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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立即朝桌旁一坐。
易飞燕沉声道:“你很守信!”
“礼尚往来,你的支票一兑现,我不该黄牛!”
“你确定那人是易俊吗?”
“当然是易俊,本帮折损八十名好手,才擒住他!”
“看来我必须加人贵帮哩!”
“你似有悔意!”
“不是,我只是在想该如何向卫瑶交代?”
“你与她另有约定吗?”
“你当时不是在酒楼吗?你没听见我推拒加入龙吟帮之事吗?”
“我想起来啦!你曾表示在本帮和龙吟帮人拼之后,加入胜方!”
“不错,她若以此质问,我该如何回答?”
“任何事先皆有先后顺序,你与我相约在先,我又完成你的要求,你该全心全力的加入本帮,是不是?”
“你要利用我去对付龙吟帮?”
“不错!”
“好精明的算盘,我的亲友今后必须随时随地地预防龙吟帮人员各式各样突袭手段哩!”
“为求一劳永逸,你该全力协助本帮歼灭龙吟帮!”
“你不打算收编龙吟帮,扩充势力吗?”
“水火不相容,不宜养虎成患!”
“俗语说:‘狡兔死,走狗烹’,你不会在利用我歼灭龙吟帮之后,再除去我及我的亲友吧?”
“有此要必吗?”
“有,理想不同,迟早必会冲突!”
“我怀疑你加入本帮的诚意!”
“什么意思?”
“我自己也很矛盾!”
“请清楚些!”
“我可否问你一件事!”
“说吧!”
他立即沾茶在桌上写道:“你是否和我一起上过这张床?”
她立即一怔。
他紧盯着她沉声道:“别说假话!”
她终于轻轻点头。
“我可否一睹芳容?”
“有此必要吗?”
“有,此举对你我皆助益!”
她便轻轻卸下头罩。
“你很美!”
“比不上尊夫人!”
“稍胜半筹!”
“小心她们会不悦!”
“我一向实话实说!”
她轻轻戴回头罩,突然传音道:“帮中没人知道你我之事,你应该尚未将此事告诉尊夫人她们吧?”
甘录立即轻轻点头。
“可否继续保密?”
“可以!”
“你愿意全力协助本带歼灭龙吟帮吧?”
“行,不过,你不会永远拖我下水吧?”
“我我自会向家父提出要求!”
“我信得过你!”
“你真的要在本月二十日成亲吗?”
“是的!”
“好,延至下月初一,再歼灭龙吟帮,祝福你!”
“谢谢!你肯和我们终身厮守吗?”
“我有此福份吗?”
“我有诚心,就看你的决心!”
“容我考虑,如何?”
“行,我可以再睹芳容吗?”
她立即又取下头罩。
他一起身,立即走过去。
双手一拉起她,立即搂着她。
“抱歉,远处尚有人!”
他突然朝嘴唇一印,就欲吸吮。
她急忙偏头道:“小不忍测乱大谋,原谅我!”
“安排一次机会,好吗?”
“我”
“你知道我在草地乡的那栋木屋吗?”
“知道!”
“今晚子亥之交,我在那儿候你,如何?”
“这好吧!”
“不见不散!”
“嗯!”“我走啦!珍重!”说着,他便转身离去。
她的双眼一阵迷朦,便缓缓戴上头罩。
她挥熄烛火,便掠向屋后远处林中。
不久,她停在那位黑衣人蒙面人身前道:“他已经答应入帮,不过,他要求延到下月初一再进攻龙吟帮!”
“他想安稳的当新郎?”
“是的!”
“你答应啦!”
“是的,先让他尝些甜头吧!”
“好吧!”
“爹是否已挑妥决战地点?”
“届时再说吧!卫楚雄邀出玄阴三魔呢?”
“这对我们不利,这三个老鬼甚难惹,吾担心他们会在最近来此地,你自己可要小心些,别发生任何意外!”
“是!”“甘小子没怀疑那个冒牌货吧?”
“没有,黄堂主之易容手法真妙!”
“嘿嘿,任何人皆难逃出吾掌心!”
“爹英明!”
“嘿嘿,吾需赶赴岳阳,此地交给你啦!”
“是,恭送爹!”
“小心些!”
黑影一闪,对方已经掠出十五六丈外。
易飞燕暗暗松口气,便就地调息。 且说甘录离开易飞燕之后,他差点就笑出声音来,因为,他的‘美男计’居然顺利的完成啦!
他不由暗暗佩服易妙香指点这个高招。
他掠过那位黑衣蒙面人之后,便愉快的回想方才情景。
那知,他又走了里余路,突然觉得前方怪怪的,他一抬头,便瞧见一位黑袍蒙面人默默的站在二十丈前处。
他当场‘立定’行注目礼。
那眼神立即使他认出是卫瑶,他讶异之余,立即望向附近。
那人果真是卫瑶,她自从那天被易飞燕打败逃走之后,除了疗伤之外,便派人暗中注意阿录的动态。
所以,她能在此时拦住他。
她一见他望向四周,立即默默行来。
他警觉的立即功聚双掌。
她一停在他身前丈余外,双臂突然向外平伸。
黑袍立即向外分张。
一具雪白,婀娜的胴体立即赤裸裸的呈现出来。
林中虽暗,目力似电的他却将胴体瞧得一清二楚。
他的心地狂跳。
他急忙向右看。
她徐徐收臂道:“我不会比易飞燕丑吧!”
“我不知道!”
“你方才不是和她在房中谈情说爱吗?”
“你乱讲!”
“你的神色足以证明一切!”
“你若喜欢胡猜,就去猜吧!你干嘛拦住我?”
她的右臂一扬,右半身胴体立即又‘曝光’,他不由皱眉道:“哇操!你放庄重些,别忘了你的身份!”
“身份?我在你眼中尚值多少的身份?”
“别扯上我,有屁快放吧!”
“你瞧瞧我右肩之剑伤吧!若非为了你,我岂会负伤!”
“哇操!乱讲,跟我何干!”
“若非你在酒楼中推三拒四,我岂会跟易飞燕那贱人约斗,又岂会被她以多凌少的刺伤呢?”
“哇操!艺不如人,还在怪别人,不要脸!”
她叱道:“放肆!”立即扑来。
她那双掌十指箕张,劲气隐隐透指欲出,看来她已经被挑起怒火,存心要好好的扁阿录一顿哩!
甘录不愿意再纠缠下去,立即足踩‘龙舞步法’,右掌飞快的一按,立听她啊了一声,便摔落在地上。
甘录不吭半声的立即行去。
“你站住!”
“干嘛?”
“我我任你玩,你别帮天齐帮!”
哇操!这种话出自龙吟帮帮主之孙女,太不可思议了吧?
甘录道句:“没兴趣!”立即掠向远处。
她气血一涌,冲口喷出一道血箭,立即晕去。
她气晕啦!
他却毫不回头的疾速掠去。
不久,他已经消失不见。
你丢我捡,甘录不要,却有人迫不及待的要哩!
黑影一闪,阿全赫然已经掠到卫瑶的身边。
他一掀起黑袍,立即道:“正点,妈的!正点!”
他兴奋的全身连抖了。
他迫不及待的御下她的头罩啦!
他朝她的‘哑穴’一按,道:“大美儿,目前别叫,待会来劲之时,再好好的叫吧!让你的阿全哥欣赏一下!”
说着,他已经开始‘解除装备’!
他对阿录又嫉妒又恨,所以,他方才一直警戒区域附近潜伏,希望能够偷听或偷见一些事儿。
那知,他去瞧见这幕香艳事儿。
他似中了‘特等奖’般乐透了。
卫瑶却心疼如割。
她原本欲色诱阿录,谁知会落在这种小人的手中。
阿全终于端枪欲进入阵地啦!
倏听他啊了一声,便趴在她的身上。
灰影一闪,刁司渔已经面戴头罩出现在阿全的身边道:“小子,你竟敢做这种事,你莫非忘了自己的誓言?”
“你你是谁?”
“你不配知道,你曾发誓,你若对阿录不利,你就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是不是有这回事?”
“你你是谁?”
“呵呵,你既然不否认,就算承认啦!”
“不,没这回事!”
“人可欺,天不可欺,吾原本念在你兴建项王庙份上,欲放你一马,你既然说谎,你就该应誓!”
“不,我承认,我的确发过这种誓,我对不起阿录!”
“迟了,话出如风,收下回来啦!”
他立即摇拍向阿全的有胁,只听阿全一声闷哼,立即倒地不动了。
卫瑶迅即推开阿全跃起。
刁司渔沉声道:“姑娘若有心择良人,就该多为他设想!”
她拍开自己的‘哑穴’道:“你是谁?”
“此事无关紧要,你若表现佳,老夫可以代你在他面前美言,他一定会接受老夫的建议!”
“我该如何做?”
“他为了亲友的安危,迟早会被天开帮逼入帮,你若有心助他,宜尽速以‘各个击破’方式消灭天齐帮!”
“我早就有此意,你是谁吗?”
“你识得此招吗?”说着,他立即盘坐在地,右手前伸微作垂状。
刹那间,他的身子已浮离地面三寸高。
她骇然失色的暴退,他的双腿倏弹,已疾射向北方。
不久,他已消失于远处。
卫瑶定下神,乍见阿全,立即双目喷火。
她取出匕首冷冷的道:“你该应誓啦!”说着,她立即挥匕猛切他的四肢及身子。
不久,他除了首级完整之外,全身已经被砍成六十四块,而且被她巧妙的排成‘色鬼’二字。
她慢慢一哼,方始掠去。 子时一刻,甘录便掠回家中,他在爷爷灵位前静思不久,立即回房稍微布置‘临时洞房’一番。
没多久,院中已掠落一人,他含笑一走出房,便瞧见易飞燕仍然以黑衣蒙面人的身份掠入厅中。
“飞燕!”
“阿阿录!”
他一伸双臂,含笑行去。
她一卸头罩,羞赧的行来。
他一搂住她,便攻向樱唇。
妹有意,郎再挑拔,没多久,衣物已散落在一地。
房中亦炮火连连。
这是一场大规模的‘肉搏战’,他为了要彻底收伏她,全心全意的干活,根本不敢有丝毫的‘偷懒’。
他的辛苦没白费,她终于软酥酥了。
两人心神荡漾的温存着。
倏听远处传来雄鸡啼声,她神色一变,立即起身。
“飞燕,你尚有急事吗?”
“阿全被分尸”
“什什么?”
“阿全约在子中时分被砍成六十四块陈尸于庙右林中,我通知其父,他在天亮前,可以会赶回此地!”
“谁下手的?”
“卫瑶!”
“不可能!”
“为什么?”
“她她在辰初时分被我制住,岂能杀人!”
“你将她制于何处!”
“庙右林中!”
“现场却留下一把刻有‘瑶’字匕首!”
“这怎么可能呢?”
“会不会是阿全欲趁人之危,却被她的手下制住,以致遇害呢?”
“颇有可能?”
“黄漾可能会找你,你小心些!”
“我岂会杀阿全呢?”
“我明白,黄漾生性多疑,可能会去找你!”
“我不怕他!”
“留意这种小人的暗算!”
“谢谢,飞燕,答应我一件事吧!”
“请说!”
“歼灭龙吟带之后,跟我走!”
“我”
“为了你,我不会对令尊不利!”
“谢谢,我我会向家父说明及作此请求!”
“谢谢你!”
她穿上薄靴,立即欲戴上头罩。
他立即又接吻着她。
“飞燕,我爱你!”
“阿录,珍重!”
“嗯!”她戴上头罩,便转身掠去。
甘录嘘口气,望了凌乱的被褥一眼,便换下被褥准备冲洗,他一走入后院,便瞧见一人坐在井旁。
“老先生!”
“春宵苦短!”
“咳!咳!”
“阿录,你险些害死一个女人哩!”
“啊,谁呀!”
“卫瑶!”
“哇操,是你杀了阿全呀!”
“不是!”他便欣然叙述经过。
“哇操,老先生,你客串报应神啦!”
“呵呵,这种小人该及早除掉!”
“是,是!”“天齐帮帮主最近一直在本地活动,小心些!”
“是!”“龙吟帮正在到处招兵买马,老夫方才又鼓励卫瑶以各个击破方式消灭天齐帮,快有好戏看啦!”
“卫瑶肯如此作吗?”
“她若是想做甘太太,便会如此做!”
“哇操!你出卖我啦!”
“呵呵!我帮你多找一位大美人,你怎能怪我呢?”
“哇操!我家会变成‘联合国’啦!她们说不定会打架哩!”
“呵呵!既然如此,你为何又逗易飞燕呢?”
“我只是利用她呀?”
“她万一怀了你的孩子呢?”
“啊,这可能吗?”
“不一定喔!你该怎么办?”
“我我该怎么办?”
“呵呵!娶回来,傻瓜!”
“可是,她与清漱她们有仇呀!”
“她又不是主谋者,你这甘公子该好好处理啦!”
“我会头疼哩!”
“呵呵,小意思啦!”
“我最近就很头疼呀!”
“为了富家姐妹在头疼呀?”
“哇操!你知道内幕吗?”
“当然知道!”
“快告诉我吧!”
“条件呢?”
“把卫瑶及易飞燕娶回家!”
“这天下会大乱哩!”
“不会!”
“会啦!她们水火不相容!”
“你这个老公是纸糊的呀?你不会发威呀?”
“我我会头疼死啦!”
“呵呵!不会啦!龙吟帮及天齐帮可以会拼成两败俱伤,你配合武林盟征讨一番,就可以抱得美人归啦!”
“我知道,我怕她们在家中干起来呀!”
“先隔隔,日久就会冲淡敌意,尤其在小孩出生之后,母爱会使她们的性情变成温柔啦!”
“当真?”
“老夫作保,行了吧?”
“好吧!富家姐妹是怎么回事?”
“天齐帮劫走富万富的儿子,既勒索又逼她们来找你,否则,富家的人会全部被天齐帮杀得一干二净!”
“够狠,天齐帮为何如此做?”
“派两位‘床兵’监视你呀!”
“原来如此,我该怎么办?”
“你很聪明,何必问老夫呢?”
“旁观者清,你又是老神仙,指点一下嘛!”
“呵呵,好甜之嘴,难怪会哄晕那么多人!”
“别糗我啦!”
“富家姐妹合起来也比不上易飞燕的一半,你既然能把易飞燕哄得乖驯如羊,怎会哄不了富家姐妹呢?”
“我挺别扭的哩!”
“习惯成自然啦!”
“好吧!成亲后,我试看看吧!”
“不能拖那么久,你没发现她们两人被隔绝了吗?”
“这有吗?”
“女人善妒,她们又来意不明,当然会被尊夫人防范啦!你若不及早疏导,她们真的会甘心替天齐帮卧底哩!”
“这”“你是聪明人,自己多斟酌吧!我走啦!”
“你要去哪里?”
“我去龙吟帮瞧瞧吧!”
“辛苦你啦!”
“呵呵!又在哄我啦!呵呵!”
笑声之中,他已飘向远处。
甘录苦笑一声,边洗被褥边思忖着。
好半晌之后,他将被褥晾在厨房中,便走向房中。
他一步入房内,赫然瞧见易妙香坐在榻沿,被褥不但已经换妥被套,而且折叠得甚为整齐。
“妙香,你怎么来啦?”
“我不放心,一直躲在地道中!”
“还好我没说你的坏话!”
“阿录,刁老方才的建议甚为正确,你今晚就去找她们吧!”
“我挺别扭哩!”
“为了大局,忍耐些嘛!”
“你不怕我真的爱上她们吗?”
“求之不得!”
“为什么,真心话吗?”
“真的啦!她们被逼来此,又被冷落,挺可怜的哩!何况我也不喜欢一直这样冷战下去,我不愿意你为难!”
“妙香,谢谢你!”说着,他立即搂住她。
她温驯的依偎在他的怀中道:“阿录,我好幸福喔!”
“妙香,这阵子你替我做了不少事,谢谢你!”
“你很疼我,我该为你设想及努力!”
他激动的吻住她,就欲替她宽衣。
“阿录,不要,你方才太累了!”
“我”
“阿录,来日方长,你今晚就去找她们吧!”
“好吧!” 黄昏时分,黄漾独自来到庄前,道:“我叫黄漾,阿录在不在?”
“在,请稍候!”
阿录正在花厅陪众人用膳,下人一进来通报,他朝众人略一招呼,立即和下人来到大门外。
“阿录,还认得我吗?”
“黄伯父!”
“你知道阿全遇害之事吗?”
“中午听人提过!”
“你为何没去瞧瞧?”
“我不愿卷入漩涡!”
“枉费阿全视作如兄弟,你却如此绝情!”
“不,我不愿意卷入贵帮与龙吟帮纠纷中!”
“你已答应加入本帮了吧!”
“下月一日才会生效!”
“胡说,我怀疑阿全不是死于卫瑶手中!”
“你们高手如云,可以去查呀!”
“你陪我查!”
“抱歉,我不愿意!”
“你别逼我!”
“你自己斟酌!”
“你当真如此狂妄!”
“随你便,请吧!”
“好,别怪我无情!”
“你若敢胡来,别怪我反悔!”
“你敢!”
“是你逼我反悔的!”
“你你”他气得发抖,甘录却毫不在意的向后转,起步走。
三名青风堂高手立即掠到门外监视黄漾。
黄漾恨恨一哼,立即掠去。
甘录一返回座位,便淡淡道:“天齐帮死了一名堂主,他之父来逼我陪其寻凶,我才做得理他哩!”
万护法点头道:“老夫曾瞧过尸体,死状甚惨,听说他是你的拜把兄弟,又出钱盖过项王庙!”
“不错,他百般拢络我,乃是欲诱我入帮,他盖项王庙,乃是欲在此地吸收人员扩充势力!”
“天齐帮真是无孔不入!”
“前辈,我研判无齐帮即将与龙吟帮火拼,咱们静观其变吧!”
“有理!盟主也是如此指示,不过,老夫担心会影响拜堂哩!”
“不会,天齐帮尚想利用我!”
“龙吟帮会不会来突袭呢?”
“不一定,我倒希望他们来送死!”
“豪气干云,佩服!”
秋万里含笑道:“龙吟帮原本已经是承诺不接近本城,此番却出尔反尔,万兄该向武林盟反映呀!”
“小弟方才已具函交由丐帮转交盟中,希望盟主能够针对此事作适当的处置!”
“万兄果真不愧为金牌护法!”
“不敢当,武林盟该对此事负责!”
“小弟亦觉得目前是消灭这两大邪派之良机,小弟已经吩咐堂中弟兄们随时待命协助武林盟消灭这两大邪派!”
“秋兄热心公益,令人佩服!”
“不敢当,小弟自责未能及早压抑这两大邪派,致令它们坐大到如此程度,所以,小弟打算亡羊补牢!”
“小弟颇有同感!”
倏见一名青年匆匆人厅道:“峨嵋明心师太来访!”
宣清漱立即欣然起身道:“我去迎接师父!”
甘录含笑道:“我陪你去吧!”
“好呀!”
两人一出厅,她便欣喜的道:“师父一定急赶了不少的路,否则,她不会提前三四天抵达此地!”
“她会不会很严肃呀?”
“不会啦!她慈祥极了!”
甘录朝门外一瞧,道:“来了不少人哩!”
“师妹及师姐们一定对你很好奇,所以才一起来瞧你,她们是真正的出家人,可别乱跟她们开玩笑!”
“遵命!”
两人一到门外,宣清漱之娘吕氏欣然道:“阿录、清儿,你们好大的面子,明月师父也来了哩!”
明月师父乃是峨嵋掌门明心师太之师姐,她已经闭关十二年,想不到今天居然会出现在此地。
宣清漱惊喜的唤句:“师伯,师父!”立即下跪。
两位慈颜老尼欣然一笑,右侧老尼右手一拂,便托起宣清漱道:“清儿,好好珍惜这份福缘吧!”
“谢谢师伯!”
宣清漱忙道:“阿录,我来介绍一下,她们是师父、师伯二师叔、三师叔、五师叔、六师叔!”
甘录含笑一一拱手行礼。
宣清漱接着介绍二十三名师姐及八名师妹,甘录一一拱手行礼之后,含笑道:“恭请师伯、师父及诸位师叔、师姐、师妹入厅!”
群尼便欣然依序入厅。
宣清漱问道:“师父、你们用膳了吧?”
“用过了,别客气,甘施主,贫尼想证实一件事!”
“请说!”
“你真的愿意雕刻大土吗?”
“愿意,不过,不知该如何着手?”
“贫尼已请来大士圣像及檀木,意如,你们去拿来!”
四位女尼立即应是离去。
秋万里诸人正欲起身前来打招呼,却见两位女尼抬着一幅画像,另有两位女尼抬着檀木下车,他们便暂时打消念头。
因为,他们知道峨嵋派即将举行隆重的佛家礼节呀!
果然不错,四尼刚踏入院中,明月师太诸尼立即面对厅门起身,双掌合什,神色一片肃穆。
甘录一见吕氏母女也肃合什,他亦肃容合什。
明月师太慈声宣句:“南无观世音菩萨!”立即欠身顿首。
群尼亦宣句:“南无观世音菩萨!”欠身顿首。
两尼立即将檀木放在几上。
明月师太卸下颈间之念珠朝檀木上方之壁上,一按,那串念珠便呈一字形,整齐的平嵌入壁中。
她接过画像朝念珠一拦,画像便悬于壁上。
明月师太宣声佛号,便率领群尼问讯行礼。
不久,明月师太庄容道:“此画出自敝派十二代祖师,镇殿至今已达一百二十余年,可谓是敝派重宝!”
“历代祖师打算依画雕刻大士金身,可是,因为理想的檀木难示名家难觅,一直延宕至今!”
群尼纷纷庄容望向画像。
明月师太问道:“甘施主,你瞧过此画像,有可感想!”
“笔稳、力健、慈祥中孕有悲悯!”
“阿弥陀佛,果真是行家,观世音菩萨,慈眼视众生,悲悯众行无时事苦厄缠身,大发弘愿寻声救苦消厄!”
“师伯希望金身能发挥慈悲精华吗?”
“正是!”“我目前可能办不到,因为心乱!”
“贫尼明白,施主今夜有空否?”
“有!”
“好,请施主面对画像盘坐!”说着,她已经先行跌坐。
群尼自动将几椅搬到壁前,立即依序跌坐在厅中。
吕氏母女便自动出厅而立。
一声佛号之后,群尼徐徐诵经。
经声既徐又和平,甘录凝神听了一阵于,虽然听不懂梵文内容,心情却觉得逐渐平静了。
经声倏转悠扬,甘录刚一悚,经声更形高吭。
他的心儿不由一紧。
不久,经声似绕过三十三天外,又逐渐转为平和,甘录似经过暴风雨般渴望有个宁静的地方安歇。
经声悠悠柔柔,似慈样母呵哄般,他平静了。
他倏觉画像中的大士双眼映出一股难以形容的光辉,他的心儿一颤,便默默的望着双眼。
一盏案时间之后,群尼已停止诵经,却默默调息。
甘录却浑若未觉的继续望着大士双眼。
一个时辰之后,明月师太略一挥手,明心师太诸尼便悄然出厅,明月师太则默默的跌坐在一旁。
她又瞧了一个多时辰,倏觉甘录双眼如炬,额头莹洁如玉,神色间更是庄严得令她不敢正视。
她的心儿狂跳。
她暗叫道:“天呀!世人怎会有此修为呢?莫非神佛显灵?”
破晓时分,甘录左掌一抬,那块檀木已飞入他的掌中,只见他骈起右手食中二指,便划向檀木上方。
木片一落,便飘出阵阵檀香。
明月师太目睹这份指力,不由神色大变。
甘录却心无旁贻以指代刀削割着。
半个时辰之后,头部已现,他一伸手右手食指,便专心的雕刻着双眼,明月师太更是跪在一旁瞧着。
她毫无倦意。
她不知不觉的跪在他的左后方瞧着。
终于,她脱口道:“南无大慈大悲神广灵通观世音菩萨!”上身一趴,她恭敬的叩头膜拜着。
她自从十岁出家至今已近一甲子,不知翻过多少本的经书,诵过几万次经,却未曾有如此强烈的感受。
她一拜再拜,不停的拜着。
甘录更是与世隔绝般以指力代刀继续消刻檀木。
日起又日落,天黑了。
众人专注的瞧着甘录的雕刻。
根本没注意到明月师太仍然在膜拜着。
辰中时分,甘录嘘口气,捧着一尊观世音菩萨端放在几上,明月师太道句:“南无观世音菩萨!”便四肢一伸趴在地上。
甘录忙道:“师伯,你”明心师大道句:“请别碰她!”立即掠入厅。
她朝明月师太的头顶‘天灵穴’轻轻一按,明月师太立即嘘口气,纷纷起身,再突然朝甘录身前一跪。
明心师大立即跟着下跪。
甘录急忙向侧闪道:“请别如此!”
群尼纷纷入厅,依序下跪。
明月师太道:“请施主了却贫尼的心愿吧!”
明心师太道朝他一瞧,失声道:“师姐,你”“阿弥陀佛,铭谢师妹!”
明心师大忙道:“施主,请你受师姐一拜!”
“我这”明月师太倏地侧身朝甘录一拜。
甘录正欲闪开,秋万里已在院中喝道:“阿录,跪下!”
他立即趴身下跪。
明月师太恭敬的叩个头,立即缓缓起身跌坐。
她刚坐妥,立即含笑道:“铭谢施主!”说着,双眼徐闭,头儿徐徐下垂。
明心师太立即下跪及轻声呗唱。
群尼便轻声跟着呗唱。
甘录不知怎么回事,只好跪在原地。
秋万里及宣宏业、万护法三人却庄容各棒檀香、鲜花来到大士金身前,恭敬的行礼及放在茶几上。
他们退去不久,宣清漱和富家姐妹轻步入厅,立即并肩陪跪在大厅内不远处。
半个时辰之后,明心师大庄容起身道:“请起!”
众人便联袂起身。
明心师太合什朝阿录行礼道:“铭谢施主以无边的毅力雕成大士金身及协助贫尼师姐如愿!”
“师伯死了!”
“俗身之死,贫尼却视为解脱,贫尼一直不明白敝师姐为何突然启关随同来此,原来她已预知今日之事,铭谢施主!”
“不敢当!”
“各位施主,贫尼必须暂返回峨嵋,告辞!”说着,她立即上前收起画像交给二尼运走。
接着,檀木大士金身也被二尼运走。
明月师太的法体亦被二尼运走。
明心师大合什一礼,便率领群尼上车。
秋万里庄容道:“师太可否容敝堂弟子略尽保护之心意!”
“阿弥陀佛,功德无量,偏劳矣!”
“林儿,你率二十人随行!”
秋玉林立即应是退去。
不久,他们二十一人各跨一骑护送马车离去。
甘录突然啊了一声道:“明月师大的念珠尚在壁上哩!”
宣清漱庄容道:“师父已将它赠给我!”
“有吗?师父没和你说过话呀!”说着,她已上前取下那串念珠珍惜的持着。
吕氏欣然道:“清儿,你好大的福份!”
“沾阿录之光!”
秋万里忙道:“阿录,你已一日一夜未进食及歇息,吃些东西吧!”
“好,不过,爷爷您可事先赐知明月师伯之死因!”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情形,你一直刻,她一直拜,临死之际,既欣喜又庄严,群尼亦充满羡色哩!”
万护法接道:“老夫于十八年前,曾在少林目睹灵源大师,那种平静、安祥情形,至今历历在目!”
“不过,最令老夫印象深刻的是公子这份通神功力与傲世灵性悟力,今世唯你至尊!”
“不敢当!”
“此事不但会列入峨嵋史册中,更会列入武林史册中,老夫能亲眼目睹,足慰今生矣!”
宣宏业道:“大家已饿了一天,用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