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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恶意离弃了他们母子,他的母亲含辛茹苦将他抚养长大,每天兼三份差事,辛苦工作,就为了供给他更好的学习环境。
他从小就誓愿要让母亲远离贫困,给她过更好的生活,所以他奋发向上,努力学习,就是为了取得高学历,毕业后可以赚大钱,买好房子给母亲住,让她不必再辛苦劳碌,可以好好享福。
然而,他母亲却在他高中即将毕业那年,不幸因积劳成疾而过世。
当时,严昊钧差点因为过度伤痛而放弃学业,而谭曜怀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及时拉了他一把,让他顺利毕业并如愿考上大学,两人成为好友,大学毕业之后更共同创立竞伦企业。
随着年龄与经历的成长,褪去年少时期的惶惑狷躁,严昊钧现在已经成为一个成功的房产投资者,在员工的认知中,他是个个性严谨,稍嫌冷漠与严厉的上司,每天除了工作还是工作。
但就因为他们俩实在相识太久了,所以谭曜怀知道他事实上并没有摆脱年少时期的伤痛过往,只是深深埋藏起来,并不代表他已经遗忘或者释怀,甚至,他其实一直背负着过往的枷锁。
严昊钧就像是个苦行僧,一心只朝着他一开始所设立的目标盲目的迈进,对工作以外的事全然不关心,当然对女人也一样,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浪费在女人身上,所以现在会聊起女人,实在无法不让谭曜怀感到震惊。
严昊钧烦躁的爬梳了下头发,脸色有些窘然“我怎么样不是重点,你只要回答我,在那种情况之下你作何感想就好。”
谭曜怀看他一眼,直截了当的说:“仙人跳。”
严昊钧皱起眉“啊?”
“也许你并不清楚你在女人心目中的形象。”
他继续皱着眉“什么形象?”
“你是竞伦企业的左总裁,是个黄金单身汉,然而却也是个彻头彻尾的工作狂,绝对不可能是个有情趣的好情人。”
他更加用力的皱眉“所以呢?”
“所以,会主动献身给你的女人,要不是就是贪你的财,要不就是贪你的名,最后一个可能是贪你的肉体,所以设计一个仙人跳的局让你先跳下,然后才慢慢的收网,看能捞到什么就尽量捞。”谭曜怀冷静而客观的分析,顺便再奉送一记像黑猫一般的眼神。
这样的说法让严昊钧眉头深蹙,拿起酒杯将剩余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再向酒保要了一杯。
其实这些可能同样也是他所怀疑的,他左思右想,都不认为一个女人会平白无故的献身给他,肯定有某种不可告人的原因,而且绝对不可能只是因为“喜欢”这种虚无缥缈的感情。
“不过”谭曜怀起了个头,忽然又停顿下来,优雅的轻转着酒杯。
“不过怎样?”严昊钧忍不住瞪向他,最受不了他这种故意吊人胃口的说话方式。
“不过你光看外表也算是个有魅力的男人,说不定真的有女人会因为盲目的喜欢你而主动献身。”
就谭曜怀所知,严昊钧在学生时期的确拥有不少女生的仰慕,那时环境较单纯,女孩子不会考虑到他的身家背景,也不会讲求所谓的利益和条件,而严昊钧虽不曾刻意拒绝女性接近,不过,她们最后都因为他冷淡的态度而放弃,严昊钧对此亦不以为意,因为对他而言,女人只是麻烦。
现在,严昊钧身边的女性,大概只剩下那个跟了他三年的冰山助理了,难不成想到某个微乎其微的可能性,谭曜怀心里忽然怪异的卡了下,就像流畅的河川忽然被丢进一块石头,虽不影响流速,石头也很快的消失在河水中,然而他却莫名感到一股异样的违和感。
谭曜怀的说法并无法让人感到安心,严昊钧又爬梳了下头发,发出轻哼,根本不相信“呿!说什么蠢话!”
他也知道自己目前的状况,以他这种工作狂,女人不可能单单只因为仰慕就会想跟他发生关系,更何况他那时遇上欧阳暖晴才多久,怎么可能让她就这样甘愿献身给他?这其中肯定有古怪。
“她是什么样的人?”谭曜怀忽然问。
“啊?”严昊钧一愣。
“那个对你献身的女人。”
严昊钧撇开眼,避开谭曜怀像是想看穿他的眼神,喝了口酒,含糊的低语道:“不怎么样的女人。”
“你在乎她吗?”
“啊?”
“那个对你献身的女人。”
严昊钧索性将脸转开“那是我的事。”
“喔——”谭曜怀好整以暇的缓缓拉长了声音,玩味的看着严昊钧极不自在的神情。认识了这么久,他曾经见过严昊钧这种像情窦初开的水年一样的表情吗?
身为好友,他当然不希望严昊钧一直沉陷在过往的伤痛中,如果有任何其他人、事、物有办法分散严昊钧执着于工作的全副注意力,他当然鼓励老友走向那个出口,即使对方可能是来路不明且目的未知的女人,即使那个女人很可能就是但看来对方已经成功敲开严昊钧的心房,现在就得让严昊钧自己认清楚他想要什么了。
“一个不怎么样的女人主动献身给你,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竟然会让你烦恼得想和我聊聊?”谭曜怀问道。
严昊钧用力皱起眉“芝麻绿豆的小事?”这怎么会是小事?他可是烦恼了很久啊!万一欧阳暖晴真的是商业间谍怎么办?万一她真的打算仙人跳怎么办?万一她
“就算是仙人跳吧,就算那个女人真的另有所图,那又怎么样?”谭曜怀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态度“我不相信以你的能力没有办法解决这种情况,不管她究竟是什么想法,或者怀着什么样的目的,那根本不是重点,问题在于,她竟然有办法让你感到这么烦躁,表示你其实也很在乎她。”
严昊钧更改顿,像是听到一件他从没想过,仿佛天外奇谈一般的事情。
“如果你真的那么在意那个女人的目的,何不干脆直接向她问清楚?不要一个人钻牛角尖。”
严昊钧虽然个性冷静又果决,但在他内心某一块地方却是敏感又脆弱的,只是被包裹在坚硬的外壳下,鲜为人知,甚至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如果有一个人能够触动他那块地方,那接续的发展绝对是令人期待的。
谭曜怀喝光杯里的最后一口酒,站起身,拍了拍严昊钧的肩“向当事者问清楚吧!逃避问题从来就不是你的行事风格,不是吗?”
留下言轻意重的话,他潇洒的一笑,摆摆手,转身离开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