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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牵着手一道驭马不疾不徐地朝前走,三万精兵紧随其后,吓得那小头目带来的人一溜烟儿似的在前头狂奔。
张骏于辉两名副将分侍左右,皆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模样。
“记得那日你摆了喜堂骗我过去,见着我便跪下,细数你儿时经得那些事情,我是真被你唬住了,才答应与你拜堂。”彭恬忽而道,“那时候就答应了你,要护你周全。”
聂文渊捏一捏他的手,听得心里头软软的:“那时太子与其他几位兄弟都在,若不是因着你,我也早就遭了他们的戕害了。”
彭恬转转眼睛,笑道:“这叫什么,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聂文渊笑道:“是,是这个理。几个人都知道自个儿要完,但父皇到底就这么多个儿子,不把我与十弟都拉下水,他们必死无疑。”
“自作孽不可活。”彭恬评道,评完又冷哼一声,说:“倒是你,说好了假结亲假拜堂,等你当个闲散王爷离了京城有了封地便分开,结果成亲当日你就把我灌醉了哄上了床。”
聂文渊但笑不语,握着彭恬的手却又紧了几分。
说到这个,彭恬不禁舔了舔嘴唇,拉过聂文渊,在他耳边嘀咕道:“再过几天就可以了吧?”
“至少再过十日。”聂文渊哭笑不得,“你成日里都想这些,可有想过我?”
“想这个不就是在想你么?”彭恬好整以暇道,“倒是你,待我比原先冷淡得多。”
聂文渊:“冤死!你当我不想么?”
彭恬摆明了就是要冤枉他,接着道:“有句话叫什么来的,哦,天高皇帝远,我这一离京少则个把月多则半年也是有的,谁知道你在宫里怎么度日。”
聂文渊深知百口莫辩,只得哄道:“你不在,我每日晚上便宿在御书房里,后宫都不敢回,生怕想你想得睡不着。”
彭恬就爱听他说这些,但只这么一点点哪里听得够?虎着脸道:“当真?”
“当真。”聂文渊信誓旦旦,也十分乐得与他甜言,笑着瞧他,“成亲后那日早上醒来,我说过的话,你还记着不?”
“不就是为着哄我高兴,说这辈子绝不娶旁个么。”彭恬说半句藏半句,那一天的一切都历历在目,聂文渊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个笑容他都记得,岂有忘了他说过什么的道理?
聂文渊也知道他记得却不想自己说,故意问:“还有呢?”
彭恬咕哝:“时间久了,不记得了。你说了什么?再说一遍我听听。”
聂文渊等的就是他这句,忙贴上去,在他耳边道:“琅儿,我聂文渊惦记你好些年了,这一遭虽是骗着你哄着你入了洞房,但一切发自真心。你若恨我怨我走便是,杀我你要偿命,但我自戕却与你无干。我就用这条贱命换与你一夜共度,已值。”
彭恬的嘴角直咧到了耳根处,笑得满眼甜腻,偏过头瞪聂文渊的时候,一张不怒自威的脸上尽是柔情。
那一天他气得摔了聂文渊卧房里的所有物什,发了好大一通火,但到底是没有走。
说白了他从未恨过怨过聂文渊,他只是怪他骗他,他想离开他气气他,结果他又以命相挟。
待发完脾气,彭恬就老实了。聂文渊对他有情,他又何尝不对他有意?只是在聂文渊捅破这层窗户纸之前,他从没往别的地方想过罢了。
聂文渊看着彭恬莞尔,当真是有孕在身改了性子,往常是真不见他有如此心思盘问这些。
可不论是从前还是现下,这人在他眼里都是可爱至极,让他忍不住地想要看他,仿佛就这么直勾勾地彼此望着,就能过完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