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韵诗风品瘦梅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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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尊。

    不曾记得几何时，这首被誉为千古佳话的林逋山园小梅，如一幅绝美的画卷诗情画意般铭刻在记意的深处。每每风轻云淡，月华初涌之时，悠扬而婉转的筝曲牵伴着古韵风情的缠绵，萦绚于空寂潇条心野。慵懒的思绪在“众芳摇落”的寂寞寒冷世界里，寻觅“幽人自咏孤山雪”的梅妻鹤子之情。

    捧一杯清茗独伫于静夜一偶，情思难断、气定神闲。一夕淡月在静静的清空里摇曳着迷离的光辉，将千年凝结的心绪摇落在暗香浮动的梅海

    月光柔绵似水，一树树梅花沐浴在月光下，如一帘清远的梦，幽香弥漫，寒凝露重。“淡荡寒山月，留连野水烟”那空山流水、小园梅坞，折枝引鹤令人神往的香雪如海或疏影筛月，千姿百态、争奇斗；且冰枝嫩玉、花色秀美、幽香宜人。一许许花瓣璀璨着一片片光华，瘦蕊含丹、香腮凝露，回映着明月的清辉；疏影横斜水中闪烁着清澈迷离的光彩

    （一）梅之态

    这是林逋笔下幽雅而淡逸的山园小梅之态，细品全诗以句眼“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两句为主正面描写山园小梅“风情”状态。“疏影”“水”“暗香”和“月”等意象，组成一幅清淡而鲜明又富有立体空间感的画卷，诉诸读者的视觉、嗅觉，似乎还隐隐地诉诸触觉；再细加咀嚼、追索“疏影横斜”暗示梅花在最自然的状态下伸展枝柯“暗香浮动”暗示梅花在最自由的环境中释放精气，体现了梅花最佳的生存状态和生命本性，以及个体生命与生存环境的自然融洽，画面里似乎弹奏着“自然”与“和谐”的优美琴律。这首千古名句，历代有识者美颂不绝，且看司马光温公续诗话。“‘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曲尽梅之体态。”再看宋许彦周彦周诗话：“大凡和靖集中，梅诗最好，梅花诗中此两句尤奇丽。”又有宋史评议：“（林逋）喜为诗，其词澄浃峭特，多奇句。”人们称颂有加几于顶礼膜拜，说明诗中必有雅怀高致，并为他人所不及。

    颈联“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同样，具体地描写小梅“风情”状态，所不同的是，这种“风情”是通过描写霜禽和粉蝶的反应迂曲地表现出来的。而且这种“风情”悄悄地发生变化，在被霜禽和粉蝶的特殊行为渲染之后变了味，变成有情欲色彩的“风情”故而情致意趣逊色不少。如果说颔联属于正面描写，那么颈联则是侧面描写了，两方面的描写构成全诗的主体部分。

    尾联“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尊”是诗人对小梅“风情”的认可和赞颂。此时诗人现身，自己说感受述心怀了。说的是小梅的感受，仿佛小梅有好恶的感情，只喜好隐逸诗人的孤独清吟，而厌恶高堂里檀板和金尊陪伴着的热闹的祝颂之语。说到底，诗人与小梅同样有隐逸情怀，红尘不向门前惹。从字面上看诗作纯然聚焦于小梅，其实骨子里还是写诗人自己，到最后诗人“风情”与小梅的“风情”贴合为一了。不妨借用刘熙载的两个概念“偏举”和“双关”（“偏举，举物也”“双关，关己也”）来申说：先前诗人隐匿不显，专说小梅而无关己身，是为“偏举”；此时诗人现身直述，愿以微吟相狎，既说小梅又说自我，是为“双关”总之，尾联突出了一个“吟”字，以直接奏响歌颂的乐章结束全诗。综上所述，全诗以山园小梅“风情”为主线来抒写诗人情意：首联是叙事，在对比中引出“风情”的话题；颔联、颈联是描写，前者从色香两大特点正面描写小梅“风情”后者借禽蝶的情态反应侧面描写小梅“风情”；尾联复又叙事，转换叙述角度，如果说前三联的主语是“小梅”那么尾联的主语应是“诗人”由诗人对小梅“风情”直接称颂。四联诗四种写法，层次井然，全不类同，从各种不同的角度轻巧自然地塑造出山园小梅的孤傲形象，也抒发诗人孤傲的情怀。

    （二）梅之品

    由此可见宋人写梅之境，借梅怡情，思闺怨、忆好友、抒客愁托物言心，都蓄含着至美的意蕴和纯真。宋人陈亮梅花诗：“一朵忽先变，百花皆后香。”抓住梅花最先开放的特点，写出了凌寒自放，先天下而知春的品质。王安石之著梅花：“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既描绘出了梅花的因风布远，含蓄而纯净洁白之性，收到了香色俱佳的艺术效果。

    “穷冬万木先枯死，玉艳独发凌清寒。”欧阳修则描绘了梅花娴雅不俗，耐得寒冷，饱经霜袭，依旧傲然挺拔的贞秀丰姿。宋初诗人韩维眼中梅花就是如此孤高绝俗，在严寒霜雪中保持铁骨芳姿。还有描写在恶劣环境下生长的梅花：“自持孤石比坚性，不与众木争芳姿”(释显忠石缝梅)虽生长环境不好，但依然顽强自下而上，不随俗浮沉而保持真我。北宋中期，经过苏轼等人的吟咏，梅花的君子意象得到进一步深化。

    宋初诗人梅尧臣笔下的梅花是玲珑的小家碧玉：“家住寒溪曲，梅花杂暖春，学妆如小女，聚笑发丹唇。”在吴颐次韵宪宣德红枨诗韵里梅花就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高洁处子：“玉骨冰肌冷照人，匀红轻绛罗巾寄声闭户英夫子，体取居尘不杂尘。”也有诗人将梅花描绘成一个冰肌雪肤玉骨霜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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