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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他的性格这么大的事儿不应该,结果他偷偷把手印按在了心上人的手印的旁边。
得知他们二人的关系后,安腾有意识的观察起来,课间要么杨轩去找刘诗雨问题,要么刘诗雨到杨轩周围找他聊聊天。
一来二去,班里大部分人都知道了。
安腾晚自习上背着古诗词,晚自习最后一节课他已经习惯一半时间背语文另一半时间背英语,昨天又背完了一遍,他把小册子翻到第一页,开篇的古诗是《氓》。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
他抬头看了一眼,杨轩拿着卷子,弯着腰慢慢摸到前排,刘诗雨的座位旁边。
刘诗雨是英语课代表,如果当天的英语默写没有过关的话,把错误的单词抄一遍下来重新默写,杨轩也常用这种方式黏在她身边。
或许对他来说,就连两人交作业时的作业本挨在一起都特别甜吧。
十月中下旬,运动会开始,今年的位置安排与去年无异,还是在篮球场周围。
每科老师发了一张卷子,说是运动会结束后讲解。
尽管已经过了一年,安腾还是会想起去年这个时候跑步时的加油声以及去年与田尘一起跑的一次接力赛。
二十乘六十的接力赛很快开始,今年似乎大家没什么竞争的气氛,各班的班主任甚至都商量一起跑一次接力赛。
于是郭子明被大家推出来,担任接力赛的第一棒。
其他班级亦是如此,似乎变成了一场教师运动会。
下午的四乘一百接力赛还是去年那四个人,熊江东没有崴脚,田尘也没了上场的机会。
他站在跑道旁拿着相机帮忙拍照。
“你的相机?”班长问道。
“戴媛媛的,我借来拍一下。”田尘说。
“拍完了记得发班级群里一份。”
“好。”
田尘拍的几乎全都是安腾,偶尔有几张其他人。
“怎么感觉要下雨了。”跑完接力赛的安腾望着天空说道。
“下雨了会不会延期啊。”田尘还回了相机。
“可能会发雨衣。如果雨小的话就顶着小雨开运动会。”
下午的项目结束,众人搬着凳子回到教室。
吃过晚饭,运动会这几天的晚自习理所当然是自习。
十二班没有放电影,教室里安安静静。
第二天有些小雨,不过影响不大,运动会还是顺利进行,没有了开幕式的节目表演,运动会两天加班加点就结束了。
十月份一过,天气转凉,十一月来,冷雨阵阵。
学摄影绘画音乐舞蹈这些艺考生的十一月全都要去集训,明年三月份才回来。
十二班里一下子少了大概十多个人。熊江东、李帅兵这些田尘叫得上名字的人集训去了,桌子搬了出去,柜子也腾空了出来。
郭子明让大家把桌子拉开,单人成桌,这下再也没有同桌的概念了。
日子越来越久,卷子书本越来越多,越来越厚。
安腾想了个法子,他把柜子里的书都拿了出来,一部分堆在了桌子上,但桌上的不能堆太高,不然郭子明看见会批评,另一部分放在桌子旁,书籍堆在他和田尘之间,前面是韩炬桐,他拿了一个大箱子来装书。这些全部组成起来,安腾上自习时可以搞些小动作。比如吃东西或者跟田尘一起探讨学习。
只要把人一转过去,脑袋低下来,把卷子或者习题放在堆砌起来的书本上,这就是二人在教室里的小小天地。
下午刚吃过晚饭回到教室,六点多钟。夏天里田尘撑着脑袋看向窗外,还能看见夕阳和晚霞,云蒸雾散,美不胜收。只不过现在,在同样的时间里,太阳已经落幕,天空阴沉一片。仲秋刚过,却好似已经深冬。
最近的一次月考安腾发挥稳定,还在班里前十。之前有人说艺考生都去集训,对班里成绩排名影响很大,但得分情况。
对下层排名影响确实很大,走的十多个人全都是成绩偏低的,对上层的成绩排名影响倒不大。
不过十二班的成绩依然如此,没人能稳坐一个位置,除了田尘。
“多穿点,明天冷锋过境。”田尘嘱咐安腾道。
“嗯。”安腾说,“最近骑车都感觉冷飕飕的。”
“那以后可以不骑车。”
“要不带双手套怎么样,平常写字的时候也能戴,不然手冷。”
田尘继续说道:“这周不是放假吗,刚好去买,还有围巾,冬天也快到了。”
“围巾有的,不用买新的。”
“去逛街就买双手套啊?好单纯。”田尘笑道。
“那还能怎么样?去看场电影?”
“上次看的时候还是四个人,跟小苹果一起的。”
“今年呢?要叫徐浪么?”安腾问。
“不用。”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各自写起作业来。
自从田玥平走后,徐浪收起了那浑浑噩噩度日的感觉,开始变了,很少去打球,很少惹事。成绩也慢慢往上爬,从下层一跃而起。
似乎真的应了他们之前在309宿舍里说的那些话:
“考不上我复读一年!”
周末放假,这一个月才两天的假期显得十分珍贵,老师也没布置作业,说让大家好好休息两天。
两人骑车回家,今天轮换到安腾骑车,田尘在后边坐着。
冷风拂过,不免让人打了个寒颤。
田尘双手揣在校服冲锋衣的衣兜里,衣服不透风,特别保暖,很适合秋冬穿。
他手心都有些被捂出了汗。
“你冷么?”他问安腾。
“有点。”
田尘伸出双手,摸在安腾已经被吹凉的脸上。
“别弄,等会摔了。”安腾说。
“你脸好冷。”
“没办法,等会先回家烤烤火炉吧。”
日薄西山,倦鸟归林。
气温越来越低,数着日子,又快到了一年的末尾。
安腾感叹道,一天天看着教室后黑板上的倒计时,突然有种紧张感传来。
两人回到家,一路上被风吹得通红。
安腾打开取暖器,跟田尘凑在一起,暖黄的光照在脸上。
“你耳朵都红了。”田尘说道。
“那等会还得买顶帽子。”安腾摸摸耳朵,有一个小硬块,估计是冻疮。
田尘会心一笑,把脑袋凑了过去。
安腾一激灵。
“什么感觉?”
“痒。”
两人嘻嘻哈哈打闹一阵,天色已暗。田尘早就买好了电影票,跟安腾先逛了逛超市,买了一双手套。
本来安腾以为是买两双,但是田尘摇摇头说:
“学校用的时候你一只我一只,戴在写字的那只手上就可以了。”
“那骑车的时候就是骑车的那个人戴咯?”
“聪明。”
看完电影出来吃一场火锅,点的微辣,但田尘还是喝了两瓶豆奶。
“要不,来瓶啤酒?”安腾问道。
“晚上好办事是么。”
“嗯。”
“喝!”
两人没喝多少,一人两瓶。打了车回到家,一起瘫在沙发上。
就这客厅的灯光和窗外浅白的月色。
安腾贴着田尘脑袋,他轻轻说道:“你有根白头发。”
“别闹。”田尘撇开安腾顺势伸过来的手。
“不是。”安腾说,“真有白头发。”
“那帮我拔了吧。”
安腾抚摸着田尘脑袋,一转眼那根白头发又不见了,他找了一会儿,听见田尘有些轻微的鼾声。
想把他抱到卧室里睡,却发现自己半身都被他压着动不了。
安腾想了想,把自己身上的外套慢慢扯了出来,盖在两人身上。看见田尘已经略长的发梢,他撩起他的刘海,在额头那已经快消失的疤痕上轻轻盖上一抹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