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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滴答……答潮湿的冷气,在冰寒的岩壁上,形成薄薄的水气,慢慢地凝聚,聚成水滴,跟着,一滴滴、一滴滴地落了下来,释放出单调却有趣的乐章。
这里……是哪里啊………
给几滴水滴先后落在脸上后,乔治.路德朦胧地睁开眼睛。
这里好黑,一点光也没有,周围静悄悄的,可是又有种巨大的空洞回声,好可怕,好可怕!
妈妈,妈妈在哪儿呢?为什么还不来救他,他要妈妈啊……
黑暗中好像出现了很多鬼脸,张牙舞爪地向他扑来,每张脸都是那么狰狞可怖,每个声音听来都是那么凄厉,身上伤口仿佛一齐痛起来,十岁的男孩再也忍不住,在洞窟里大哭起来。
他想起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了!
乔治的妈妈,珍妮佛,是加州大学历史系的教授,这个暑假,她参加了一支学校的考古队,来到缅因州境内,某处印地安保留区,进行一项考古研究工作。
乔治家在这附近有栋尘封许久的古宅,因为担心乔治在家里没人照顾,妈妈便顺便把这名独子带来,就近照顾。
记得刚进屋时,妈妈打开窗户,指着窗外不远处的深红色岩山、如茵河畔,这么告诉他,在几百年前,这附近曾是印地安人的祭祀场所,他们在这里膜拜巫师,举行生人祭典,同时也将患有绝症或是犯下重大罪行的病犯,赶到河边,划圈限地,终其一生不得离开,监禁直到死亡。
乔治实在想不通,为什么祖先会在这种地方建屋。不过,从反应来看,至少爸爸是知道这个典故的,他下过严令,不许任何人再回老宅,妈妈以前为了研究工作,曾经提过七八次要求,都被打了回票,这一次他们来,纯是个人旅行,事先没有知会过爸爸。
妈妈应该是和爸爸闹翻了吧,尽管他们平常在儿女、邻居、彼此朋友客户之前,装出一副夫妻和乐的样子,但乔治知道,这对夫妇之间,有许多的矛盾存在,早已貌合神离了。
而自己这个畸形人,也是让父母不合的原因之一吧!
看不见光线,无法得知确切时间,也不晓得刚刚到底昏迷了多久。怕有几个小时了吧,照时间算起来,妈妈应该从三里外的遗迹开车回来了,可是,就算妈妈回来了,发现儿子不见了,她会到后院来找人吗?她会想得到,儿子的轮椅正砸后院的地洞里吗?
该死,怎么也想不到,老宅的后院里,会有个这么大的地洞,掩在草地之下,推着轮椅出来吹风的自己,稍稍不留意,便整个人摔到地洞下头了。
伤口又痛起来了,轮椅再落下时吸收去大半冲力,现在已经变成一团废铁,自己大概也断了好几根骨头吧!
乔治叹口气,看着自己仅剩的右手右脚,右手软趴趴地举不起来。以前,每次他迷路、被人欺负,都会大哭,等着妈妈和姐姐来,帮他解决问题、轻声地安慰他,可是这次不同,这里什么人也不会来,既然哭哑了也没人听到,还是别哭了吧!
自己会不会就这样死了呢……………
出奇意料地,脑子此刻异常清明,乔治想到了许多事,许多不是一个平凡的十岁男孩该想到的事。或许吧,以一个十岁男孩而言,他本来就不是平凡的,或许该说是……。畸形的!
如果就这么死了,会有什么人为此而伤心吗?
学校那些家伙一定不会,乔治在外面的世界没有知心朋友,从来没有!
那么,家人呢?
“爸爸一定不会”,乔治有着肯定的答案。
那家伙从我出生的那天起,就巴不得我早点死掉……
乔治和孪生妹妹莉莉安是连体婴,生下来的时候,两个身体连在一起,医生在征求同意后,作了牺牲乔治的决定,将两人共有的手脚切给莉莉安,让乔治从此就这么一副只有半边手脚的怪相。甚至于,他的心脏也被切了四分之一,这令他从出生起,就有严重的心脏疾病,随时都可能因此暴毙。
照爸爸的意愿,他这畸形肉团是该给抛进垃圾桶的,但是妈妈死也不肯,这才留住一条小生命。
乔治打从心底讨厌这老家伙。
不只是为了切身因素,更是因为太了解这男人的一切。
爸爸算是满有钱的,不过都是祖产,在他以前,乔治家历代祖先,都曾在基督教会任神职,就连那个男人自己,在被秘密逐出教会前,也是一名牧师。
被逐出教会的理由很简单,与教友发生不纯洁的性关系,基本上,基督教的牧师是被允许结婚的,但是,如果对方是个十一岁的女孩,那又另当别论。
爸爸在年轻的时候,是个风流牧师,对年轻少女有着特别的兴趣,那时,他看中了每周上教堂礼拜的妈妈,展开种种手段,把妈妈弄上手,两人利用告解的机会,每次在告解室内幽会,直到被爷爷发现。
爷爷是个超级老古板,他怒不可抑,本来想登门赔钱道歉的,但当时妈妈已经怀了姐姐伊莉莎白,这让爷爷毅然决定,逼爸爸在五年后,妈妈甫满法定成年时,把妈妈娶回家。
乔治心里想着:“老实说,我必须谢谢爷爷的古板,不然妈妈大概也会像其余数十名受害的女童,堕胎了事;而爷爷在这件事上也相当努力,如果他没有拼命撑到第六年中才咽气,爸爸肯定会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继续制造受害者。
这就是爸爸和妈妈的婚姻。也因为这样,那个男人那别讨厌看见我,只要看到我,他就会想起自己犯下过什么罪,因为他犯的罪,上帝才给他这样的孩子作惩罚。
爸爸一定很恨爷爷,因为爷爷的遗嘱里写明,只要他离婚,财产继承权就取消,这逼得爸爸永远被自己造的孽给缚住。真巧,我也很恨他,看来男性亲子间的相互憎恨,是我们家一项相当悠久的家族传统。”
乔治跟着想起妈妈,如果自己的尸体被发现了,妈妈一定是哭得最伤心的一个。
妈妈,美丽的妈妈,珍妮佛,今年才不过三十三岁,你绝对想不到,一个这么美丽而成熟的女人,会是三个孩子的母亲。
妈妈很会念书,婚后闲着没事,家里经济又充裕,就这么一路念到博士,升到教授,家里三个孩子的好脑筋,应该就是从妈妈那边遗传的。
无疑地,以一个女人的幸福而言,妈妈很不快乐,既要独力照顾这么一个畸形儿子,又没办法从丈夫那边得到半分慰藉,还好,她有两个堪称荣耀的女儿。
姐姐伊莉莎白.路德,二十二岁的护士,从业的方向,多少受到弟弟的影响,是名有着善良心肠的少女。
记忆中,自己有什么问题,会来帮忙解决的,就是姐姐和妈妈了。
姐姐最近要和男友强尼结婚了,他是警察,大她六岁。乔治讨厌这个未来的姐夫,那个男人好像妒忌姐姐对自己的关心,每次趁着姐姐不在,就掏出配枪,瞄准乔治的脑袋,装腔作势,说“砰!砰!砰死你这个畸形怪物”,然后以欣赏乔治的恐惧表情为乐。
像妈妈一样好的姐姐,却要嫁给这种男人,看来姐姐也没什么看男人的眼光。
最后想到的是妹妹莉莉安.路德,对乔治来说,是血缘关系最深,也是最难下定论的一个亲人。
在乔治生长过程中,莉莉安没有帮上什么忙,不过那纯粹是因为力量不足的关系,每当乔治受伤还是怎样,小女孩滴个不停的泪水,就足以表示她的诚心了。
可是乔治讨厌她,正确的说法,是乔治拼命地让自己去讨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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