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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钟宛同郁赦不尴不尬的见了几次,几次骇然,不过数年,郁赦竟脱骨换胎,完全变成另一个人。
但就是那会儿,钟宛看着眼前面目全非的意中人,仍是移不开眸子。
被郁赦如何冷言冷语,钟宛也不会往心里去,只是有一点点伤怀。
他们分开实在太久了。
但变得再多,那依旧是他自年少时就心心念念的人。
再后来,知道了郁赦是如何被一步步折磨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的时候,钟宛又觉的郁赦就是变得再不通人情也怪不得他,他是活生生被逼到这一步的。
但再过了一段日子,同他靠的越近,钟宛就越能感受到藏在他这幅成年骨肉里的郁子宥。
克己复礼的还是他,为仁由己的还是他。
任凭风霜摧残,八千里刀山火海趟过,即使让这坎坷命途磋磨的面目全非,少年心中自有絜矩。
不管是面对外族的诱惑,还是日日伴他身旁仍是完璧的自己,郁赦自有章程,不会做一点不规矩的事。
即便自己非常想,且想的都要怀上了。
说起来,郁赦到底为何到现在还不肯给自己破个处呢?自己这些年风里雨里来过得也不容易,到底要再吃多少苦,受多少罪,才能在和郁赦亲昵时,有那个资格和幸运,能动动舌头,顺便将手伸到他衣襟里呢?
上次自己一只手刚刚摸进去,就被郁赦恼怒的一把扯了出来,还被骂了放荡。
钟宛半酸不苦的笑了一下。
怀孕的事一传出去,江南江北传出来的话本,不知又会如何香艳,但那些执笔书生们,谁又能知道自己的处境呢?
外人只觉得自己过得光鲜亮丽,但侯门深深深几许的苦,只有真正尝过的才能懂。
郁赦见钟宛半晌不说话,表情先是悲怆又是愁苦,继而又多了几分淫|荡,不禁骇然,“你又在想什么?!”
钟宛自苦喃喃,“想你什么时候能日我……”
郁赦满目震惊。
生死关头,家国大义面前,这人……
“方才……”郁赦费力道,“皇上还真问过你。”
钟宛回神,讶然:“问我什么?”
郁赦磨牙,“宫中传言,你我深情感动了上苍,老天显灵,赐我一子,就在你……肚子里。”
第67章怕你弄出人命来。
想起这个来郁赦就气的牙痒痒,方才捏着鼻子去给崇安帝请安,崇安帝似早就料到了一般,着意早早的叫了两个内阁的老臣和几个宗亲过去了。
郁赦没再同往日一般神情冷淡的敷衍应对,神情肃穆,规规矩矩的给崇安帝磕头请安,崇安帝有意敲打郁赦,没让他起身,当着众人的面,让郁赦在冰凉的石砖上跪了足有一炷香的时间,先问他近日在内阁听政的事,实打实的教训了郁赦一番,摆足了老子的威风后,又缓和了语气,问了问郁赦最近累不累,辛不辛苦,这要是往日,郁赦起身就走了,但这次他没有。
郁赦脸上那表情虽说不上恭敬,但他跪的端正,崇安帝问什么废话他都一一应答,没敷衍半分,看的旁人一愣一愣,不知郁赦怎么就突然转了性。
崇安帝始终不让郁赦起身,最后还是一个老宗亲看不下去,开玩笑的闲话家常,说起了钟宛的事。
老宗亲含笑看了郁赦一眼,问道,“听说郁王府上出了个喜事?子宥还不起来,跟皇上说说?”
崇安帝不明所以,他身边的老太监忙上前,将内阁里传出来的新鲜事跟崇安帝低声说了一遍,崇安帝半晌说不出话来,他摸不准钟宛这是什么路数,不由得看向郁赦,“归远……他要做什么?”
郁赦跪在地上气的肝疼,这才过了多久,已经传的有鼻子有眼,孩子是男是女居然都已经定了。
郁赦在心里将钟宛骂了一顿,冷声回道:“府上人糊涂,传错话了。”
崇安帝心头一动,笑道,“那是别人怀上了?你屋里的丫头有了?”
郁赦眼中厌恶一闪而过,早几年的时候,因为他不肯成亲,有段日子崇安帝和安国长公主轮番的想往郁王府别院里塞人,郁赦一个不要,尽数都挡了。
这两兄妹见安插不进人来,又相继劝郁赦纳几个妾,再不行,收几个丫头也行,不说还好,说了这话后郁赦将自己府中成年的丫头全遣散了,只留下了几个年过五旬老妇和一个不满十岁没家可回的黄毛丫头,到现在,郁王府别院偶然招待外客,回回都只能靠那个十来岁的丫头撑场面。
这事儿崇安帝也知道,他困惑道:“你府中的丫头才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