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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夙容醒来时,发现自己又回到王朝夫婿的宅中,而且那名自称是她夫婿的家伙正坐在她床前凝视她,教她怒火中烧。
“卑鄙无耻的家伙!”夙容从床上一跃而起,破口大驾。
“最好注意你对自己夫婿说话的口气!”他笑着警告,却隐藏不住话中的冷醋。
“哼,你自称是我夫婿,也得看我承不承认。”夙容不屑地白他一眼。,
“外人在场时,你最好控制一下自己刁蛮的嘴,否则”沙尔呼侃对她不屑承认自己是她夫婿一事耿耿于怀,怒着一张脸逼近她面前,咬牙切齿地说:“下场你自己心里有数。”
“是吗?该不会是严刑伺候吧!”夙容讽刺道。
“你想要吗?”他闷声警告她。“若你真想的话,没关系,尽管开口要求。”
夙容一抬眼,即对上他鹰般锐利的眸子。她瑟瑟地缩了缩身子。不怕他是假的,可她甘愿就如囚犯般一辈子在这待到老死吗?不,她还想寻回棱萱及婉黛,还想回二十世纪哪!
而且,她又有了婉黛的下落,说什么也不甘心就这么放弃。
“你这人真残忍,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也不可怜我一个大宋弱女子,孤苦无依来到异地,还尽是欺负我”夙容使出女性看家本领,打算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取得他首肯,放她回中原。
“大宋弱女子?”沙尔呼侃扬扬眉。
真不知是谁偷了他的马,击昏他、剥光他衣服哪!还自言大宋弱女子?他摇摇头。
“你究竟有什么条件就说嘛!”她从床上站起来,一脸委屈。
“你能有什么资格谈条件?你只不过是大宋送来的牺牲晶罢了,接不接受还取决于我。”
“那就休了我吧!”她满脸期待、祈求。
沙尔呼侃天生的威望、将军的仪态展现无遗,炯然有神的双眸令人感到敬畏,冷硬,的嘴唇更加深王朝男人特有的无情气质,夙容倒有点畏惧起他来。
“告诉我你的名字。”突然,他问出了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教夙容愣了好一会。待她回过神来,才气得喊道:“你能不能正经点?谈着正事却突然冒出事不关己的小事尸她咬牙道。
“这是条件之一。”他眼光尽是嘲弄,淡淡地道。
“什么?”一时之间,夙容竟反应不过来他的意思。
“你不是要我提出放了你的条件?而这是第一项条件。”只是一脸嘲弄。
以为他说笑,夙容将一双黑白分明、水汪汪又疑惑的眼迎上了他的。瞧他一脸正经相,难道他真的愿意放了自己?
夙容立刻现实地摆了个笑脸给他,以着温柔无比的语调,轻轻道出自己的名字。“柳夙容。”
“奇怪的名字!”他道。
“哪儿奇怪啦?好的很哪!”她嘟嚷。“什么时候让我走?!”喜出望外的夙容一脸感激的盯着他,可不想和他再次唇枪舌剑,否则万一他反悔,那怎么办?!
为了逞口舌之快而教他打消放了她的决定,那可划不来?所以,为了能回中原,忍一时气,是值得的。
笑吟吟的她,充满希望的瞅着他。
“第二个条件是”他还没完,夙容即沉不住气地跳叫:“还有第二个条件?!”她瞪大眼。
“老天,难不成你以为一个名字能换回自由呀?你别单纯到像个白痴行不行?!”
他说得可一点也没错,天下哪有这等好事,一个名字就能换回自由?她叹口气。“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只要你能逃出府!”
废话!
这还真是个废话嘛!逃出这宅子不就是她第一次做的蠢事,结果还不是教他绐捉了回来?!
像泄气的皮球,夙容又坐回床上。
“怎么?不愿意?”他惊讶极了。
“你当我三岁小孩的耍是吧!逃我不会呀,还用得着你说?”她憋着一肚子气。
“这次可不一样哩!”他笑着鼓励她。
“什么不一样?还不都是逃!”
“这回是,只要你逃出这幢府邸,只要出了大门,你就可以回中原了。”他捺着性子告诉她。
“你是说”兴奋的夙容猛地捉住他双手。]“只要我逃出大门就自由了,你不会抓回我?”
“没错!”
“呀!听起来像游戏。”夙容高兴得像个小孩,双颊因兴奋而红通通地。“有规则吗?”
“没有。”被她的兴奋感染,沙尔呼侃也带笑。
“哇,那我不就可以不择手段?”
“没错。”
“包括再度击昏你?”
“对,任何手段,只要你逃得出这宅子。”
“行,达成交易。”她有信心能逃这大宅,没有规则,且可以不择手段,对她来是轻而易举,柳夙容对自己充满信心“我们击掌为誓!”她怕他食言,赶快伸出自己的小手。
沙尔呼侃对公主孩子气的行为失笑,不过,他还是顺了她的意和她击掌。
其实袁尔黑平早已被成吉恩汗召见过,不为别的,成吉思汗只想知道这定国公主是否能收服昂藏尺之躯的沙尔呼侃?他想见他为女人折腰。
本来成吉思汗将定国公主配与沙尔呼侃并非有特别目的。不过,在经过公主大大修理过沙尔呼侃,杀尽他骄傲的气势后,他倒颇为期待她能收服目中无人的他。
所以,他安排袁尔黑平为沙尔呼侃使唤。
今天一早,他得到消息,公主已被沙尔呼侃掳回,所以便差人暗中请袁尔黑平进殿。
“公主安分地任你们带回?!”成吉思汗问。
“不,逃都逃了,不可能任凭我们带回。”袁尔黑平摇头。
“那她反抗了?”
“无从反抗起,但,哀求过了。”
“呃沙尔呼侃怎么处置?”他好奇死了,一生在沙场上度过,不额外找点乐趣怎成?所以,他眼中的红人沙尔呼侃的终身大事使成为他关注的一项大事。
不仅仅如此,他还带着报复的心态,打算等定国公主收服了那顽劣家伙的心后,好好大大地嘲笑他一番,谁教他在黄河里捡了个女子,甚至对她一见钟情时,却被沙尔呼侃笑得差点歪了嘴。此仇不报怎成?
他可非常期待沙尔呼侃教大宋公主给偷了心哩!
“统领非但不放了她,还击昏她。”袁尔黑平据实以告。
“沙尔呼侃击昏她?那么公主不就没有一点点吸引他的地方!竟能教他对一个弱女子出手?”成吉思汗惊叫。
只见袁尔黑平笑咧了嘴。“王汗,你错了。就是因为公主深深的将咱们大统领迷惑住了,咱们大统领才不得已将她击昏扛回来。”
“真有此事?”成吉思汗惊讶极了。
“确实。”
“你猜沙尔呼侃最终会不会败倒在定国公主裙下?!”成吉思汗忍不住玩心大起。
袁尔黑平胸有成竹。“一定会。”
“喔?”
“王汗不信?咱们可以来打个赌,袁尔黑平赌沙尔呼侃大统领定教公主收服。”
“你不信你主子?”
“不是不信,而是从没有人能教沙尔呼侃统领有挫败的神情,而定国公主是唯一例外,袁尔黑平曾亲眼目睹。”他是信心十足。
“喔!”成吉思汗眼中尽是笑意。
“再告诉王汗一件有趣的消息。”袁尔黑平双眸尽是促狭的笑意。
他可是挑起了成吉思汗的好奇。成吉思汗忙问:“什么有趣的消息?!快快说来听听。”
“沙尔呼侃和公主有个约定,一旦公主能逃出大宅子,即能换回自由。”
“啊?”成吉思汗愣了一会儿,沙尔呼侃还是太轻忽敌人了,也许定国公主又能再次挫挫他的锐气。有趣,真是有趣极了!
“你快回沙尔呼侃身旁,若他和公主有新招便回报1”成吉思汗可等不及看沙尔呼侃出糗。
“是,王汗。”
袁尔黑平才回到宅第,沙尔呼侃已一脸怒容来到他跟前。
“你上哪去了?!”他质问。
“出去晃晃。”袁尔黑平撒着谎。
“出去晃晃?你还真有闲情逸致啊!你明知我和公主的约定,还敢出去晃?”沙尔呼侃板起面孔。“多加派人手,日夜守住宅第四周,若公主逃了,我唯你是问。”
“统领,你没弄错吧?公主逃了不正合你意?干嘛要多派人手守住公主?”袁尔黑平是故意的,存心看沙尔呼侃会有何反应。“记得部落长当初要你娶定国公主时,你誓言反抗到底的,怎么这回”
“闭嘴,你多嘴个什么劲儿?!”沙尔呼侃大吼:“你只要听命就没错。”
“是!”袁尔黑平心内暗笑。“那现在主子的意思”
“加强戒备。”
“是!”房内,夙容正歪着头坐在椅子上,两手撑着下巴,陷入苦思。
该用何种法子逃出这幢宅院呢?这宅院大到令她搞不清楚东南西北哩!虽然之前曾从大门溜出过,可这回,只怕没如此简单。而且,如果她猜得不错的话,大门已是戒备森严才是,这下该如何是好?
烦躁地,夙容站起来在房里来来回回的踱方步,努力的、用力的、使劲的动脑,想找出个法子能溜出,深宅回到中原。这是她的夫婿——沙尔呼侃答应的。
他答应给她半年时间,若在这半年内逃出的话,她就自由了;若逃不出爸、妈,原谅不孝女呜想起二十世纪的双亲、朋友,泪水又悄然而下。
躲在门外查看实情的沙尔呼侃见风容泪湿满襟,心中忍不住抽痛。
她如此想回祖国?想回中原?对王朝一点也不留恋?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
待在王朝,待在他身旁已有二十日之久,却一点笑容也没有
她——无情到可恶的地步。
现在她又躲在房流泪,有什么苦也不告诉他,枉他大宅一步也未曾踏出。这女人实在可恶!
一怒之下,沙尔呼侃用脚踢开门,大踏步地来到愕然的夙容面前。在夙容还不知他意图之际,一手托起她的下巴,咬着牙说:“为什么哭?你厌恶这里?”
以为她会点头,没想到这女人凶悍地一把推开他,害他差点跌跤,又听见她抽抽噎噎地开口。“不是讨厌这儿,而是我想念我的父母、想念我的朋友嘛!和我一起掉入黄河的婉黛我已知道她的下落,她人在镇王府,我却没法子和她见面,而被你困在此呜”着说着又放声哭出来,哭得好伤心。
被她柔弱的哭声揪得心好痛,冲动之下,他伸手一把揽过她,轻柔的抚着她乌黑的长发,嘴里尽是哺着他自己也不清楚的呢语。
夙容没反抗,也伸出手将他身子环住,尽情趴在他身上痛哭失声。
见她颤抖的身子,他又是不忍、又是心酸,真想放她回中原,可是,潜藏在他心里深处的莫名情愫竟牵引着不愿她离去!他是怎么了?他不明白这种情愫,他从来也没有过这种情愫呀!
老实说,他有点怕。为了甩开不知名的困扰,他开口问她:“你光在这哭也不是办法,不如到外头逛逛,戡察一下地形,好研究逃跑的出路呀!”
经他一点醒,夙容这才回过神,止住了泪水,猛地自他胸前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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