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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孩子看见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带着一个匣子。
妈妈摆弄着大衣兜里的火柴盒。
妈妈大衣兜里的火柴跟孩子嘴里的薯片发出一样的声响。
上年纪的女人把匣子放在脚边。她看着孩子的脸。由于她的脸颊松弛,孩子感觉这个女人下一秒钟就要微笑。
孩子不吃了,转过身去。
孩子转得很突然,就像刹那间要逃掉一样。
上年纪的女人眼里带着惊慌。妈妈大衣兜里的火柴却镇定自若。
惊慌如此显而易见,就像一个问号,滑过那女人的脸。当它到达嘴部的时候,脸颊开始变硬。眼睛开始变小。那是恨。
自动扶梯嗡嗡作响。自动售票机哗啦一声,吐出来几枚硬币。
地下铁从远处呼啸而来。
一个声音说,不必扣上大衣。此刻,一个男人手拿百合花束,点着头。他看上去既不比女人年轻也不比她老,既不比她高也不比她矮。跟其他乘客一样,他也没有留意那个孩子。
铁轨开始变亮。
地铁停稳了。空气的漩涡带着来自偏远荒原的冷空气和身边沉重的机车散发出的热气,从站台涌向天花板。车开走后,站台空了。
孩子站过的地方,剩下些薯片。那是一种行凶过后,停留在手和刀之间的寂静。五我总是跑来跑去的,施特凡说。
售货员站在拥挤的小店里。
从外面看,纪念教堂就像一个从内部延伸出来的洞穴:破碎的石墙,黝黑潮湿。再往下是售货亭里的灯光。
售货亭里布满了同类商品。
弗兰茨呢,伊莲娜问道。
石头从一个耳坠到另一个闪闪发光,施特凡动了动下巴:
不算经常。或者算是吧。
各种颜色的玻璃烛台,每个上面都托着一滴蜡,它就是不落下,不坠落。它流出来,美得令人心痛。
那就像是人再也不能流泪的样子。
弗兰茨一个人住么?可能吧。烛台之间,有个女人在读一本书,间或微笑一下。一个男人走过来吻了她。在他吻她的时候,她还在看书。看完书里的最后一句,她把书合上了。施特凡只是在看柏油路:
我是通过弗兰茨的妹妹认识他的。我跟她曾是男女朋友。她从来不一个人过。
男人放开了女人,伊莲娜想,当女人把书合上的时候。女人没有走。她一边挠着头发,一边看着男人。
马堡离这儿远么?伊莲娜问。
施特凡看看她的脸。
法兰克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