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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钱的唐教授,看来挺怕萧老板的。表现在,不被人高价挖墙角之外,对于老板是否会嫌弃他,都非常在意。
连展大鹏都不得不猜疑萧夜白给这个唐思礼开了什么高价了。
唐思礼说了这话以后,等着老板开口。
萧夜白大概是想到了老五说的话,没有多做犹豫,点了头。
这里不宜久留,一行人上了车。
到了酒店,隔壁唐思礼给顾暖重新处理伤口的时候,萧夜白换了身衣服,卷了卷袖管,回头面对一帮兄弟。
章三凤这时已经听展大鹏说了最重要的那则信息,推着自己的轮椅,到了萧夜白身旁,道:“二哥,有什么要我们在这段时间里做的事,你就说吧。”
萧夜白伸出的那只手放在他一边肩膀上,那眼角则是扫了下老六那儿,问:“你让他来的?”
“是,因为老六的身手敏捷,只靠我和老四,恐怕不足以应付那些人。”
卫长青站在不远的地方,能清楚地听见他们两个的说话声。
萧夜白道:“你让他来,不怕他自己有事。”
“有什么事都没有兄弟重要。再说,二哥那会儿不知道是不是遭人绑架了,事实却也是——”章三凤这样解释着,当然知道,萧夜白问这些其实是顾虑什么。
老六说起来,能使唤得了老六的人,不是他们,是大哥。
他章三凤这样把老六叫来,恐怕都没有过问过老大的意见,可以说是自作主张。不过是个老三,凭什么资格自作主张。萧夜白是担心他这个排行老三的,因此被人众议,玷污到了不好的声誉。
对于萧夜白言外之意的疑问,章三凤除了默然表示默认以外,没有其它可以辩解的了。对此,他反而只是担心起,怕萧夜白认为这个事都是自己惹出来的,连累了他,把责任全揽到自己头上。于是,低声说:“二哥,当时二哥都出事了,所以,这事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决定。老六也清楚,可以做证人。”
见他们两个支吾了半日,居然在议论的是这个东西。卫长青仿佛忍无可忍地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道:“我们先想想,怎么让二哥赶紧恢复健康吧。时间不是不多了吗?”
他这话刚完,马上获得展大鹏的第一个响应:“对,世界上不是很多专家吗?再问几个,肯定有办法的。是不,三哥?”
结果,章三凤却貌似没有赞同他们的看法。
展大鹏的脸立马蔫了下去:“三哥——”
章三凤说,可以说这些话都是帮不好开口的萧夜白说的,道:“首先,这事儿肯定不能声张出去,一旦说出去了,二哥的处境更为危险。所以,找其他专家,我们都不能确定那些人是否可靠,中间是否会走漏消息,是否会被人有中间动手脚的机会,肯定不能做的。其次,既然二哥都征询过两个世界顶尖医学专家了,答案都是一致的,去找其他的医生,怕也是没有什么其它好办法,应该是说短时间恐怕也难以找到应对的方法。”
“但是,希望,希望总是有的吧。”展大鹏焦急地说着,“不会所有医生都束手无策的。”
听到这儿,萧夜白算是听不下去了,插嘴:“说什么呢?说得我好像得什么绝症一样,我都没有死呢,也不会死。”
嗝噔,展大鹏的喉咙里被卡住了。
卫长青扫了眼老四被卡住的喉咙,再回头看到萧夜白的脸上。一帮兄弟里,哪个嘴巴最厉害,那是自不用说的,就是这个大白了。
“他是关心你,二哥。”卫长青说。
“我知道,所以我都没有说他是诅咒我快点得绝症。”
听萧夜白这句话,那真是气死人的心都有了。不过因为非常了解萧夜白的这个性格,展大鹏听过了也就笑笑,当萧夜白其实是在调剂气氛。
卫长青听着却黑了脸,虽然萧夜白说的不是他。应该说,他确实不太习惯萧夜白说话的风格,因此,章三凤和展大鹏和萧夜白亲时,他并没有走近他们。实际上,他也是一直认为,这几个人像是在兄弟里组团抱成了一个小团伙,显得不太尊敬大哥和其它兄弟。
“二哥这样说——”卫长青吸口气像是平复自己的呼吸,“是认为自己一定是要像那医生说的那样了?”
“当然了。”萧夜白坐了下来,虽然其他人从他自如的动作里面看不出他是不是快要再次进入睡眠的状态,他一如既往那萧公子的倜傥风姿轻轻扬了扬脚上的皮鞋,“所以,不要再说其它的废话了。”
既然当事人都这么说了,决定了,其余人貌似都没有什么插嘴的权利了,因为身体都是他萧夜白自己的。萧夜白选择的是信任了自己的医生唐思礼。
对此,卫长青保留了绝对的意见。只是面对同样强势的萧夜白,他没有办法像之前那样咄咄逼人张口就说话,得忍着。
萧夜白的眼锐利地扫过在场的一圈人,很清楚,在这里头,展大鹏是绝对说不过另外两人的,实际上的情况是一直如此。而强势的老六,恐怕只有他本人压得住。章三凤最多,只能是做自己的,是不能阻止到老六的执拗的。
“二哥你想怎么做?”注意到了萧夜白射过来的意味的目光,章三凤道。
“我这一睡,或许能很快醒来,也或许不能,需要浪费不少时间。因此,如果对方这时候想趁机对我动手,对我老婆孩子动手,那是最好的时机。面对这样的情况,你们认为怎样是最好的办法?”
对于萧夜白陡然提出的这个问题,在场的人都陷入了沉思。
“我个人认为——”章三凤道,“二哥睡的时间如果比较长,对方迟早会注意到,那么,肯定会找二哥这个弱点下手。二哥,肯定是要在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卫长青陡的插了一句。
不得不说这个老六,或许性情令人不太喜欢,可是做事,脑子里做事,还真的是非常的清楚冷静的。毕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
展大鹏拿手掌拍了下额头,说:“老六说的没有错,肯定不能这样躲着,躲没有用。”
“你们都说躲没有用了。”萧夜白道。
卫长青的眼睛再锐利地往他脸上扫了一遍,说:“二哥不想躲,想主动出击是吗?”
“这话可是你说的。”
当大白把这话指出来时,黑猫警长在心里唾一口:自己上套了呗。
“主动出击?”展大鹏纳闷。
“也就是让对方阵营先自乱阵脚,忙得不可开交,忙于应付其它事情,自然不会顾及到二哥身上了。”章三凤为老四解说。
卫长青冷哼:“说的容易,能做得到吗?不要忘了,对方有个很可怕的先知。”
说到穆,萧夜白眼眸里深深地沉了几分。
那个家伙,当着他的面,伤了他老婆!
“不管做不做得到,对方如果一双脚都被麻烦事儿缠住了,能爬到我这里来吗?”
无疑,大白这话同样让冷哼的黑猫警长卡了喉咙。
章三凤嘴角因此微微地勾了下。老六再怎样强势,势必都得在萧夜白底下臣服,毕竟萧夜白可是老二。这个排行老二,绝对不是虚有表象。
老六心里应该也是非常清楚,萧夜白说的每句话远不止是毒舌那么的简单。
房门,叩叩,拍了两声。
唐思礼打开门,走了进来,走到自己老板面前做汇报,说:“萧先生,萧太太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
听到可以见老婆了,大白一跃而起,接着,不管四周的人是什么样的目光,直接冲过去隔壁了。
他余下来的那点时间,肯定全都是属于老婆的。
留在房间里的人,见着他一阵旋风冲了出去,有的看得目瞪口呆的,有的当然是早有预料,只能是无奈。
“我说——”卫长青挺惊讶的,看着屋里另外两个兄弟,“你们不开口?刚才都没有讨论完吧?”
章三凤和展大鹏都来不及怎么和他解释。
只能是唐思礼先稍微婉转地说明下眼前的景象,对卫长青说:“萧先生向来都是如此。”
“什么向来都是如此?”卫长青问。
“萧太太,在萧先生心里是第一位。”
好吧,爱老婆爱出名了。黑猫警长纳闷的是:“可是,我们刚才都没有说完话,他怎么可以说半截就——他这不会是出去了,不打算回来?”
面对对方最后那句十分惊讶且绝对不可置信的问题,屋里这三个人,却都只能用点头来肯定了他的猜疑。
卫长青瞪了瞪眼睛,紧接,转身喃喃道:“我得把他抓回来,别开玩笑了,为了一个女人做成这样——”
“老六——”展大鹏喊了声。
“怎么,你们觉得不好意思说他?”卫长青回头质疑地看着他们两个。
章三凤摇头:“要说的话,二哥刚才都说完了,你过去,又能让他再说什么呢?毕竟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他到时候都睡着了,也不能说随时再给我们出谋划策。大方向定下来,其余的细节,当然都是由我们这些清醒的人来做了。”
“是的,老六。”展大鹏这时也说,“他们夫妻两个人分开好久了。到时候二哥一睡,嫂子不知道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情,让他们两个先聚一聚吧。”
卫长青不知道接受了他们两个人的话没有,但是门口的确有人挡着,只恐怕他过去隔壁都说服不了萧夜白。毕竟他从来都没有能说过萧夜白。
他只好大步迈回屋子,找了个凳子一屁股坐下,暗自发闷气。
隔壁,萧夜白走进房间。站在顾暖床边的钟巧慧听到声音,转头看见是他,撇了撇嘴角:“你这个老公怎么当的,尽是让老婆担心。”
萧夜白算来算去,自然是因为这次会栽,都是基于那最后一抹对于家里人的信任。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老爸会对自己动手。
说回来,他似乎后来是联系上了高院长,想让高院长帮助他逃脱。结果萧鉴明却是早已瞅着这个机会了,在中间作梗,到最后的最后,则变成了萧鉴明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给其他人从中有利可图。
父子矛盾,是他一直想避免的,因此,才是那样的,一直以来,都对萧鉴明有所妥协,不想正面对抗。只因为他知道,肯定会有人从中瞅到机会下手。
没有想到的是,最后这个老东西真的是老糊涂了,真的对他做了这事,结果也活该,他被人绑架了。
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执迷不悟的父亲究竟是醒悟了没有?
钟巧慧看着他默然的侧颜,都被勾起了一抹心思,说:“瞧你平常好像挺爱说话的,是顾暖说的,说你喜欢说话说个不停。现在,被我说一句就不说话了。那我和你说件事吧,你不要怪我多嘴。虽然顾暖肯定会说我多嘴,但是我必须代替她和你说清楚了。”
“嗯。”老婆要说的话,他肯定听。
“你爸做事真的太过分了!啥意思,人家都说了,拆人一段姻缘,是做了天下最大的坏事,何况是拆散自己儿子和儿子的老婆这种事。以为自己儿子是梁山伯吗?”
大白:……貌似他从来都不像梁山伯吗?
他和梁山伯哪儿粘得上边了?
两门子性格。
钟巧慧继续拍了拍自己胸口:“总之,这话不是你老婆说的。顾暖贤惠,才不会对你爸说这样的话,都是我说的。”
“我知道。”大白知道自己老婆向来为全世界最贤惠的女人。
“你知道就好。所以,顾暖不是忍无可忍,是见你爸,就是那样的结果了,所以算是提醒老人家,不要在歧途上越走越远,说了这样一句——”钟巧慧轻轻咳了声嗓子,也不管门口仿佛出现的那把轮椅,径直道,“顾暖那话没有错的。我听着都觉得她必须说。说到你爸明白,做这种事,肯定是要自己付出代价的。”
这话是他全世界最聪明的老婆说的?
那就真对了。
见他好像没有反应,钟巧慧喂了一声:“怎么,嫌你老婆说错话?”
萧夜白白了她一眼,像是在说你说的哪门子话,道:“暖儿她说的,从来都是我要说的话。因为我们夫妇俩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哪怕是向来号称大方的钟小姐,都被他这话给恶心到了,伸出手即拍了下他的胳膊,说:“行了,你这种话,自个儿和你老婆腻歪吧,说给其他人听,小心大伙儿妒忌死你老婆。”
妒忌死他老婆?这不是他大白一直努力奋斗的目标吗?
萧夜白的嘴角得意地扬起一截。
等钟巧慧走出了房间以后,他的嘴角微垂,终于露出了肃穆的脸色。
把躺在床上的人,抱在自己怀里。
他抚摸她的脸,貌似并不打算惊醒她这个沉睡的样子。如果叫醒她,有用吗?没有什么用,倒是到时候惹得她伤心。
这时,他被迫和那个男人做出一样的选择。
“暖儿,你知道我面对你——没有你面对我那么能扛得住——”苦涩露出在萧公子的嘴角边上,这副表情,如果放在面对全世界粉丝的微博上,肯定会让所有粉丝大跌眼球。
萧公子向来倜傥得很,有种置身世外笑看人生的悠然姿态,因此,才受到无数人的追捧,哪怕他很毒舌。
或许是以前,他自己都没有能想象到自己有这么一天。
他真的扛不住,所以,他承认他懦弱,他最不想看她掉眼泪,最怕她伤心难过,而且是因为他,那真的是想让他欲罢不能。
轻轻地亲吻她的额头,脸蛋儿,鼻子,嘴巴,再到她的肚子上,轻轻地抚摸着。过了会儿,他眼睛一眯,貌似,好像里头真有什么东西,在用力抵着他抚摸的掌心似的。
“怎么这么有力气,现在女孩子都是变成女汉子了吗?”要当爸的大白不由地咕哝了一句,这话,似乎是让抵着他掌心的那股力气瞬间安静了不少。
“对了,你妈妈老安静了,是个不爱说话的女人,我要逗得她说话都很难。女孩子,安静一点好。”再淳淳教导了一番老婆肚子里的那个小东西之后,大白骤然又想起什么叹一声,“当然,你最好是听你妈的话,不要听我的,因为,我都听你妈的。”
于是某个小人儿更不敢动了,一点都不敢动弹了,或许,都觉得他这个爸老狡猾了,道不定是引他上钩怎么的。
萧夜白感觉到掌心下的小东西不闹腾了,于是可以美美地继续搂着老婆,躺了下来,使劲儿亲一把。因为接下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亲到了。
顾暖睁开眼的时候,第一感觉,身上老怪怪的。
难道没有盖被子,再感觉一下,貌似是盖了被子,但是衣服倒是没了。一只手放在她身上。
她本该吓一跳,但是心里一想,这世上能对她做出这种事儿还能有谁呢?不就是那只,她曾经对梅丽莎说的,死都会爬回到她身旁的大白狗。
爱粘着她的大白狗,如今是终于粘回到她身上了。
那只手,死抓着她的手没有放,哪怕是鼻孔里传出来熟睡的呼呼呼的声响。
顾暖静静地转过头,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脸,这回真是近到她随时可以摸到,怎么摸都可以,怎么虐都可以。
可以的话,她还真想捧住眼前这张俊眼虐一把,谁让之前他没有按照约定好的合同做事,没有她同意私自离开的时候,让她怪念想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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