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白鹭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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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了，好久没有看到成群而悠闲的白鹭。那天，河床上的洪水初退，一群白鹭延着河流向东飞去，就象课文里读到那样：“一会儿排成个人字，一会儿排成个一字”

    我静静地望着它们，我想，如果新闻工作者看到这个场景，肯定又会大放阙词，说现在的环境明显的改善，引来了白鹭在江河里翱翔流连忘返。

    我忽然心痛起来，我只知道，白鹭成群的在河面上飞行，它们为什么只选在洪水刚退时展现它们的身影，而往常却难得一见它们的踪迹。难道真如新闻里说的环境变转了吗？应当未必如此。洪水把沟塘的鱼虾冲进了河里，给贫瘠的河流带来了一点点的生机，所以白鹭才会在洪水退后一起觅食。

    曾记得小时侯，河水是清澈的，卷起裤管，随便往河边踩上一脚，也会惊动那些小鱼小虾的安宁，那时河边的沙滩上蠕动着懒洋洋的河蚌、河螺，捡起一块石头，往河里一丢，十有八九就会砸到一条鱼，鱼儿惊慌失措地跃出水面，然后迅速地躲进水里，只留下河面上一圈圈荡漾的波纹。

    那时河中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沙石岛，岛上灌木葱茏。每年春季白鹭徊迁，就在岛上筑巢，生儿育女。河中小岛是白鹭的家园，它们常常迎着朝阳，翩翩起舞在沙洲之上，人们于是给那些沙石岛取了个“太阳之岛”的雅称。遗憾的是，随着城市高楼的拔地而起，河中的沙洲为此做了贡献，可怜的鸟儿把家园无私地捐给了城市，自己却成了流离失所的流浪鸟了。

    清澈的河水逐渐变得污浊不堪，河道不再是鱼虾的天堂，传说中龙王的臣民鱼虾们群族一起履灭绝尽，它们的尸骨飘浮在河道上，河道严然变成了地狱里的“黑水河”泛着熏人欲呕的恶臭，没有一丝的生气。

    人们只好把一些无辜的人工鱼苗投放到河里，希望这些小无辜能经得住毒水的熏陶。小无辜也颇为争气，一些顽强地活了下来。唉！可怜的是，这八十年代后的鱼虾都走了味，不要说那些白鹭啃了闹肚，就是人吃了不进医院花银子呆上些时日，也会损了阳寿。

    我想：日后我们也只能从古诗：“数丛沙草群欧散，万倾江田一鹭飞”中读出孤独，从“漠漠水田飞白鹭”中读到无奈，除此之外，我们或许一无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