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墙角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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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觉得呼吸困难。
我知道，强先生并不是一个容易心软的，和他的这次讲和，我可能要付出很多很多东西。
「坐。」
「你赢了。我们不用讲客套话了吧，谈谈你的条件吧！」
「君，你比我想象中的成熟多了。我本来以为你见我的第一眼是揍我一拳呢！」
「输了就要认。这是你以前说的。」
对于我的冷静，强先生无疑是赞赏的。他甚至对我鼓了鼓掌，作为一个失败者，这种赞美无疑是种巨大的讽刺。
「你应该想知道很多事情，你可以先提问！」
「整件事情，背后的策划人其实是我哥，对吧？」
「怎么说？」
「我想了很久，整件事虽然是你出面操作的，但是到目前来看，最大的受益者其实是我哥，其次是你和你妹妹琳。另外，我哥曾经对我说过一句，他说你值得他信任。我相信我哥的眼光，你不会背叛他的。」
「看来琳已经告诉了你我们的关系。继续。」
「我把你的整个布局复述一下吧，虽然这样很无聊。这期间，如果有说的不对的，请你补充。」
「请。」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从失败者的角度来复盘强先生的这个局。
「大哥应该在入狱之前就想过和大嫂离婚，但是他当时没拿定主意，原因只有一个：如果就这样离婚，先不谈我和老爸是否支持他，光是离婚时的财产分割，就够我哥头疼的。」
「对。你大哥这些年赚的钱其实比你们家现在看到的要多了多。你可能不知道，我和你哥计划花二年时间把赚的钱慢慢洗白。」
「本来大哥的打算是，和琳偷偷生个孩子，花几年时间将大部分财产慢慢挂靠在孩子身上；另外以孩子为筹码，让我们家同意和大嫂的离婚；至于我大嫂，她做了这么多年的家庭主妇，本来就不懂这些财产转移的事情，加上一直没有孩子，如果到时我大哥真要离婚，以她的柔软性格，就算很伤心，多半也会同意离婚。」
「基本靠谱。」
「但是我大哥入狱这件事情完全打乱了你们的计划。因为这个计划中，孩子是关键，或者说，琳和大哥能否有个孩子是关键。我大哥的身体有问题，让女人的受孕率低，加上入狱，基本就断了让琳怀孕的可能。」
「是。上次我安排你大哥保外就医，其实那是最后一搏，可惜，琳还是没有怀孕。」
「最后，你们想到了借种。只要这个孩子和大哥有血缘关系，并不一定非要是大哥的亲生孩子。」
「对于借种这件事情，需要说服两个人，一个是琳，一个是你。」
「琳应该好说服，第一她爱大哥，第二她也想名正言顺的进入我们家。哪个小三不愿意上位呢？」
「对于借种这件事情，琳只提了一个要求，就是要先看看你。所以那次让你给琳送生活费，其实就是琳的要求，她想看看这个借种的对象长什么样。」
「借种这件事情，最难的一点就是说服我。因为我大哥很明白我和大嫂的感情，如果明白说出来，我绝对不会干的，就算最后强压着我干了，也难保我在这其中会不会做一些伤害琳的事情。」
「这确实是最难的一点。所以我们必须不断给你施压，让你知道你大哥在外有人了，甚至让你负责参与你大哥的保外就医的事情，就是让你害怕，害怕你大哥抛弃你大嫂。人一旦害怕，就一定会乱；一旦乱，这个时候，就会本能的从外界寻求帮助。」
「你们没有明说会这么做，但是一直给我这样的暗示。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我的反应很平静，就还有机会可以劝诱我协助你们借种，但是——」
「但是你的反应非常激烈，这个时候，你大哥才意识到，你对你大嫂的感情不亚于你们的兄弟之情。借种这件事，正常的办法已经走不通了。」
「所以，你们设了一个局。你们不断给我一些错误的信息，让我以为琳和你之间有矛盾；在你的诱导下，我主动来拉拢你，想让你协助我破坏大哥的计划。」
「说实话，你那天的表现还是不错的，我当时正愁怎么开口来诱导你。」
「我那天对你的自以为是的判断很蠢，是吗？」
「不，有件事情你没猜错。我确实对你大嫂没有恶意，事实上，我确实非常喜欢她，至少曾经有段时间暗恋过她。这件事连你大哥也不知道。」
「操。我仔细回想一下，其实当我决定来拉拢你的时候，当时我就已经输了。
因为你答应帮我的条件是，让我先想办法勾引我大嫂上床。我当时确实太嫩了。只要我走了这一步，后面就不得不答应你的计划。
你当时骗我说，如果我和大嫂上床后，大哥的反应如果是愤怒悲伤，说明我大哥还是爱大嫂的，那就说明大哥的婚姻还有救；如果大哥的反应是平淡无所谓，说明这婚姻是彻底没救了，你才会帮我。
现在想想，只要我答应你做这个尝试，就解决了大哥离婚的最大顾虑。」
「是。只要你能勾引你大嫂上床，你大哥在这场离婚中就属于非过错方，至少可以保留９０% 的财产。后面的借种计划，只是将成果进一步扩大。」
「所以后来你骗我说给琳做了节育手术，其实根本就没做。等琳一怀孕，立刻让琳从我面前消失。」
「琳是个比较单纯的女人，对于我这样做，其实她很不满。」
「现在你和大哥大获全胜，我和大嫂输了一败涂地。大哥有了孩子、保住了财产，你妹妹琳应该在我大哥出狱之后就会上位，至于你，成了我大哥的小舅子，亲上加亲啊！至于我和大嫂，已经被你们给逼到了墙角，我们，不，大嫂已经无路可退。」
「目前来看，是这样的。」
我看着眼前的强先生，我愤怒之极，我不甘心，但是我毫无办法，我最后问了一个问题：「琳和你到底什么关系？能详细说说嘛？」
强先生这个时候终于笑了，笑的很温暖：「他是我爸爸在外面的女人生下来的私生女。我爸爸过世的早，临时之前将她托付给我。琳从上中学开始，我就一直暗中资助她。在我的帮助下，她成长的很顺利。毕业之后，她进入我的事务所工作，我们兄妹终于相认。琳是个好女孩，她也是我现在在这世上的唯一亲人。
毕业之后，她爱上了你大哥，当时我极力反对，因为我不想让琳走她母亲的老路。
但是琳太倔强了，没办法，为了她的幸福，我不得不想办法来拆散你大哥和你大嫂的婚姻。」
我沉默了很久，我说：「其实今天的见面完全没必要，你和大哥已经赢了，我几乎没什么筹码来和你谈判。你今天来见我，就是专门来炫耀你们的成功的吗？」
「不。」
强先生忽然以一种非常严肃的表情看着我：「截止到目前为止，你猜对了你大哥的计划，但是，你只猜对了你大哥的计划。」
我突然浑身一颤，我只觉得浑身发冷：「你还想干什么？」
强先生盯着我的眼睛，他的眼里发着光，他几乎一字一句的说：「你大哥的计划已经结束了。下面，就要开始我的计划了，我和你两个人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