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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某个周末的清晨,窗外的雨潺潺地,有点扰人春梦的味道。吧嗒、吧嗒连绵不绝的雨声,把我弄醒了。我睁开眼睛,看看窗帘的位置,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但是白天的亮光还是透了进来,把卧室映亮,我也没想看看时间,也没想马上起来,就继续闭上眼睛。
雨声一阵急一阵疏地从窗外的小区花园传来,那雨点落在园中的树叶上、落在花园的雨棚上、落在小瓷砖路上发出了不同的声响,声音杂却又很和谐。外面的雨声越热闹,就越把其他它的杂音掩盖了,让人反而觉得很安静。一个懒觉仿佛把一周的劳累都抹掉了,一场大雨也仿佛把一周的烦恼都洗去了。在这个周六的清晨,慵懒地自然醒来,又安逸地听着雨声,有一种岁月安好的知味,如水般缓缓流淌在身体里,流淌在心底里,也让人的思绪随着雨水流淌开来。。
雨很大,但似乎风不大,所以让人感觉很安稳、不急躁。如同人们清晨洗脸,焕发出年轻的光彩,去迎接新一天的到来,我想象着春天的大雨只是想洗刷那冬天积累下的尘土,让世界还复本来的面目——把春天还给人们。这么想着,我不禁竖着耳朵全神地感受和聆听,慢慢地呼吸和心跳的节奏也开始和雨声协调起来、共振起来。那种和谐共振的感觉很强烈,特别是当雨更大时,敲打在窗户的雨棚上发出清晰的声响,我感觉到那雨滴仿佛是打在我的心房上了,我的心房发出了准确的回响。我的脑子里也出现了个画面,我依稀看到我的心好似一颗布满污垢的鹅卵石,被雨敲打洗刷后慢慢露出了丝丝的纹理和点点的斑痕。我不禁惊讶起来,这雨让我看到了我的心吗?我惊讶,什么时候我柔软火热的心成了一块坚硬冰冷的石头了,又什么时候如此的伤痕累累了我忍不住伸出右手,摸了摸胸口,又把手掌整个捂住心口,心口传来有节奏的跳动的声响,心里头才又回复了平静。
刚才的体验让我有些神往,听雨真是要用心听才能入味。怪不得古人听雨后能写出那么多脍炙人口的诗句,想必他们听雨听得都入神入味了。想起“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那是古人秉烛听雨知己夜话的写照,这是一种与知己一起听雨的乐趣;又想起“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这是古人思念故人、寂寞惆怅时听雨的无奈;又想起“小楼一夜听春雨,明朝深巷卖杏花”、“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双雪”、“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这古人听雨听的都不是一般的滋味啊!
虽然古人听雨都是在夜晚听的,在寂寞失眠时听的,在烦恼惆怅时听的,他们入神入味情有可原,可我是在清晨听的,可听着听着,还是入味了。这雨真是有魔力,太容易让人睹物思情、感怀岁月、惆怅人生了。想到这里就不能再睡了,我想索性起来不去想它,可刚起身不久就忍不住走到阳台,去看看雨下得怎样了,还有担心小区门口的那一排蔷薇都被雨打落了吗
c于2014年4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