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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肯定的,而他又不能拿二哥出气,于是免不了就把气撒你头上了。”
“哦,我没跟他计较,”安澜淡淡的答:“哪有晚辈跟长辈计较的?再说了,我又能做他多久的晚辈呢?他要把我当出气筒就当吧,如果那样能让他心里舒服一点的话。”
易语嫣听了这样的话微微皱眉,略微有些不高兴的说:“二嫂,虽然说我父亲昨晚那样说你是有些过了,但是你是跟我二哥过日子,不能因为我父亲就寻我二哥的不是?什么叫能做多久的晚辈?难不成你不打算跟我二哥过一辈子?”
安澜听了这话就忍不住笑了,淡淡的道:“很多事情不是你打算就可以的?何况,你二哥有说过他打算跟我过一辈子么?”
易语嫣当即语塞,她只知道二哥选择了顾安澜,只知道二哥坚持要娶顾安澜,只知道二哥费了不少的心思为她准备了一个隆重而又与众不同的婚礼。
可这些,又能说明什么呢?毕竟因为董佳慧的缘故,二哥跟家里人都好像是隔着什么似的,即使她和大哥都真心诚意的待二哥,而母亲这五年甚至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他看,可二哥依然跟他们不亲,依然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易语嫣把车停在一品江南外边,扭头看着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的安澜问:“二嫂,东西多吗?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了,你忙去吧,”安澜即刻谢绝了易语嫣的好意:“你刚在车上不接电话说马上赶过去么?就不耽误你了,我等会打出租车回去就成。”
易语嫣点点头,没再坚持,她也的确没那时间,因为电台那边已经在催她了,她还真耽误不起。
安澜待易语嫣的车开走后才走进一品江南E栋的,豪宅一般不会出现等很久都等不到电梯的情况,所以才两分钟的样子,电梯门就开了。
她跟随另外两人走进去,刚要关电梯门,突然听见有人在喊等一等,抬头的瞬间,那人也一脚跨进来,当和她四目相对时,俩人都在瞬间愣住了。
安澜也没想到会在这遇到凌雨薇,因为易水寒出差去了,她还以为凌雨薇也跟易水寒一起出差去了呢。
而凌雨薇稍微愣神一下率先反应过来,居然主动跟她打招呼:“顾小姐,好巧!”
安澜微微一笑纠正着:“是有些巧,不过,凌小姐,我和易水寒先生已经于十天前结婚了,所以,麻烦你以后称呼我二少夫人。”
凌雨薇的脸当即红到脖子根,恰好此时响起‘嘡’的一声,电梯停到12楼,另外俩人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们俩一眼走了出去。
“顾小姐这是要去几楼啊?”凌雨薇看着电梯上红色数字按钮明知故问。
“......”安澜直接无语了,凌雨薇难道不认识阿拉伯数字?
“该不会是,你也住19楼吧?”凌雨薇见安澜没有回答,半天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这一下倒是轮到安澜疑惑了:“凌小姐的意思是,你住19楼?”
“是啊,”凌雨薇很自然的笑着:“还真巧,我门居然住同一层,看来真有些缘分,那以后邻里间倒是可以相互走动相互照应了。”
“估计要让你失望了,”安澜淡淡的答:“我今天就要从这里搬走了。”
“是吗?”凌雨薇一脸遗憾的样子:“看来我们还是差了点缘分,我刚刚还想着以后是不是有机会跟你请教小提琴的事情呢,没想到你居然就要搬走了,还真是有些遗憾。”
“的确是有些遗憾,”安澜点点头,走出电梯时又说了句:“而且我还是搬回易家大院去住,以后,估计都没机会跟凌小姐做邻居了。”
凌雨薇原本还带着笑容的脸当即僵硬下来,而安澜已经优雅的转身朝着自己的1901房间走去了。
一品江南是两梯两户的豪宅公寓,易水寒的是1901,那么,凌雨薇的房间不用说都是1902了。
原来,他们俩早就在这买了一层楼,而易水寒前晚没回来,是不是根本就没有走远?只不过就在1902而已?
要搬走的东西真不多,因为那天晚上搬过来时比较匆忙,易水寒也没带她多少衣服过来,当然,主要是她在易家大院也没多少衣服。
找了个小小的行李袋,把自己的衣服日用品等装上,然后看着大*上那一套大红色的龙凤百子图,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带走。
易家大院虽然大,但是跟沁园比起来却小了很多,也就是星海名城的一栋独门独院的临湖别墅而已,庭院面积大约五百平米,种着南方特有的棕树,荔枝树龙眼树和芒果树,还有两棵木瓜树。
六月初,木瓜树已经挂了不少的瓜,沿着树干密密麻麻的长着,张嫂说夫人和小姐都喜欢这木瓜树,家里时常会做木瓜炖雪蛤,这可是纯天然的好木瓜,市场上卖的那些木瓜是不能比的。
而木瓜炖雪蛤是美容甜品,刚好有个木瓜熟了,夫人小姐都不在,晚上就炖给你吃。
或许是因为从小没吃惯的缘故,安澜没觉得这木瓜炖雪蛤有多好吃,她甚至有些不习惯木瓜的味道,要不是看张嫂炖得辛苦,她都不想吃下去。
易家大院平日里除了张嫂夫妇就是保安,这两天易旭山在,安澜不想惹得易旭山不快,所以既没有回顾家去也没有下楼去闲逛,就安静的呆在自己的三楼上。
因为没带琴来易家,再说了,就算带了琴,易旭山就在楼下,万一觉得她拉出来的是早噪音吵着他了,那岂不是罪过?
闲来无事,安澜就在楼上写字,易家的书房她打不开进不去,没有文房四宝,她就用签字笔在便签本上写,浅绿色的纸上落着漆黑的字迹,写来写去最终也就那一句:“他生莫作情痴,人间无地著相思。”
笔尖萧瑟,仿佛纸上亦有声音,其实初夏艳阳高照,从落地窗照射进来,斜阳倾过半张茶几,茶几上那只青花瓷的茶杯在阳光中蒙上了一圈淡淡的光晕。
偌大的客厅安静极了,窗外有热得烦躁的蝉不知疲倦的叫着“知了知了”,而房间里,只听得安澜的笔尖划在纸上流利而又清晰的沙沙声。
安澜从小就学书法,母亲要求极其严格,十岁时就写得一手极好的小楷,十二岁时还曾在中学生书法比赛上拿过头等奖,只不过后来去了加拿大,她写得少了,尤其是最近几年,她已经久不提笔了。
除了家里人和易水寒外,外界应该没人知道她除了小提琴书法也极好的,可安澜却忘记了还有一人惦记着她的书法,而这个人,就是她的发小卓不凡。
卓不凡打电话来的时候已是傍晚,阳光已经悄然走远,她的笔尖正划拉着最后一个思字,就被电话铃声给打断了。
她轻叹一声,望着那少了一笔的思字拿起手机,刚按下接听键,卓不凡的声音就大声的传来:“顾安澜,忙什么呢?这大星期天也不出门了?”
“没事出什么门?”安澜淡淡的反驳着:“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闲?”
“我很闲么?”卓不凡在电话里不由得抱怨起来:“你见哪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板周六周日是闲着的?不信你问问......”
“既然没空闲,你还有时间打电话跟我闲聊?”安澜迅速的抢断他的话:“那你赶紧忙去吧,不耽误你这大忙人了。”
安澜说完这句就要挂电话,卓不凡在那边着急的喊着:“别啊,无论如何你得耽误我一会儿时间。”
“究竟什么事?”安澜皱着眉头问。
卓不凡就在那边笑了,然后轻声的问:“安澜,能不能帮我写一幅字?就用你最为拿手的小楷。”
安澜就淡淡的说:“那你还是去找别人吧,我久不提笔,已经不记得小楷是什么样子的了。”
卓不凡就在电话那边喊着:“顾安澜,你怎么可以这样忘恩负义呢?不要忘记了是谁给你的视频,你现在嫁进豪门了就要把我一脚给踢开了?这叫过河拆桥你懂不懂?”
安澜就忍不住笑出声来,“那说吧,要我怎么还你的人情?”
“帮我写一副字,”卓不凡再度开口:“我要求这么低,就一副字而已?”
“哦,”安澜淡淡的应了一声,“我真很久不提笔了,在国外多年,写的英文字比中文还多,你觉得......”
“顾安澜,你要再找这样那样的借口,我就跟你断绝朋友关系,”卓不凡在电话那边生气的喊着:“不,是断绝发小关系!”
“......”
安澜以为卓不凡说让她写一副字只不过是闲的无聊打电话瞎扯的,没想到周三下午他真的就跑到学校来找她了。
卓不凡跟艺术学校校长熟,直接到的她办公室,看见她那把挂在墙壁上的琴忍不住用手摸了一下,然后皱眉道:“这就是你教学用的琴么?为什么不配把好的啊?”
安澜白了他一眼,琴是学校统一配的,她也想要把好一点的,可关键是要学校给买啊?
卓不凡就笑着说:“得,你帮我写一副字,我送你一把琴,怎样?”
“琴就算了,我家有琴呢,”安澜把一杯水放在卓不凡的跟前:“真要写字啊?我可说实话啊,很久不提笔,写出来的字还不知道能不能见人呢?”
卓不凡笑着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看向窗外,推开的窗子正对着学校里那一片幽静的小树林,正是下午,阳光洒在树林里,就连绿色都染上了一层光芒。
而距离窗户最近的两株木棉树还有几朵晚开的花挂在上面,在阳光的照耀下,红得像火,又美得像血。
前面的教学楼隐隐约约的有琴声传来,估计某间教室正在上练习课,琴声悠扬婉转,应该是老师弹的示范,飘荡在校园里,越发的把校园显得优雅宁静。
“这是杜汐弹的,”安澜见卓不凡注意那琴声,轻声的跟他解释着:“杜汐的钢琴弹得很好,是艺术学校最好的钢琴老师。”
“是不错,改天有空约出来我认识一下,”卓不凡放下手里的杯子:“我得多认识几个搞艺术的人,要不一身都是铜臭味了。”
安澜就笑:“你早就一身铜臭味了,杜汐跟你身边围绕着的那些软妹子不同,还是别认识了。”
卓不凡嘴角抽搐一下,见她又在办公桌边坐下来,忍不住就问了句:“你还没忙完么?”
安澜头也没抬的应了声:“今天下午还有一节课要上,你要是忙......”
“我不忙,就搁这儿等你呢,”卓不凡赶紧抢断她的话道:“一节课的时间,45分钟而已,我在你办公室玩会儿游戏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