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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前番整顿小楼,席长天用的是各种珍贵材料,此番不必那样奢侈,直接敲石伐木。他又找内务要了细软之物,看大肚傀儡慢悠悠飞来,席长天转身道:“差不多了。”
余之归遂道:“你二人暂居此处。”
欧阳夏柳躬身称是。
潘菁抚着狻猊的大脑袋,小声问:“恩人几时给天虹治伤?”
余之归道:“丹药性烈,它身体弱,还需将养几日。”
潘菁连连点头。
余之归又道:“潘菁,有什么事情你问夏柳即可。”
欧阳夏柳闻言,面上忍不住露出惊讶之色,仍然点头称是。
余之归见啸风踏雪围着狻猊打转,便笑道:“人家劳累一天,明日再找它玩耍不迟。”
两头雪虎蹭了蹭狻猊,又各自举爪,在欧阳夏柳身上拍了一记,蹭了两蹭,这才跑向余之归。
余之归笑着拉过席长天,每人坐上一只虎背,往另外方向而去。
他俩去的远了,潘菁又向欧阳夏柳行礼:“欧阳公子。”
“潘姑娘,客气。”欧阳夏柳道,“我今年一十六岁,不知……”
潘菁忙道:“我却虚长几岁。”
“如此说来,便是潘姐姐。”欧阳夏柳目光飘向远方,道,“我也有一个姐姐。”
“哦?”
“……只是造化弄人……方才听潘姐姐口称恩人,却又是何事?”
“因为天虹……”
他二人说着话,狻猊安静伏在一边。
雪虎在偃师峰随意洞门口停下。
余之归问:“丹炉在哪里?”
席长天道:“随我来。”
余之归解释:“我得给那头狻猊炼些药物。”
席长天道:“好。”他松了口气。
余之归扭头,笑问:“你松口气是什么意思?”
席长天把头扭到一边:“今日在书肆……”
“书肆?怎样?”被他这么一提,余之归脸上有点发烧。
只听席长天继续道,“……那具甄别面孔的傀儡,很有用。”
“……”余之归将伸进储物袋掏玉简的手,悄悄缩回。
两个人一遇到自己领域内之事,不约而同会把其他事情放到一边。
就这一点来说,如此相似的心性,他俩能成为好友,进而成为道侣,也毫不奇怪。
于是一个守着由炼傀炉改成的丹炉,另一个铺开各种材料,拿着纸笔开始构建符阵。
不知不觉,整整三日夜过去。
席长天间或出去一两个时辰——答应论道,不可言而无信。余之归则一炉又一炉,将灵兽各种常用丹丸逐一炼制。
又一批丹药出炉,余之归将之一枚枚收好,忽然玉蛇傀儡不住震动起来。
——南宫子铭。
“宗主,何事?”
“之归啊,你方便过来一下么?”
“马上就去。”
“余真君妙手回春,大长老开坛论道?”
“疑似大长老伉俪伪装出行寻刺激,购买双修书籍未果,向书肆主人套交情!”
“紫凝仙宗一直以来对大长老道侣之事语焉不详,居心何在?”
“……”
以上内容出自最新一枚《天网纶音》。
余之归好气又好笑。
“所以真相究竟如何?”南宫子铭非常清楚其中必有夸大,他要知道的则是真实,才好应对。
余之归将玉简放回桌上:“我们去了覆盂坊。”他解释道,“长天对书肆里一架傀儡感兴趣,与主人探讨许久。回来的路上,我救了一头狻猊,长天则被修士围着请教炼傀,想来便因此泄露底细。”
只是这天网纶音竟然去追溯他们之前在书肆的事,余之归微微恼怒。
南宫子铭察言观色,便将话题引导至自己最为关心之处:“这些捕风捉影,之归不必理会,然而有一件事,之归却要与我说个明白。”
余之归一怔:“宗主请讲。”
“你与那妙月宗,究竟是怎么回事?”
“妙月宗?”
“妙月宗以余姓为主,余家虽不是西仙第一修真世家,着实繁盛。”南宫子铭道,“之归,你别怨我多心,你跟大长老生死契约一订,那就是半个紫凝仙宗的人,我自然要查查你的过往。”
余之归如何不明白这些,便点头道:“可以理解。”
“妙月宗得知你姓名,便在族中查找,被他们抽丝剥茧找到联系,”南宫子铭为难道,“昨日以族人之名递上拜帖。之归啊,你得给我交个底,我好作安排。”
见他面色凝重,余之归也收敛神色:“宗主有为难之处?”
“两宗联姻非同小可,而那妙月宗……”南宫子铭叹口气,“之前曾就联姻一事,与我宗不太愉快。”
当年妙月宗求娶未果的,是大长老的小徒弟,公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