诚然,此时的燕云琛也不会对他这种喜恶有多少在意就是了!
他坐回位置上,看向了齐静沅,两人会心一笑。
这一幕,看在有心人的眼里就十分地不是滋味了。
燕旭则是垂下了眸子,抿着唇若有所思。燕云琛这边行不通,或许也该换换策略了!
东齐驿馆
燕云琛踏着轻功轻飘飘地落在了齐静沅的院子里,虽是月黑风高,可却没有一点动静。这让他不禁有些奇怪,那些暗卫都哪儿去了?
孰知齐静沅根本是在等着他,甚至连酒菜都准备好了!
燕云琛一见齐静沅往自己杯中斟了酒,赶紧吓得将她的手止住了,蹙着眉道:“不能喝!”
他可没忘记那会儿在醉风楼的时候这丫头没喝几杯就醉得不省人事了,连他偷偷地吻了她都不知道!
齐静沅看着他兀自沉醉在傻笑里的样子,伸出纤长的玉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嘟着嘴道:“你在想什么呢?笑得那么猥琐!”
燕云琛将就全都揽到了自己这边,笑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没想,只是明亮的眸子里倒影出来的倩影还是出卖了他的心情。
齐静沅得意地笑了笑,也不拆穿他。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找你?”燕云琛奇怪地问道。
他也没提前让人和她说啊,还以为她这时候都该睡下了呢!
“这里告诉我的!”齐静沅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子。
在今晚宫里的时候,她就觉得燕云琛像是有话要和她说而已。
燕云琛迷恋地看着她,昏黄的灯光氤氲之下,忽然发现眼前的丽人儿一颦一笑无不娇俏、让人流连。
他耳尖微微有些发烫,将眼神挪开了些,道:“我是想和你说一声,离得那个燕俏远一些,别被她甜美无害的外表给骗了!”
齐静沅随意地点点头,就算燕云琛不说她也没打算深交的。
燕云琛一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定是没放在心上,禁不住扳正她的双肩,语重心长地再次说了起来:“我说的不仅是不能和她深交,最好以后你见到她都走得远远的,不要给她有一丝一毫接近你的机会。她送你的东西都扔了,而且她的宴会你也不要去!”
齐静沅皱起了眉头,那怎么行?好像她有多怕她似的?再说了,她在北燕肯定是要待上一些日子,期间定是少不得和那些贵女们的聚会,难不成让她躲起来不见人?
而且,她觉得燕云琛似乎是有些小题大做了,不过一个养在深宫里的公主罢了!
“你担心什么?我来的时候父王就在我身边安排了暗卫,过两天燕叔叔来了之后也会以我身边护卫的身份待着。那个燕俏再厉害,还能把我吃了不成?”齐静沅不以为意道。
燕云琛努了努嘴:“我还真担心她把你给吃了!难道那些暗卫还能时时刻刻地贴着身保护?”
齐静沅下场的眼角微微一挑,好奇道:“什么意思?”
燕云琛示意她凑过来些,低声与她说了起来。
“真的假的?!”齐静沅捂嘴惊呼了一声,她真的看不出来那个看起来甜美可人的女孩居然会有这一面。
燕云琛表情十分认真:“当然是真的了!北燕贵女大多都是十三、四岁就出嫁了,你以为她为何今年都十五了还待字闺中甚至连门亲事都没定下?这在北燕的上流社会几乎是家喻户晓的事情。当初燕俏胆大妄为,岂料那女孩身份不低人又十分硬气,被她亵渎了之后回去就一根白绫吊死了。若不是云家给她求情,那人早就赐了她一杯鸩酒就当没有这个女儿了!”
齐静沅气得涨红了脸,直接拍了桌子站起身来:“那燕旭还让她多多陪着我?这不是成了心故意把我往火坑里推吗?他不知道自己女儿是什么德行啊!”
这还真的是齐静沅第一次听到这种惊天秘闻,最关键的是这主角还是个皇室公主!简直是太荒唐了!
燕云琛讽刺地勾起了嘴角,讥诮道:“他未必想了这么多,这事儿已经过去了两年多了,燕俏这两年也一直循规蹈矩,就算真的故态复萌也做得很小心很隐蔽。他大概以为她早就和以前不一样了吧!他的目的,只是想让你离得我远一些……”
燕旭无非就是想让娇娇和其他几个皇子多接触一番,这样就能将他一脚踢开了!
齐静沅主动靠到了他的怀里,闷声道:“云琛,其实有时候我挺不明白的。你说这世上为什么有这么多不知足的人?燕俏浑成那样燕旭尚能接受她,可你这么好,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计你!”
今日燕云琛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自己有隐疾何尝不是被逼到了悬崖边上,她感动之余更多的是心疼。因为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别人对他的轻蔑和嘲笑,所有的人都拿他当一个笑话来看!而这一切的源头,就是燕旭!
“等我们拿到了解药,我一定要好好教训那些人!”齐静沅咬牙切齿地道。
本来她还想说第一个就要教训燕旭,可再一想再怎么说燕旭也是生云琛的人,没有他就没有云琛。燕云琛越是恨他,就表明这个父亲在他心里占的分量越重,未必会想听到她说燕旭的不是!
燕云琛轻笑一声,双手捧着她的脸庞道:“不用等拿到解药了,我知你很讨厌那个聂老头,过几日等我布置好了就带你去好好地教训他一顿如何?免得到时候想教训他也没机会了!”
齐静沅在来的一路上没少碎碎念说要教训聂老头,这也正合他的心意!光是要了他的命还不够,本来之前的一切是一笔勾销了,但是五石散这笔账一定要好好算!
齐静沅满脸兴奋,迫不及待地问道:“快些和我说说!”
燕云琛拉着她坐了下来,细细说起。
似明似暗的灯光打下,窗纸上倒映出一片和谐的剪影……
而另一边燕宫里一处偏僻宫殿中,一个全身光裸的女人推开趴伏在她背上**的男人,就要下床去收拾身上狼藉的一片。
男人顺势拉住女人的手臂,将她由身后圈入怀里,冰凉的唇瓣落到了她瘦削的肩上,含糊道:“别急着走!我还有事与你说!”
“燕俏”转过身来,看着这个眉眼处与她有几分相似的男人,撕下了脸上薄薄的一层人皮面具,讥讽一笑:“你也真是胆大!眼下这种关键时期居然还敢顶风作案将我找过来,就不怕被人知道了失了皇位的争夺权?而且殿下对着自己妹妹的脸居然还能做出这种事情!”
燕奕谨抬手在她精致的轮廓上细细描绘了一番,啄了啄她的唇角,柔声道:“聂阮,本王醉酒留宿在母后宫中,难得这么一个机会可以与你亲近,你还要拒绝?”
“呵呵!”聂阮笑道,从他怀里站起了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时间没有忍住心里的愤怒,“燕奕谨,也只有你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才会对自己的妹妹有想法,只可惜燕俏已经被你害死了!”
燕奕谨不以为然地站起身将她的腰肢搂住,一脸兴然地捏着她的下巴道:“聂阮,做个聪明人最关键的就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那宁惠郡主呢?”聂阮挑眉,搂着他的脖子虚与委蛇道,“我可是看你对她有不一般的想法呢!”
“阮儿吃醋了?”燕奕谨点了点她的鼻子,将她抱着坐到了自己的腿上,“你放心,我就是将来娶了她也不会冷落了你的!”
聂阮黯下的眸子里一片诡谲。
吃醋?为这个畜生?真是可笑!
不,她不仅不会吃醋,反而希望燕奕谨当初强行逼迫燕俏一样地对待齐静沅。一旦这样,燕奕谨就是死无葬身之地!她不能替燕俏报仇,自然有人来替她报仇!
“你想要我做什么?”聂阮冷冷地问道。
若不是有求于她,燕奕谨今日岂会这般温柔地和她说话?他向来就是一头没有人性的畜生!
燕奕谨再次在她唇上吮吸了一番,道:“今晚,我见你和宁惠郡主十分投缘。接下来几日宫中有不少宴会招待定王世子和其他的使臣,父皇也有事情和他们商谈,特意安排了我和你三皇兄一起带着人陪宁惠郡主在翌阳城好好玩上一番,到时候,你也一起,该和宁惠说些什么你自己清楚。”
聂阮冷哼一声:“我为何要帮你说好话?”
燕奕谨往她身上蹭了蹭,嘴角邪肆,眼中冷芒尽放:“你忘了,谁和你更亲近一些了?我不好过你也要跟着一起不好过!”( 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