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这是一家路边小客栈。
一家又小又陈旧,但还算干净的小客栈。
然而,对于一个饥肠漉漉的赶路人来说,这无疑已经是最大的恩赐。
更何况,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还下起了沥沥小雨。
客栈,一个很普通很平凡的地方。
但对我来说,客栈永远有着特别的意义。
一个长期在外漂泊的江湖浪子,客栈有时候就代表了家。
两味简单的小菜,一碟白馒头,一壶热酒,这就是我的晚餐。
一杯酒喝下,我心中泛起一丝温暖。
酒并不好,但我还是品尝了一下才咽下,分不清品尝着的究竟是酒还是此刻的心情。
小店内,孤灯,独酌。
我举起酒杯,心里却开始胡思乱想。
我尽量去想一些有趣的事情,令自己愉快起来。
这些年来,能令我愉快的事情并不太多,除了银两也许就只有女人。
银两可以令一个男人充满自信,而女人可以令一个男人蚀骨销魂。
一壶酒还没有喝完,我竟已有一点酒意,内心悠然生出一种落漠。
一种多年以来一直无法排遣的落漠。
这种落漠起源于孤独。
万里独行,只是一个雅号,它的意思就是说我没有朋友。
我从没有朋友,只有敌人。
如果人一生中一定要有朋友的话,那么我腰间的刀就是我唯一的朋友。
一个既忠心又可靠的朋友。
一直以来也是这把刀给予我生存下去的能力和勇气。
也许在我一生中终与我不离不弃的就只有这把刀。
门外,微风,细雨。
我忽然渴望有人进来,哪怕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就真的进来了两个人。
一男一女,一老一少。
男的是一个手脚还算麻利的老头子,女的是一个长得很丑,满脸麻子的少女。
但我细看了一眼就发现这丑陋的少女显然是易容改装,而且,易容术并不高明。
一双如水般清澈的大眼睛,两片薄而小巧的嘴唇,窈窍而纤秀的身段,在在都显示这少女是个美人胚子。
我全身觉得一热。
女人,美丽的女人,这可以让人产生许多的想法。
两人在靠墙的一桌坐下。
那少女半嗲半骂的道:“这坏老天真不作美,这雨真不知要下到什么时候。”
声音清脆娇嫩。
老头没有回答,只是吩咐着小二张罗饭菜。
有意无意间,两人都向我这边瞟了一眼。
我举杯,一饮而尽,望向窗外茫茫夜色。
老头道:“小师妹,这雨还真不知要下到啥时,说不得咱们只好在这逗留一宿。”
少女道:“嗯。”
原来是师兄妹,只是这对师兄妹的年龄相差也实在太大了。
少女又道:“二师兄,你说林公子可脱身了吗?”
声音压得很低,但我还是能听得清。
老头又向我望了一眼,我若无其事的望着窗外。
老头道:“林平之武功虽然差劲,但还算机灵,方才给咱们一阵瞎捣乱,想必是逃脱了。”
听他提到林平之,我不禁留上了神。似乎林平之被他们从方人智,于人豪手上放走了。
少女笑道:“想起方才方人智,于人豪的表情就好笑。”
老头道:“有一件事很奇怪。”
少女道:“什么事?”
老头道:“林夫人。”
少女道:“对啊!林家三口乔装改扮一起逃跑的,难道说林夫人自个儿脱身了吗?”
老头道:“这事还真不好说。”
我心下暗暗好笑。
林夫人,那个美丽的妇人,我依稀里还有一丝怀念。
少女道:“是了,二师兄你怎会使青城剑法?”
老头道:“这……”
少女微嗔道:“二师兄,你说嘛。”
老头道:“看来我若不说,小师妹你是不会让我好过的。”
少女笑道:“你知道就好。”
老头道:“是临下山前师父他老人家教我的。”
少女讶然道:“爹怎会青城剑法呢?”
老头道:“小师妹,师父他老人家的武功来历咱们作弟子的不应妄加惴测,师父身为华山派掌门,对各门各派的武功想必都有一番体会,会一点青城剑法又有什么奇怪。”
少女沉默。
听到这里,我着实吃了一惊,同时也猜出了两人的来历。
想不到两人竟是华山门下。
这老头叫劳德诺,岳不群座下第二弟子,听说是带艺投师,武功一般,但在江湖上也算是一号人物。
当然,这是托了华山派的福荫。
这少女叫岳灵珊,岳不群的独生女,听说是个绝色美人,姿色不在乃母岳夫人之下。
这两年在江湖上也渐渐有了一点名气。
事情看来很复杂,青城派挑了福威镖局已经有点玄,华山派似乎又插上了一腿。
究竟内里有什么玄机?
岳灵珊道:“青城派真那么厉害吗?一下子就毁了福威镖局。”
劳德诺道:“余沧海固然是江湖上难得一见的怪才,但要说青城派真那么厉害也不见得,只能说是福威镖局太过不堪一击。不过,余沧海这次也未免太狠了。”
岳灵珊道:“余观主吗?他出手毒辣得很。我……我见了他很害怕,以后我……我再也不愿见他了。”
语音微微发颤,似乎犹有余悸。
劳德诺道:“尤其是他那门得意武功摧心掌,更是歹毒无比。”
岳灵珊道:“青城派跟福威镖局真有那么大的仇口吗?”
劳德诺道:“此事说来话长。”
岳灵珊道:“反正咱们要留一宿,时间长着呢,二师哥你便说些故事给我听听。”
此时饭菜已经上来了,劳德诺道:“那便边吃边说吧。”
我心下不禁一喜,但马上又产生了另一个疑问。
劳德诺对这件事情似乎了如指掌,难道说华山派也在其中谋划什么?
劳德诺道:“这事要从大师兄脚踢青城四兽说起。”
岳灵珊道:“嗯,为了那事,大师兄还挨了爹三十棍子呢,陆猴儿也挨了十棍。”
这件事我也略有所闻,华山派大师兄令狐冲在酒楼脚踢青城四兽,是最近颇为让我愉快的一件事。
令狐冲在五岳剑派年青一代中,算是一个了不起的脚色,据说已深得岳不群的真传。
但也听说此人声名不太佳,好喝好赌,似乎和岳不群不是同一路货色。
劳德诺道:“为了这事,师父还特令我携信上青城派道歉。师父信中说,现在已将两名顽徒重重责打,原当命其亲上青城,负荆请罪。只是两名顽徒挨打后受伤甚重,难以行走,特命二弟子劳德诺前来领责。此番事端全由顽徒引起,务望余观主看在青城、华山两派素来交好份上,勿予介怀,日后相见,亲自再向余观主谢罪。”
这老头果然是劳德诺。
看来岳不群这伪君子也还保留着一贯的虚伪本色。
劳德诺又道:“我到得青城,那青城四兽心怀不忿,几番出言讥嘲,伸手要和我较量……”
岳灵珊怒道:“呸!青城派的家伙这么恶!二师哥,较量就较量,怕他什么了?料那些怪物也不是你的对手。”
劳德诺道:“师父命我上青城山去道歉谢罪,可不是惹是生非去的。当下我隐忍不发,在青城山待了六日,直到第七日上,才由余观主接见。”
岳灵珊道:“哼!好大的架子!二师哥,这六日六夜的日子,恐怕不大好过。”
劳德诺道:“青城弟子的冷嘲热讽,自然受了不少。好在我心中知道,师父所以派我去干这件事,不是因我武功上有什么过人之长,只是我年纪大,比起众位师弟来沉得住气,我越能忍耐,越能完成师命。他们可没料到,将我在青城山松风观中多留六日,于他们却没什么好处。我住在松风观里,一直没能见到余观主,自是十分无聊,第三日上,一早便起身散步,暗中做些吐纳功夫,以免将功课搁下荒疏了。信步走到松风观后练武场旁,只见青城派有几十名弟子正在练把式。武林中观看旁人练功,乃是大忌,我自然不便多看,当即掉头回房。但便这么一瞥之间,已引起了我老大疑心。这几十名弟子人人使剑,显而易见是在练一路相同的剑法,各人都是新学乍练,因此出招之际都颇生硬,至于是什么剑招,这么匆匆一瞥也瞧不清楚。我回房之后,越想越奇怪。青城派成名已久,许多弟子都是已入门一二十年,何况群弟子入门有先有后,怎么数十人同时起始学一路剑法?尤其练剑的数十人中,有号称‘青城四秀’的侯人英、洪人雄、于人豪和罗人杰四人在内。小师妹,你要是见到这种景,那便如何推测?”
岳灵珊说道:“青城派或许是新得了一本剑法秘笈,又或许是余观主新创一路剑法,因此上传授给众弟子。”
劳德诺道:“那时我也这么想,但仔细一想,却又觉不对。以余观主在剑法上的造诣修为,倘若新创剑招,这些剑招自是非同寻常。如是新得剑法秘笈遗篇,那么其中所传剑法一定甚高,否则他也决计瞧不上眼,要弟子练习,岂不练坏了本剑的剑法?既是高明的招数,那么寻常弟子就无法领悟,他多半是选择三四名武功最高的弟子来传授指点,决无四十余人同时传授之理。这倒似是教拳的武师开场子骗钱,哪里是名门正派的大宗师行径?第二天早上,我又自观前转到观后,经过练武场旁,见他们仍在练剑。我不敢停步,晃眼间一瞥,记住了两招,想回来请师父指点。那时余观主仍然没接见我,我不免猜测青城派对我华山派大有仇视之心,他们新练剑招,说不定是为了对付我派之用,那就不得不防备一二。”
岳灵珊道:“二师哥,他们会不会在练一个新排的剑阵?”
劳德诺道:“那当然也大有可能。只是当时我见到他们都是作对儿拆解,攻的守的,使的都是一般招数,颇不像是练剑阵。到得第三天早上,我又散步经过练武场时,却见场上静悄悄地,竟一个人也没有了。我知他们是故意避我,心中只有疑虑更甚。我这样信步走过,远远望上一眼,又能瞧得见什么隐秘?看来他们果是为了对付本派而在练一门厉害的剑法,否则何必对我如此顾忌?这天晚上,我睡在床上思前想后,一直无法入睡,忽听得远处传来隐隐的兵刃撞击之声。我吃了一惊,难道观中来了强敌?我第一个念头便想:莫非大师哥受了师父责备,心中有气,杀进松风观来啦?他一个人寡不敌众,我说什么也得出去相助。这次上青城山,我没携带兵刃,仓卒间无处找剑,只得赤手空拳的前往……”
岳灵珊突然赞道:“了不起,二师哥,你好胆色啊!”
劳德诺道:“只是我担心大师哥遇险,明知危难,也只得挺身而出。难道你叫我躲在被窝里做缩头乌龟么?”<...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