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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如此重要吗!”
“重要,否则我怎会孜孜不倦的寻了你十年。”
“啊呀,都十年过去了,那珠子早不知被丢哪去了,不就一颗珠子嘛,有什么大不了……”
话未说完瞧见云烬脸色变了变,不出意外将要暴怒,于是只好道:“罢了罢了,给你便是。”
说完手中凭空化出一只坠着流苏的火红色的珠子,珠子小巧玲珑,珠壁刻着一些古怪的花纹,通体透着一股妖魅之气,之微扔给云烬,嚷嚷道“拿去拿去。”
云烬一把接过,瞧着手里的珠子,眼底蕴出一丝温柔。
“诶呀,魇珠可是个好东西,治好了为师失眠多年的老毛病。”
这倒是不假,自月昙死后之微便时常夜有所梦或夜不能寐,所以临走前顺手牵羊的偷拿了云烬的这枚魇珠。
云烬瞧着魇珠,渐渐眼底的温柔被伤痛代替,良久之后问之微:“师父,当年,南乐灭国之事你知晓吧。”
之微想起当年的惨剧,无奈的叹口气,点点头。
“那师父可曾见到小殿下的尸骨。”
之微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摇摇头。
云烬眼皮颤了颤:“我始终不信她就这样死了。”话虽这样说,可心底却是满满的不确信。
师父转过身,背对着云烬,一言不发,背后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似乎在纠结什么事。
“云烬,原来你在这,叫我好找!”
转身,见朝晞远远的跑过来。
“喂,你还受着伤便这样乱跑,成心添麻烦。”
之微在一旁却冷哼一声:“受伤?哼,他能受什么伤,也只有骗骗你这种无知小丫头。”
“喂,你怎么跑这来了,老头没赶你走?”朝晞靠近云烬,悄声问道。
云烬嘴角勾起:“不是爷吹,实在是爷若想留下无人能耐我何。”
朝晞闻言眼里满是鄙夷,心道这人脸皮真厚,手上却还是配合的竖起大拇指。
之微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行了行了,晞丫头,快把这兔崽子带走,看着就心烦。”
“唔唔,好的师父。”朝晞应一声便眼神示意云烬跟自己走。
云烬抱臂斜睨一眼:“哼,多年不见老头儿还是一贯的无情。”
说完便晃荡着袖子跟着朝晞屁股后面走了。
云烬一边瞧着她的脑后青丝,一边心里又有种奇怪的感觉,以往拈花惹草,形形色色的姑娘见了个遍,怎的见了她心中有股怪异的感觉。
路上无聊,随便挑开了个话题:“诶,他什么时候收你做弟子的?”
朝晞边走边漫不经心的踢飞脚下一颗石子:“嗯,我想想……九年前吧。”
“只你一个?”
“我还有个师姐,叫乐君,是个大美人儿。”提起师姐朝晞便两眼放光。
“嘿,这老头儿,十年前死活不肯收徒弟,如今倒是变了性子了。”云烬想起十年前的之微尚未归隐,依旧是昆吾山上声名远扬的神芝君,那时,多少仙资出众的名门子弟想要拜入他门下,却通通被他拒之门外,美其名曰不轻易收徒,其实不过是嫌麻烦不愿教罢了。想当初就连自己也是由月昙师伯硬塞这才收入门中,如今却一连收徒两人,简直匪夷所思匪夷所思,莫不是太过寂寞收两个弟子来解闷?
正想的出神猛然听到耳边有人唤自己,这才回过神一脸疑惑的盯着朝晞:“啊?”
“我是说,你似乎与老头儿颇有渊源?”朝晞无奈扶额,这个人又在神游天际了。
云烬漫不经心的挑起一缕搭在额边的发丝:“噢,想当年他也是我师父来着。”
“咦?原来师父先前也收过弟子,为何老头从来没提过?”朝晞一脸惊奇。
“……”他自然是不愿提的。
遥想当年,云烬可是大祸小祸通通包揽,那时的昆吾山可真真称的上是鸡犬不宁,几次险些把之微老头气到吐血三升,抄书罚跪关禁闭更是家常便饭,若不是月昙师伯护着怕是活不到现在,现在好不容易远离自己这尊瘟神消停几年,哪还再愿意去回想。
“这样说起来我得唤你一声师兄。”朝晞回头不怀好意的一笑。
“凭你?”云烬挑起一边眉,一脸不屑,头也不回傲娇的离去。
朝晞心想这家伙真不知好歹,这傲娇劲竟跟老头儿如出一辙,不愧是师徒。
“喂,傲娇鬼。”朝晞喊了一声云烬却并未回头。
“喂,傲娇鬼你去哪?”
云烬对此处似乎是格外的熟悉,轻车熟路的自顾自走着,七拐八绕后来到了一出幽僻之地,此处花草丛生,足足没到腰间,云烬在前边一手拨着花丛一边快速穿行,全然不顾身后朝晞的存在,朝晞叫他几声他不答,只好气鼓鼓的跟在后头举步维艰。
好在穿过这片花丛后眼前豁然开朗,抬眼一瞧百米开外是一处断崖,崖边生有一颗菩提树,葱绿的枝叶之下露出一个秋千。
这地方朝晞从未来过。
云烬走至菩提树旁,伸手缓缓抚摸着树上古老的纹路,这树年岁久了,但因为灵气旺盛的缘故枝叶依旧很繁茂。
随着指尖粗糙的触感,云烬的面色有些紧绷,仿佛在努力压制着些什么,但还是有少许端倪流露出来。
察觉到云烬的神色有所变化,朝晞难得的有眼力见没去打扰他,只远远观望。
许久,云烬坐在了秋千上,呆呆的眺望着远方,微风吹拂,秋千便有一下没一下的晃动着。
朝晞也不知怎的,鬼使神差的就走近推了秋千一把,云烬微微侧头奇怪的瞥了她一眼。
“你这是什么表情。”朝晞还是忍不住吐槽。
“你来这做什么?”
云烬神情已恢复原先的漫不经心,悠悠道:“看见了一个地方,想起了一个人,忆起了一些事。”
他的声音是一贯的好听,带着股磁性,又如清风般直吹进人心最深处,只是从话语中朝晞却听不出任何情绪。
伤感?亦或是追忆?
“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吗?”
“都已不见了,再重要有何用。”他沉默了片刻,才自嘴里吐出这几个子,语气冷漠异常,但那黯淡的眼神又如何骗的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