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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初遇
一拐弯,一种幽远而浓郁的花香从我的右侧扑来,仿佛是从阳光中裂开似的,一丝丝缓缓地在空气中游动,蔓延。顺着方向望去,一株桂树躲在其他的树间。那的确是一株桂树,零星的金黄色小花浅浅地匐在叶下、枝头。很零散,细细地看才能看到。要不是这令人驻足的香气,无人能注意到这里有一株瘦瘦的桂树。路边的绿化带很深,我无法靠近,只能站在那儿远远地望着。阳光给每一片叶子镀上闪亮的边。细碎的花瓣,仰面微笑着,小小的挤在一起,淡淡的黄,淡淡的秋色。
直到有人走过来,我才会过神。扭过头,准备向前走。迎面是一位二十八九的女子,一头粟色的长发到腰,烫成微微细细的卷,自然地散开了,露出一双细长的眼睛。与她走过时,她的眉间散开一丝和善的微笑,我也不禁点头示意着与她擦肩而过。她发际的香气留在了身后。这是我搬到这个小区后在楼下遇到的第一个女子,也是这个初秋遇到的第一个有着如美丽长发的女子。
前段时间,为了完成一份东西,我一直将自己关在家里,除了买些必备的物品,哪条街也不去。直到那时所在的楼上叮叮咚咚地装修,我的抗议与抱怨都无济于事时,我才不得不四处打听哪儿能租到一个安静的住处让我独居一室安心完成这份挣生活的“买卖”朋友的一个亲威要到国外探亲大概要去半年,我在她的介绍下暂时住进了这一套较为齐备与整洁的二居室,开始了我一个月的隐居生活。搬来的第一天,我在购物的路上简单地打量着小区的环境,于是在各种植物丛中发现了那株桂树,并更惊喜地发现,我在的二楼阳台正与它面对面,随风送来若隐若现的香气,正好可以唤醒麻木的大脑。
一连几天我都为这小小的发现而充满了愉悦。在工作之余,我会推开纱门,依在栏杆边与它对望。它还是那样瘦弱,每一枝上的花稀而小。是淡淡的金黄羞涩地躲藏在一片翠色中。若有风起,其它的叶也就会将它隐住了,难以察觉。我进屋回到桌前,正欲继续时,楼上一阵阵的巨响传来,我心烦意乱地呆坐着等着声音的消失。几分钟过去了声音愈来愈烈。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我决定上楼去捍卫我的宁静。我来到三楼,在门口就能隐约听到大声的争吵,在门铃声中,声音静了来。门开了,我一抬眼,话还没出口,一看竟是那粟色长发女子。我微笑地在她零乱的草草扎成一束的长发中猜测着事情的缘由,同时用极为礼貌地声音告诉她我是楼下新搬来的邻居,正在工作,而她的巨大声响打扰了我。她也认出了我,很抱歉地点了一下头,如同那时相遇时的一丝微笑又出现在她的眉间。她的门开得很小,露出她半个身子。一条藕荷色的睡裙裹着她玲珑的身体,纤细的胳膊撑在门上,对不起,她很小心地道歉,零乱的几根头发遮住了无耐的神情。
我回到家里,还未平静下来,刚才的喧闹让我又回到了阳台。午后的阳光浓烈起来,凶猛地扑过来,皮肤都有些炽热了。正在此时,楼下的铁门咣一声狠狠地关住了,一个男子急匆匆地从楼里冲出来,此刻楼上的阳台门也急切地响动起来,一双拖鞋急促的声音、一个女人的大叫:你滚男人的身影还是迅速消失在白恍恍地阳光中,留下女人无声的远望。而我却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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