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哪天你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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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早就想写一点关于你的文字，提笔了很多次，每次都无疾而终。提笔笔下却无字。

    这次却下定决心要为你写点只言片语，欣闻你生病了之后

    我甚至记不起你年轻的样子，也没有年轻时你的照片，只是记得一些关于我们小时候生活的片断。很小的时候，妈妈就不在我们身边，我和弟弟能依靠的只有你。我们三个人的生活。

    片断一：你很凶。有进候有邻居拿东西给我们吃，你总是把眼睛一瞪，我们伸出的手又赶紧缩了回来。我们爱去玩水，你就把我们关在房间里打，现在还记得当时屁股的那个红呀。

    片断二：你总爱吃剩饭。在那个生活窘迫的年代，虽然能填饱肚子，但是都不能像现在这样随心所欲。我们上餐的剩饭剩饭总是在你的碗里，哪怕是一碗酸酸的稀饭以，你也舍不得倒掉。我们饭里面没有剥皮的稻谷你都叫我们放在桌上，然后再一粒粒剥皮吃掉。我们不喜欢吃的菜你都会吃得津津有味，我们喜欢吃的你只是象征性的夹上一点。

    片断三：你爱在晚上叫我们宝贝。你晚上经常会很晚才回家，我和弟弟就倒在柴禾上睡着了。迷糊中你回来了，煮了饭，还给我们冼了脚。睡梦中的我和弟弟就睡在你左右，你很用力很用力的一只手搂一个，嘴里喃喃的叫着爸爸的宝贝，爸爸的宝贝。有时候都弄疼了我，弄得我醒了，但是我都闭着眼睛装睡。不忍打扰你。因为白天的你是一个那么威严的父亲，又怎么会对我们做出亲妮的举动。

    片断四：你跟我们说人穷志不穷。我知道你一个人当爹又当妈不容易。你常常一个人工作到深夜，以便为我们凑上为数不多的学费。每到星期天，你会带上我们一块，哪家要修房子，需要人工运砖，沙子什么的。你会叫我们一块干，教育我们要吃苦耐劳，还有什么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虽然回到家里会对着我们红红的肩膀一阵沉默，你还是对我们那么苛刻。

    片断五：你对自己很无情。有时候你生病了，总是一拖再拖，也舍不得花几个小钱看医生。你把省下的钱给堂姐买毛线帮我们织毛衣。

    还有些许片断，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现在，你五十多了，你不再你以前那么威严。你脸上有了皱纹，头上有了白发。你开始像个孩子，什么事情你得先征求我们的意见，我们说是那样你说会认为是那样。我们调换了彼此的位置。我开始怀念那个威严的父亲。那个曾经像山一样的，可以依靠的父亲。上次你的身体出了状况，我们都不在你身边，也许你开始有点害怕。很快辞去了工作。

    这些年一直是一个人在外面，晚上常常想起你的白发，一根根刺得我生疼。从我出身社会，没有好好陪你吃上几餐饭，没有为你冼上几次衣服。有时候总是在会想，你一天一天的老去，如果有天你不在了，我要去陪谁吃饭？我要为谁冼衣服？虽然生老病死是人生常事，可是还是让我后怕。如果你不在了，谁会为了担心我整夜无法入睡？谁会为了我的一个小小的手术晕倒在电话机旁？如果你不在了，我要去哪里找到这样一个男人？一个给了我生命的男人？

    我总是很忙，现为终于挤了一点时间写了几个字。你也不一定看得到，我也不希望你看见，看见作为一个女儿的愧疚，一个女儿的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