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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不用语出恐吓,只消这么一句话,龙笑阳便知道若是他不肯交出解药,那么尹承善绝对不在乎与他玉石俱焚。
“就算我给了你解药,你以为你能逃得出去吗?”这里就算称不上是铜墙铁壁,但也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尹承善就是插翅也难飞了。
“不劳你费心。”尹承善又施了一点手劲,让龙笑阳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龙笑阳虽然有着皇子威仪,却也很怕死,又加上认定了尹承善一定逃不出去,便从怀中掏出解药给尹承善。
解药一入手,尹承善吹了一记响亮口哨,没想到原本阖上的密室门竟然又被人打开,踱步而入的是笑意不达眼底的龙笑沧。
“二哥,这门里门外可围了不少人,让你的人可别轻举妄动,再说了,弟弟今天可是领了父皇的旨意才来的。”龙笑沧嘴上喊得亲热,但眼神很冷。
尹承善在密室的这段时间,在父皇的雷厉风行下,与二皇子同伙的官员已被清查了一遍,该抓的也抓了,该镇压的也镇压了。
这场夺位之争已经在他们缜密的谋画下,以兵不血刃的方式结束了。
“怎么可能?!”龙笑阳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一双眸子左右瞟着,明显想为自己找一条生路。
他所做的事可是谋反,若是到了父皇面前,肯定没有活路,不如在此奋力一搏,等他逃出去了再重新整军,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二哥还要做困兽之斗吗?你可能不清楚,父皇曾经将一支虎狼之师的调度权给了告老卸职的威远将军,如今那些士兵正围住了这里、提督衙门,还掌控了入京各个要道,这样二哥还会觉得自己能有翻身的机会吗。”
简单的一句话,龙笑阳便知道一切全完了,但他实在不甘心
可惜在龙笑阳还满脑子想着要做困兽之斗时,向来对他忠心耿耿的商清远竟然在这个时候拔出一把匕首,冷不防地送进了他的胸口。
眨眼间就被夺命,龙笑阳圆睁的眼睛流露出浓浓的不甘,在他倒地的同时,商清远立刻跪在了龙笑沧面前,想要表示忠心,为自己谋一条生路。
龙笑沧瞧都不瞧他一眼,一抬脚就踢翻了他。他这一脚自然是为了尹承善好吧,也为了表弟那宝贝得要死的商飞雪,因此他下脚的力道用了十成十。
那商清远求饶的话都还来不及说,便口吐鲜血倒在地上,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四皇子,微臣想回王府。”一脱困,尹承善最在意的依旧是商飞雪的安危。
瞧着他那不争气的模样,龙笑沧没好气的说道:“快去吧,知道你的心魂早飞了。”
龙笑沧那调侃的话还没说完,尹承善竟然当真一溜烟地出了密室。
疾行了几步,尹承善蓦地顿住了脚步,只见那原该乖乖待在王府里头等他的人,竟然就站在他面前。
“谁让你来的?”他的语气不善,其实只是因为不想让她瞧见他现在这般狼狈的模样,更不想让她担心。
因为衣服早破了,商飞雪轻易就能瞧见他身上的血痕,顿时,她的心彷佛被人捏住了似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上前几步,静静地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十指交缠,紧紧相扣。
“我们回家吧。”说这话时,她嘴角扬得高高的。
一直以来渴望有个家的她,因为他,梦想终于成真,从今而后泷阳王府就是她的家,也是因为他,她终于有了家人,不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想到这里,她一双水眸凝望着他,不禁踮起了脚尖,在他的唇上轻轻烙下一吻,以吻立誓。
这个她曾经无所不用其极想要逃离的男人啊,总算用他的爱将她紧紧捆住了,她再也不想离开了。
商飞雪懒洋洋地躺在床榻上,望着不远处尹承善亲手为她种下的一棵棵桃树,如今已然绽放出美丽的桃花。
桃之夭夭,空气中亦隐隐地浮着一阵阵桃花香。
闭上了眼,她享受起这难得的清静。
好不容易,在经过一年多的调养之后,原本荏弱的她终于变得健康起来,总是苍白的脸庞也多了血色,甚至浮着一层淡淡粉晕,最最惊人的便是她那大得吓人的肚子——经过这几个月外公时时刻刻的调养,她终于有了身孕。
即将做娘的她,一改往日那清冷的性子,变得极黏人。
说到黏人,想到刚刚发生的事,她有些来气了。
嘟着嘴,商飞雪气呼呼地望着远方的一片粉桃,手里还不住地拿着果干往自己的口里塞,以吃泄恨。
等到尹承善下了朝回来,就见她那可爱至极的模样,忍不住爱怜地摇了摇头,几个跨步走近她,在她身侧蹲了下来。
他眉眼带笑的问:“怎么了,气嘟嘟的?”
面对他的关心,她凤眼斜睨,自有一股教人爱怜的风情,惹来了尹承善的心波荡漾,几乎忍不住想紧抱住她。
尹承善带着薄茧的手轻抚过商飞雪的脸颊,然后不等他催促,她就瞪着他,一古脑将不满说出——
“那个冬阳也太没义气了吧!悄悄地将包袱收一收就跑了,怎就不等我生下孩子再说,两个人也能作伴啊!没义气的家伙。”
尹承善脸上尽是宠溺的笑,很想开口提醒她,等她生下了孩子还得坐褥,坐褥完还得照顾孩子,若真让冬阳等着,那可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再说了,冬阳是跟着轩辕醉跑的,安全上不用担心,他也就什么都没说了。
为了安抚她的情绪,他上了软榻,接着将她抱进怀里,严严实实的。
每一回只要他出了门,心里便总是记挂着她,那份挂心总要等他回到了王府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才能放下。
这便是一种牵挂呵!
如今他有了一个名符其实的妻子,他才不想管那个当了很久的假妻子要溜到哪去遍访山水,他在意的一向只有他的飞雪。
“别气了,你该歇歇了,否则等会儿肚子里的孩子又要向你抗议了。”
“怎能不气,你就不知道外公成天端着乌漆抹黑的药汁往我的喉咙里头灌,我多想跟着冬阳出去晃晃啊,这才能躲过外公的恐怖汤药啊。”一偎进他的怀里,她便觉得自己的眼皮跟着沉重了起来。
尽管她努力撑着,可是睡意还是随着温暖不断袭来而越来越深,可即便在阖眼前她都不忘抱怨威继风那一碗碗苦死人的汤药。
闻言,尹承善的薄唇微微地往上翘。
傻丫头,若不是外公的那些汤药,哪来你肚子里的小家伙啊!
暖风袭来,他低头看着怀中人儿渐渐沉睡,他也跟着阖上眼,与她一同入眠。
转角处,戚继风端着一盅还冒着烟的汤药伫足原地瞧着这一对璧人,虽将那些抱怨全都听进了耳里,可也没打算如外孙女所愿的中断汤药。
这辈子,他没来得及为女儿做的,他全都要为外孙女做到,他会爱她、宠她,看着她幸福快乐一辈子。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