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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每天不辞辛苦地帮我耕种好几遍下身的水田,每天给我一百元已经不少了,他还觉得他都亏死了。好像是我赖着让他劫持似得。真个是不要脸……”曼莉脸红红的回忆着,说到最后竟笑骂出口。
田雅琴茫然不解地看着笑出口的曼莉,在她看来曼莉应该是一脸的悲愤哭诉才对啊。她的小脑袋真是越来越搞不懂眼前的这个女人的玩味表情了。
戴庆可不像还未经人伦的田雅琴那样,他当然知道曼莉那似骂似嗔的表情的意味。不过他可不想深究为何曼莉对哪个劫持他的男人不是那么怨恨,他只想知道哪个歹徒的详细信息,于是他继续问道:“哪个人是本地口音吗?”
“不是,虽然他极力的想说普通话,可是我能听出来跟楠城人口音不一样。不过我实在是不知道他是哪里的口音,因为我也不是本地人,我是贵州人。”
“哦,是外地人啊。应该是流动人员。对了,他那地下室有什么特别之处吗?你觉得它会是在什么样的房屋下面?”戴庆突然想到了那间地下室,既然那人是外地人,那会不会是租住在地下室里的外地人呢?
“我感觉他好像不是常住在那间地下室的,他每天都出去好久才回来的,而且那地面上铺的瓷砖都不是整块的,好像都是边角料拼起来的。连洗手间的洗手池、马桶都是有裂缝的那种。别的我就想不出什么特别来了。就是那地下室很安静,完全听不到四周有任何其他住户的声音。”田雅琴回忆道。
“最后两个问题:哪个人最后是怎么送你回来的?还是用黑布袋子蒙住你吗?他把你送到了哪里?”戴庆提出了自己最后的问题。
“嗯,回来时还是跟来时一样,堵住我的嘴,不过这次是用黑眼罩蒙着我的双眼而已,而且不再扛着我了,而是牵着我的手走的。他又把我送回到市艺校对面,那排商铺边的树林里,然后他摘下了我的眼罩,让我不要回头一直走出那片果林。时间还是中午。”曼莉道。
“那你就没有趁机回头看看他的样子吗?”田雅琴问道。
“他一直戴着哪个头套,看不到的。我也不想再找麻烦了。”曼莉说。
戴庆听完后觉得暂时没有什么好问的了,便用眼神询问了一下田雅琴的意见,她好像也没什么可问的了,于是便起身道:“好了,谢谢你,曼莉。那我们就不耽误你上班了,你能把当时那个约你出去的手机号码找出来吗?交给我吧,我去查一下哪个人的身份和他的通话记录!”
曼莉忙低头在自己的通讯记录里翻找哪个手机号,不一会儿她找了出来,刚要把手机递给戴庆就被田雅琴抢了过去并说道:“我去查这个手机号吧。曼莉这方面我负责,以后万一再有问题我会再打电话问你的。好吧?”
“嗯,好的。”曼莉也起身送他们二人出门,不过刚走到门口时她忽然好像想起来什么似得问道:“能不能问一下艺校的哪个女孩失踪多久了?”
“昨天中午失踪的,怎么你又想起来什么了?”戴庆说道。
“哦,昨天失踪的啊,那估计还要等几天才会被放出来了。”曼莉说道。
田雅琴听她这么说,面露喜色道:“你说那姑娘不会有危险?哪个变态还会把她放出来?”
曼莉点了点头道:“如果真是同一个人的话。我觉得过几天他就会把她放出来,他其实……其实……”
田雅琴见她说到后面吞吞吐吐的便着急的催促道:“他其实怎样?你倒是快说啊。”
曼莉脸一红低头道:“他其实并不是那种没人性的人,在地下室的那几天对我照顾还是蛮周到的,他就是……就是性欲太强了而已……”
田雅琴听完曼莉的话,目光愣愣的像看到怪物似得看着曼莉,缓过神来后嗔道:“哎,曼莉啊,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他强行把人掳走奸淫还不叫没人性?强奸也是犯罪啊。你以为只有杀人才是没人性吗?”
戴庆听完也摇着头走出了房间,做小姐的已经把xìng交当成了可以交易的行为,在她们心目中自然不会把这种行为太当回事。可是一个没被破瓜的花季少女可就不一样了。这种被掳走囚禁起来,肆意奸淫的行为或许会让她们身心如坠冰窟,会像噩梦般深深植入她们脆弱的内心,并伴随她们终生。
在回派出所的路上,田雅琴看着边开车边凝眉思索的戴庆用手捅了他一下道:“诶,你怎么看这个案子?”
“谁叫‘诶’啊?我说小田,你能不能懂点礼貌,以后叫我声哥?好歹我也比你大三岁呢。”
“去,咱们是同事可不能瞎叫。再者说我都来所里快一年了,也看不出你比我高明多少来,只不过文凭比我的好一点儿而已。除非你能力真比我强很多,不然我可不会太尊重你。”田雅琴一脸的不服气,在她心里始终认为学历不是体现一个人真正能力的唯一标准,戴庆虽然学历比她高可能力却未必比她强多少。
“好啊,既然你看不起我,那也别问我的看法了。你自己琢磨吧。”戴庆假装生气道,这田雅琴来所里都快一年了,仗着是所长的侄女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见了面连个尊称都不叫。戴庆虽然不是太在意这些繁文缛节,不过还是要假装生气立立威的。
车内平静了片刻后田雅琴就又忍不住问道:“喂,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不会就这么干等着哪个变态几天后放人吧?”
戴庆看了她一眼,见她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好像并不把刚才他的“生气”当回事,只好无奈道:“当然不会放任他不管了。我们每耽搁一分钟,受害人就会在魔窟里被多摧残一分钟!而且我也不认为这次他会很快把刘曦梦放回来!我一会儿回所里后打算立刻带上‘瘦猴’他们两个辅警去那片树林里搜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足迹之类的,好找到哪个地下室魔窟,早点把刘曦梦解救出来。”
“你说什么?这次他不会很快把刘曦梦放回来?为什么?曼莉不是就被他囚禁了三四天就放出来了吗?”田雅琴疑惑道。
“刘曦梦跟曼莉可不一样!曼莉应该是他练手用的,应该不是他真正的目标,毕竟她是个小姐,只要花钱就可以得到了。我想了很久了,觉得他对曼莉做这些只是在为了真正的绑架目标练习而已,他可能想事先演练一下好找出漏洞来。万一劫持曼莉失败了还可以给钱了事,他可能认为小姐只要给钱什么事都可以做。所以刘曦梦才是他真正选定的目标。”戴庆解释道。
“啊?那刘曦梦会被他囚禁多久呢?”田雅琴觉得戴庆分析的有道理。
“不知道,也许很久吧?总之我回所里后立刻带上瘦猴他们两个去那片树林里搜一下,要尽快把刘曦梦从魔窟里解救出来。”戴庆严肃道。
“嗯,我也跟着去。不过你可不可以先做个判断,你觉得哪个变态的地下室大概应该在什么方位?咱们不能像无头苍蝇一样瞎找吧?总该有个重点方向吧?你觉得是在市艺校的东面两三公里处?还是西面两三公里处?或者……”田雅琴问。
“你那么厉害,先说说你的意见吧。”戴庆轻笑道。
“我……我还没有头绪,那个变态那么狡猾在哪个方向都有可能。你觉得呢?你觉得在哪个方向的可能性更大呢?”田雅琴道。
“我觉得是东面,也就是经贸学院方向。市艺校西面两公里是市师范(幼师)学校。而嫌犯估计是在经贸学院门口的蓝乐KTV歌城消费过并认识了曼莉,不然他不会有她的手机号。而且他每次跟曼莉在一起都刻意的戴上面罩估计是怕被曼莉认出来并想起他的来历。而且他刻意的把曼莉骗到市艺校,就是想转移她的视线。根据犯罪行为学的理论,嫌犯往往会刻意远离自己的经常活动区域去犯案。”戴庆解释道。
“难道就没有可能是在西面的市师范(幼师)学校或者是南面吗?”田雅琴不服道。
“首先排除南面的可能性,往南出了果林就是庄稼地,几公里内只有一个叫郄家堡的小村庄,而听曼莉的说法,这个人好像每天都要出门去工作,或者去买食物,所以南面不符合条件。同理往西的市师范(幼师)学校地处也有些偏僻,虽然有店铺可以买生活必需品,可没有什么工作机会所以可能性也不大。”戴庆分析道。
“咦?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蛮有道理的。的确那个变态还得去工作赚钱还得吃喝,所以他只可能在我们这片最繁华的经贸学院附近了。”田雅琴盯着戴庆的眼神中放着异彩。
边分析案情边开着车不久两人就回到了学府路派出所。戴庆回到办公室把刑侦取证所需的几件工具塞进挎包里,并把辅警:“瘦猴”苏正豪、赵有德唤上车来,四人又返身向市艺校方向开去。一路上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田雅琴神采奕奕的给后排的两名辅警讲着案情。并不时考问他们的看法,“瘦猴”他们两个刚刚接触案情完全没有头绪,一个个抓耳挠腮语塞。这时田雅琴便煞有介事的把刚刚戴庆给她分析的那一套搬出来,让两人茅塞顿开,一个个直赞:“田姐您水平可真高。分析的头头是道啊。真是太佩服你了。”
田雅琴被他俩夸得喜滋滋的,瞥眼看到戴庆只是专注地开着车,也不说破。她内心对戴庆暗暗赞许了几分。
来到市艺校对面的那家超市前的大片水泥地面的空地前,四人下了车。这超市东面就紧挨着油桃林,按照曼莉的说法,再根据失踪的刘曦梦昨天的情况戴庆判断:刘曦梦很可能就是被拖进这片油桃林的。于是他吩咐道:“咱们分头往东面的树林里找找,重点注意足迹,找到清晰的脚印就立刻喊我一声,千万要保护好足迹别破坏了。好,大家行动吧。”
四个人挑选了不同的地方进入东面油桃林。戴庆踏过一片疯长的野草地进入了油桃林,这桃林里显然是被喷了除草剂,野草明显比公路边上少很多,只是零零星星的有生长在果林里而已,使得大片大片的土地直接裸露了出来。
戴庆刚刚低头寻找足迹没几分钟,不远处的田雅琴就兴奋地喊了起来:“快过来,我找到足迹了,很清晰的。戴庆快点过来啊。”
戴庆和瘦猴三人听闻马上向田雅琴靠拢了过去。果然一个个清晰的足迹显现在了众人面前,这足迹像一条长蛇延向东伸进了丛林深处。
“这家伙真狡猾,进果林的时候故意踩在草上不留足迹,可走到这里他就没办法掩盖了,因为前面的草很少了,想藏都藏不住了。嘻嘻,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猎人的眼睛。”田雅琴得意道。
“戴哥怎么这脚印这么深?而且怎么只有一个人的脚印?”
“瘦猴”苏正豪不解地问道。
“笨蛋,因为这个变态把掳来的姑娘扛在肩上了呗!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问。”田雅琴教训道,现在她俨然成了这几个人里最聪明的一个。
“这足迹果然是往东去了,田姐,就跟你事先分析的一模一样,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赵有德看到瘦猴挨了批,马上奉承道。
没想到田雅琴这次听完他的奉承并没有太喜形于色,而是别有深意的看向了一旁的戴庆,因为她心里清楚最先判断对方向的是戴庆而不是她。
戴庆可顾不上跟他们讨论,他蹲下身来按照在大学里学习的步骤认真地取证。先是用木尺测量脚印长度,然后再拍了几张照片,最后是从挎包里取出湿石膏来拓印脚印。他分别找了两个最清晰的嫌疑人左、右脚的脚印,然后用湿石膏拓印好,再用包装袋保存好放在了包里。
“脚印长27CM,嫌疑人大概是穿44码的鞋,身高大概一米八左右。好了我们沿着这脚印找下去吧。”戴庆道。
“吖,你又不是刑警怎么还搞得有模有样的,看来我平时还真是小看你了。”田雅琴看到戴庆专业的侦查取证过程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她是真没想到戴庆早有准备,看来他在来这里之前就已经想到了。这不得不让她对戴庆又高看了几分。
“戴哥可是公安大学的高材生,这算得了什么?他本来就非池中之物,只差遇到风云便化龙了。嘿嘿,对吧?戴哥。”瘦猴讨好道。
“好了好了,八字还没一撇呢,咱们赶紧沿着这脚印找下去吧。”戴庆道,说着便头前带路顺着那脚印往东走去。
田雅琴紧跟了上来:“好。不过本来以为这个案子很难破的,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咱们给侦破了,现在心中都有点失落了。”
“哪里啊,还不是田姐跟戴哥你俩能力强吗?要是挂到刑警队估计给他们几年都破不了,你说是吧?瘦猴。”赵有德嘴比较甜,总会不失时机的溜须拍马。
戴庆听着他们乐观的聊天,心中则暗想:“真的就这么简单?沿着这脚印真的就能很轻松的找到那间囚禁刘曦梦的地下室吗?”
戴庆不太确定,他总觉得对方那么谨慎小心,为了这个绑架目标还特意找小姐实验了一把,没道理这么简单就被找出来的。
果然如戴庆所料,几个人跟着那脚印走了几百米后就被一条灌溉的人工渠截断了,哪条小渠仅一米多宽,水不深仅仅半米而已,从西南方向斜刺里插了过来生生把油桃林分开了,连带脚印也被截断了。那渠梗上长满了茂盛的野草。几人跨过那道灌溉渠后就再也看不到沿路过来的足迹了。
“奇怪啊,怎么脚印没了?难道他走到这里就沿着这河渠走向西南方向了吗?”瘦猴在灌溉渠另一边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足迹便发牢骚道。
田雅琴沿着灌溉渠梗向西南方向看去,茂盛的野草哪里有半点足迹?她想了想道:“不可能往西南方向去,我不是已经分析过了吗?我估计他走到这里时迈上这渠梗后回头看到了自己留下的脚印,于是加倍小心了起来,跨过渠之后就用树枝把自己的脚印都毁去了。”
“对对,田姐说的有道理。那家伙肯定是用树枝把自己的脚印都扫了。”赵有德附和道。
“那怎么办?咱们还往东面找吗?可是没有脚印咱们还怎么找啊?”瘦猴道。
三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戴庆,他们都知道戴庆才是他们的主心骨,到关键时刻还得听戴庆的。
戴庆四下查看了一下,凝眉思索片刻后道:“继续往东再搜索两公里直到看到经贸学院附近的房屋为止,但愿他有疏忽的时候被咱们再次找到痕迹。”
几个人闻言按照戴庆的吩咐继续向东搜查而去,不过这次几个人分开了间隔,因为他们想搜索更大的范围,不想遗漏任何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