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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耳朵，听见那边的温和声音刚“喂”了一声，便下意识压低。
“小瀚这么累？还在睡？”
“对呀，你看！”
凌瀚放缓了呼吸，忍住睁眼看看的冲动。
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养父吗……
“哎呦，看把他给累的，那就拜托小少爷好好照顾他了。”
那个声音里带着笑意，始终压低了音量。
“放心叭~”
“……”
等到林樾棠挂了视频，凌瀚慢慢睁开眼睛，坐起身。他有些想了解关于“自己”的事情，很快又打消了这念头。
何必呢，这里的一切，终究不是属于他的人生。
男人坐在床边，面上没什么表情，眼睫微微低垂着。如果这是点点，林樾棠的心巴就要被击中了。
但因为是凌瀚，林樾棠觉得，也可以稍微帮忙排解一下的。
“我们出去转转吧。”
六月的希腊已经很暖和，两人穿着短袖短裤，走在酒店的临海泳池边，沐浴着灿烂的阳光。
凌瀚没有怎么说话，只是默默看着异国的风景，听少年讲许多他们的故事。
就这样听着，仿佛他也和那个“自己”一样，能够得到幸福。
大概是阳光太温暖，等回到房间，凌瀚便觉得困倦极了。他躺下来，看着坐在床边的少年，努力笑了笑。
“所以，我们的区别……就在于当年，我没有遇见你吗？”
凌瀚想起来了。
当年他被董茹带到林家时，这位小少爷也曾经要见他。但他那时太难受了，一直浑浑噩噩的，连头都不敢抬，自然也没有和小少爷认识。
再后来……他在孤儿院，听说了小少爷被绑架案犯撕票的消息。
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林樾棠犹豫了一下，伸手飞快地拍了下他的脑袋，嘟囔了一句。
“你小时候那么好看，我……那个世界的我，只要见到你，一定很喜欢的。”
不管哪个世界的糖糖，肯定都会喜欢点点。
凌瀚只觉得困到眼睛都睁不开。他隐约意识到，等自己睡过去，就会离开这个世界了。
到那时，也许就是他真正死亡的时候吧。
他最后看了一眼，看见少年有些担忧，还有些难过的表情，努力撑着露出个笑容。
“如果还有再见面的机会……希望我还能认识你。”
“……”
*
凌瀚睡醒后，发了会儿呆，有些迷惑。
他们到达希腊时是早上，现在外面却是夕阳。他若是睡了一天，这会儿应该很饿……但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