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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酷暑,彼岸花枝叶萎靡,一片萧条,再不似往日嗜血之状。上至山腰,夕阳无限好,却见程隐正往浴桶里倒入烧好的热水,沈越劝道:“今天正式封了官爵,以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这些琐事交给下人就行。”
程隐放下手中伙计,朝沈越行礼后越发毕恭毕敬:“没有沈爷提拔,程隐哪有今日,服侍沈爷是天经地义的事。”
“什么,程隐封官啦?是我的错,见程隐上来,就习惯使然地叫他帮忙。”竟是寻壑款款出来。其声如环佩,沈越心弦拨动,回过头去,只见寻壑收拾一新,面貌光鲜,着鲛绡薄衣,身段隐约,软若棉花,行过处花香细生,哪还有半分清早时的颓丧委顿?
行军日久,沈越憋得辛苦,此际血脉喷张,忙命程隐下去。
寻壑‘哎’一声叹,只得自己持瓢,往桶里加凉水,才舀了一瓢水,就被旁人撞撒了一地:“爷。”
“先做要紧的,这个待会来。”寻壑也不反抗,任沈越进村强盗似的将自己掳掠进房里。
一室旖旎。原来,早在沈越回来之前,寻壑便亲自香薰鸳被,款设银灯。然而,寻壑这旷世罕见的‘用心’却叫沈越觉得莫名熟稔,不由想起去年一次相近的情况。
那一次,衙门里轮到寻壑做东,毕竟共事一场,好歹也得互相串门。可寻壑顾及沈越,不敢将人请回家里喧闹。正当寻壑为难是否设宴在外时,沈越察觉,便做主亲自手书请帖,让寻壑尽管将人请回家里。
事后送走众人,沈越回来,见寻壑怀抱金樽,倚坐廊柱下对月独饮。夜如泼墨,偶尔一两声虫鸣,夹杂着断续幽微的人歌,及至近前,沈越方听出来是寻壑在低声哼着曲儿。
然而,寻壑曾一度表示,唱曲是上不得台面的活儿。而后,寻壑千般妩媚,把沈越勾上床榻,恩爱一夜。
沈越联想到自己在密室里找到的那个记录簿,上面没有这一笔‘收入’。
沈越恍然大悟。
腰背被鞭伤的痛楚因理智的抽回而清晰,沈越倒吸一口凉气,让头脑稍稍冷却,推开殷勤搀扶的寻壑:“你又来了!”
寻壑似被戳中要害,一时手足失措,跟在沈越身旁看了一会儿,又听沈越道:“一年了,你到底怎么看我俩的关系?为什么……为什么我稍稍关心你一次,你就一定得用这种方式报答!?”最后几个字,沈越回手,几乎戳着寻壑的鼻子在骂,怒极攻心,沈越一个踉跄,摔跌在地上。
“走开!”沈越喘着粗气,拍开寻壑手掌。程隐听到动静不对,下到半山连忙跑回去,本想探个头确认安危,孰料跟沈越视线撞了个正着。
沈越正要挣扎着起来,一见来人,便呵斥:“扶我出去!”
程隐硬着头皮上前,背对着沈越蹲下:“我背沈爷下山吧。”
将出门时,沈越虽然不回头,但对屋里撂下一句:“如果今后不是以诚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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