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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挣扎,她的肩膀也在抖动不停,我预感到,下面要说的故事,一定让她经历了一次蜕变,惨烈而悲壮。我没有说一句安慰她的话,因为她对我说的故事中所发生的事情,有些我是打听道的,有些是不知的。我起身下床,到了一杯热水递给她。她接住了,也只是朝我笑了一下。有时候回忆也是一件挺伤人的事情,它能让你觉得在获得重生之后,又感到死去一会!我深深地为她感到心痛。说:“要不今晚不说了,以后有机会再说给我听?”“没有事,一会就好了,你不用担心的。”于是我们的故事就又继续着)
联谊会是几个学校在一起办的,去的人也很多。都是年轻人,玩的也很开心也很轻松。别看平时大家都是衣帽整齐的老师,在这里大家却都象孩子一样的淘气。会唱的就扯了喉咙尽情的唱,会跳的就找了舞伴在舞池里尽情的跳。只有她什么也不会,在一边看着,她想这是别人的欢乐和放纵,与我无干的。她喝着饮料也不知是啤酒,因为胃里早就好像没有了感觉,分辨不出。她傻笑着看别人在舞动自己的青春末路。她身边的人来了去,去了来,但是一概不认识,也一概不理。坐的时间久了,她突然发现有一个和她同样在一边傻坐傻笑傻看的男人j。灯光太暗,没有看清他的长相,只看到他笑时的牙很白,笑也很好看。也许是醉了,也许是心情很好的缘故,她竟然主动走到j坐的位边对他说: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知音呀,你怎么没有去疯?j刚开始看到她的走近有些吃惊,听到说的话后,笑了说:我什么也不会,不想去凑这个热闹。于是她便笑j也笑。我觉得j的笑很亲切,就和j说起话来,至于说的是什么,后来一句也没有想起过,好像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j说的很少,几乎总是在听她说。
难得又一个如此能放松自己的机会,大家都玩到很晚都不愿离去。最后还是组织人员把大家劝回去的。她是她不认识但说了很久话的那位男士送回宿舍的。后来听一位同事说,是同事的好友,j开的有私家车。那晚是迎同事之邀才去的。她很是羞愧,就对同事说:以后你见了你朋友,向他替我说句:不好意思,就说我从来没有喝过酒,那天高兴喝一点啤酒晕了,说了许多胡话,让他不要见笑才好。
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中间j来找过同事几次,她都是在听说后躲开了。同事说j对她的印象很好的,觉得这个女孩子虽然吃了不少苦但是很坚强,也很率真,在大家都活的很浮躁的今天,有人能是如此认真的生活,难得!同事挺奇怪的问:你到底对j说些什么呀,让j如此评价。我可是很少听到他说女孩子好话的。她听了更是惭愧,对同事说:好像什么也没有说,又好像说了些什么。看到同事满脸的狐疑,她也只是苦笑。
如果事情就真的这样过去,就没有了以后的许多伤心与无奈。天下事就怕一个“巧”字。已经上两年班了的她,在大学时就想考研,但是没有条件,现在她不想再浪费时间:与其在闲暇时为感到无事可做而痛苦,莫若继续读书。她称着一天没有课,就去了省城最大的书店购考研的书籍。她在书店里不停的转着,忘了时间。就在她猛然想到晚上还有自习课时,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到外面看时情况更糟:大雨滂沱。她站在书店门口,心急如焚。也许是女人的第六感意识强烈的缘故,她怎么总觉得有人在她身后不停的窥视自己?但是她还是忍住了要回头张望的冲动,当这种感觉又一次来临时,她突然转身直视他和她都愣住了,他是因为不好意思,而她是因为诧异--是j。看到你一个人在这里逛了一天了,中午饭也没吃,我早就想叫你,见你那么认真实在不忍心。j说。她就问:那你也是一天没有吃上饭了?j答:我想等你找完书后喊你一起去的,谁知就在那一刻这个男人让她的心在颤栗:从来没有一个人能为了她在看书,也等上一天忘了吃东西。参加工作以来她第一次向学校请了事假。
晚上,j邀她在一个不很华丽但很干净的饭店里吃了些东西。他们吃的很斯文,甚至语言也很少,j吃的不多,只是看着她吃,还不时给她挟菜。两个人也没有在那里坐太久,毕竟她还是在牵挂她的学生,于是j就送她回到学校。在分别时候,j递给她一张名片:有事要出去时,给我打电话,我要没事就带你去。她接住看了,才知道j是一个证卷交易所的高级主管。她就笑说:看不出呀。j也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j的笑让她心动,心中生出一种依依不舍的留恋。她想她的脸当时一定是红了,要不j就要走了又把头伸出来:记住给我联系啊。以后她和j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心情好了,人也显得精神气十足。同事说最近她又漂亮了许多,人也活波风趣了许多。好像换了个人似的。(说到此时,老友满脸的神往,满脸的幸福,不难看出,她口口声声叫j的这个男人真的让她只道今天依然不能忘记。别搭茬继续听)与j交往的日子真的感到过的很快,转眼就过了一个学期。每天她给孩子们上完课,就忙自己考研的复习。j也总是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帮她做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也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无微不至的照顾。暑假也没有和往常一样回老家,而只是把钱给父母寄了回去后,听从j的安排,在朋友处找了两间房子,在那里安营扎寨,专心攻读。每天j都要来的,买回东西给她做饭吃,她觉得要是能和j如此的生活下去,过一对普通夫妻的日子,就是不考研也是值得的。在暑假快结束时,她的功课也基本完成,她自己觉得应付考试应该是绰绰有余了。在j晚上又来看她时,她就提议要去外面吃,她请客,以谢j的照顾。j就说好。如果也是象平时那样吃顿便饭也就罢了,那天j开着车偏偏又去了他们第一次相遇的那家酒店。j说:你还记不记得你第一次走到我跟前时和我说的话?她笑说不记得。那你记不记得你后来和我说了些什么?她还笑说不记得。j说我记得,但我不想把你说过的话告诉你,也是从那时起,就想让你从此远离痛苦和悲伤,要你永远快乐。她哭了,附在j的怀里。这也是他们相识近一年来第一次身体上的接触。还没有喝酒,他们都醉了,醉在对方的眼里心里。那一夜j没有回自己的住处而是留在她的斗室。
开学的日子是紧张又忙乱的。校领导找她说,如果你今年的课还是教的很出色的话,下学期就可以让你转正留校任教。这是他们这些刚毕业的学生的最大愿望呀。她把消息告诉了j不用说j也替她高兴。因为从那一夜开始,她已和j同居了。就在她为自己能找到这样的爱人而欢喜,为自己终于有了一份正式的工作而兴奋时,一场大的风波正在等这她。首先是j每天都很忙,再就是对着她时偶尔出现欲言又止的神色。她只是在幸福里沉浸着太久,没有留意到这些变化。终于有一天一个女人找上门来,告诉她:j是他的老公,最近j在和她闹离婚,她爱j,不想离,虽然她知道j不爱她。她一听之下没有迷糊过来,对那女人说:这不太可能,你一定是找错人了。那女人说:没有错的,j都对我说了你们的事,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女孩,他说你不知道他已经结了婚,他说一直没有机会对你说,刚开始是觉得没有必要说,后来是没有勇气说。你看,j对我没有丝毫的隐瞒,因为他不爱我,所以就不怕我伤心她没有听完那女人说什么话,脑子里糊糊涂涂的,她不想信她爱和爱她的j会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情。她要去找j问个明白。不用找,j没有多久就来了,他看到两个女人后什么都明白了,他的脸煞白说;是真的,我骗了你,但是你放心,我会离婚的。她听了突然觉得很是好笑,他们相识这么长时间了,她为什么就从来没有想过要问j是否成家?为什么她就一直认定j是未婚?自己多傻!她就笑了,大笑不止,终于笑得昏迷倒地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在医院里几天的功夫,就闹得双方的单位都知,校领导来看她时,劝说她:去告他,她没有吱声。而j也象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总不见踪迹。她为自己悲哀,恨自己天真,恨不得去死。但她不能这样做啊,她还有家人要她照顾呀!(我的泪在无声无息的流,我的胸中憋着一股怨气,我想发泄,我想骂人老友则是满脸的平静,满脸的彻悟。那是只有经历了九死一生的人,涅褩之后才有的沧桑美啊)在医院住了三天,她一个人悄悄的回到了学校,给校长写了一封信,置身南方了
十多年过去了,她依然孤身一人在外四处漂泊,她的工作换了一个又一个,但不论干什么工作,她都做的很出色!她把家人都安顿停当,以后就想守着父母开开心心的过活。前几年一直身体不好的父亲过世了,她也没有哭,觉得没有必要哭,父亲去时神色很安详,就象是他平常睡熟了一样。父亲唯一的牵挂大概还是她的婚事。但是父亲终于没有提一句。
她坐在我的旁边,语气淡淡的、娓娓的说着,好像谈论的是与她毫无干系的事情。而我再也忍不住,伤心的泪水哗哗而下,并恨声问她:“j这个该死的男人到底死那里去了?”“他不久就离婚了,放弃了一切,并辞了工作,到处找我。中国太大,一个人要想真的躲开一个人是很难找到的。你不要这样说他,他比我更苦,我现在最起码还有一个家,他却什么也没有了,早一年听说他也到了南方,具体的在干什么我没有去打听,也不敢去打听,我恨他,可是我更想他。”说到此,她用手抹脸我以为她要流泪就给她递过去了面巾纸,她没接说:她早已不知流泪的滋味是什么了,她是没有时间去流泪的,她如停下前进的步伐,便会葬身与心灵的万丈峡谷之中。她还说:青春年华,就在这奔奔波波中流逝去,无暇回顾,来不及打扮,来不及梳理,岁月也象风一样轻轻地吹去,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她轻叹息。
我望着我眼前的这个女子,她是如此的让人心痛、值得让人去呵护。但是岁月真的是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么?我怎么分明听到了她的心灵在呐喊、在鸣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