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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玲珑听后,渐渐的皱起了好看的秀眉。{她眸光微凝的看着夜扰那张妖冶的脸,一双桃花眼轻轻挑着,白皙如凝玉的肌肤因为近距离的观看,竟是吹弹可破……这样一个男子,怕是倾倒众生都不为过。
“三年?”风玲珑轻咦了声。
夜扰笑意深远,“是,三年!”他拿过一旁的茶盏,修长如玉的手指拿起杯盖轻轻拨拉着浮茶,杯盖和瓷杯轻碰,发出清脆的声音,这样的声音轻缓的落入风玲珑的心间,一下一下的,让她没有办法思考,却又不得不去思考。
过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风玲珑都没有开口回答。三年……一个女子最美好的年华……这也便罢,可那人会同意吗?怕是三天他都会疯狂,何况三年?
三年,千日的岁月会发生什么,谁也不清楚,谁也不能保证什么……也许,那人会将她遗忘,也许,她会心遗落在夜扰的身上。太多的不确定让她突然心狠狠的抽痛了下……知心的爱情是什么?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不管是那人忘记她还是她抛弃了那人,此刻她都仿佛灵魂被掏空了一般,就和鱼离开了水,没有办法呼吸。
“好……”风玲珑淡淡的声音空灵的溢出唇瓣,星眸深处噙了抹淡淡的灰败。
直至后来她回想起当日和夜扰的谈话,她都没有办法想象,那样一个人,他嘴里的三年是如何的执着,执着到便如此等了她三年、三年……又三年!
风玲珑看着欧阳景轩,他俊逸的脸上已经被怒火弥漫成了阴霾的戾气,他薄唇轻嗤,冷嘲的看着她便冷冷道:“风玲珑,既然你不信我,又非要和上本王这条船?”
风玲珑没有回答……他不明白,她不想他受伤,便如他不想看到她难过一般。
二人沉默,那晚是欧阳景轩自从来到夜麟国,除了有事要办不曾回来外,第一次没有留在风玲珑的房里安寝。风玲珑一个人睡在没有了那人温度的榻上,冰冷的触感仿佛一夜都没有办法缓解。屋内的暖炉明明被梅子弄的旺盛,却让她感受不到片刻的暖意。
缓缓闭上眼睛,风玲珑将所有的痛楚和无奈都掩饰在了眸子深处,却怎么也掩藏不了嘴角那渐渐蔓延开来的酸涩和无奈……有些事情明明不可为却不得不为,这就是人在江湖已然身不由己。
灵宠不安的在风玲珑身边蠕动了下身体,毛茸茸的尾巴不经意的扫过风玲珑颈项的肌肤,见她微微皱了眉,一双圆溜溜的紫葡萄色的眼睛有些暗沉了下去……
夜风拂动,因为已然到了深冬,就算是夜麟国,那夜晚的寒风也已经刺骨起来。
人影浮动,快的让人只觉得一阵风滑过后便没有了感觉。今夜是梅子守夜,她武功本就不低,警觉性又高,那一阵异样的感觉让她顿时眉心一紧……但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去思考什么,顿觉眼前一暗,人已经昏厥了过去。
欧阳景轩轻倪了眼正正欲起身又倒回榻上的梅子一眼,随即收回眸光看向内室……他就站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儿,他方才一叹的抬步走了进去。
风玲珑刚刚睡了过去,就算睡梦中,她的眉心也紧紧的拧到一起,好看的容颜上有着淡淡的忧愁和无奈的悲伤。如此神情落在欧阳景轩眸子里,顿时心扉的位置仿佛被人狠狠的凿了一把,顿时见了血印子。
欧阳景轩快步上前,缓缓在床榻边上坐下……他的动作很轻,轻的就算风玲珑的耳力灵敏都不曾发觉。
灵宠猛然惊醒,还没有看清是谁,便警戒的炸了毛……当迎上欧阳景轩那双深谙的视线时,它顿时泄了气儿,在欧阳景轩欲将它扔出去的时候,跐溜的蹿到了别的地方。
灵宠走后,欧阳景轩方才收回眸光,修长的手轻轻抬起,他想要去抚平她眉心间的忧愁,可是,当指腹和肌肤仅仅不到一分的时候,他却硬生生的停住……就这样僵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微微带着不甘的收回手指。
狭长的凤眸深深的凝着风玲珑,他的脸上有着浓浓的痛楚,那是他在她面前不愿意表露出来的……有无奈、有无助……甚至有着不确定和不自信。
一直以来他做任何事情从来不会做到满,可是,这次他想要为她做到满的时候才发现……就算他机关算尽,却始终遗漏了她。
“嗯……”风玲珑突然轻吟了声,眉心顿时紧紧蹙了起来,嘴唇也开始不受控制的渐渐打着颤儿。
欧阳景轩眸光猛然一聚,看着风玲珑痛苦的神情,心下大惊,来不及去想什么,一把捞过风玲珑手,修长的只收便已经搭上了她的皓腕……狭长的凤眸轻轻眯起,他凝心替风玲珑把脉着,当除了因为心绪控制情绪而微微混乱的气息外,并无大碍。
暗暗吁了口气,欧阳景轩突然觉得有些无力……她只是在做梦,他却没有去思考的以为……
欧阳景轩没有想下去,只是闭上了眼睛,掩去眼底那蔓延开来的担忧。
“铛,铛……”外面传来五更天的打更声,声声入耳。
欧阳景轩缓缓睁开眼睛,这时方才发现,手心里竟然已经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王爷,属下将你所讲的情况告知了巫婆,怕是……怕是王妃有八成以上的机会被人下了蛊。”
欧阳景轩脑子里回荡着底下的人递回来的消息,眸光缓缓挪动到了风玲珑的脸上,他静静的看着熟睡中的她……因为刚刚他的动作,怕是打断了她的梦境,此刻,她脸上没有了方才痛楚,渐渐变的安静起来。
欧阳景轩就这样看着她,直到东方的天际渐渐显了鱼肚白,原本墨色的天空渐渐变白,他方才离去……她如此牺牲,他又怎好辜负与她?
朦朦胧胧的天气下,一道身影快速的穿梭在海悦城无人的街道上,速度快的让那些早起劳作的人都只觉得自己眼睛恍惚,不过是眼花看到的影子……而这道影子直到最后消失在了陆少云的别苑中。
圣旨下,苍轩王和王妃被带入了宫中,被安置在水云轩。
连着两日,风玲珑和欧阳景轩之间都弥漫着诡异的气氛,就连豆子、丫头等人都仿佛被这样的气氛笼罩着,各个都压抑的没有办法呼吸。
这天……风玲珑坐在暖阁内,手里缝制着一只香囊。
灵宠懒洋洋的窝在风玲珑一边,一双紫葡萄色的眼睛一直盯着风玲珑手里的那只香囊,已经盯了好久……突然,一直没有动的灵宠猛然炸了毛的站了起来,就在一声开门的“吱呀”声中,它跐溜的窜上了风玲珑的腿上,一身的警戒。
风玲珑手下的动作微微一滞,然后继续缝制着……能让灵宠如此的,便只有那人。
沉稳的脚步声有规律的传来,由远而近……直到风玲珑就算不抬眸,视线也能触及衣袂的地方停止。
欧阳景轩见风玲珑动作,轻叹一声上前,在她身边坐下,轻倪了眼瞪着眼睛的灵宠,见它吓的窜到风玲珑另一侧后,方才道:“我决定今夜走……”
“咝……”轻轻的倒吸声传来,就见风玲珑芊白的指腹上渐渐凝结了一个血珠子。
欧阳景轩蹙眉,一把捞过她的手,拧眉道:“缝个东西都能如此,你让本王如何能安心走?”
风玲珑听着他焦急气恼的声音,不由得抿唇一笑,缓缓抬眸,星眸里噙了一丝笑意的看着脸色暗沉的欧阳景轩,“今天决定要走了吗?”
欧阳景轩也不知道是在生自己的气还是风玲珑,一把将她手里的东西撇到一侧,声音沉闷的道:“事已至此,我不走行吗?”
风玲珑摇摇头,星眸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的人,缓缓道:“错过这次机会,怕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欧阳景轩岂会不知道?
那天她偷偷入宫见了夜扰,他就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当日,如果不是夜扰,楚凌和欧阳靖寒便真都能阻碍的了他?
暗暗冷嗤一声,如果那日他虽然受伤很重,但是,夜扰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硬生生的吃了他一掌!
夜扰当时就撂下了话,只要他不让想他离开,他便无法离开夜麟国。
确实,同时应付三方的人,就算他插了翅膀也是没有办法的……她进宫见了夜扰,他虽然没有问她答应了夜扰什么,可是,却心里也是明白的。正因为明白,所以他气恼她,也气恼自己。
思忖间,欧阳景轩一把捞过风玲珑,就将她狠狠的拥入了怀里,同时,顺势一把就提了灵宠的尾巴,将它甩了出去……
“吱吱——”尖锐的叫声传来,透着愤怒的不满。
“你对宠儿温柔点儿。”风玲珑有些气恼。
“还有时间理会它?!”冷嗤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欧阳景轩凤眸微翻,冷冷道,“风玲珑,你就不怕本王走了便再也不回来了吗?你就不怕你这辈子就被禁锢在了这里,再也走不出去了吗?你怎么敢,怎么敢如此大胆?!”
听着沉冷的声音,风玲珑的心里酸酸涩涩的,她将脸颊靠在欧阳景轩坚实温热的胸膛上,听着他因为气恼而跳动的心脉,闭了眼睛,“我怕……”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包含了太多的情绪。
欧阳景轩抱着她的臂弯紧了几分,眸光凝聚成了一道骇然的精光,“怕?”他轻咦,随即冷哼,“活该!”
风玲珑嘴角勾了抹苦涩的笑,只听她轻柔的缓缓道:“是,我活该……”
欧阳景轩听她如此,心里的气焰越发的大了起来,“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就自己躲着哭去吧,休怪本王不理你。”
风玲珑听着,心里越发的酸涩起来,但是,还只是缓缓道:“嗯,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妾身也没有什么好求得……唯一能求的还便是当初那事儿。”
欧阳景轩知晓她的是风部落的事情,明明知道她心系于此,可是,听她这样了,心里那火焰蹭蹭蹭的直冒,“风玲珑!”咬牙切齿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牙缝。
风玲珑听着却笑了起来,在欧阳景轩怀里蹭了蹭,浅笑的道:“景轩,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对不对?”感觉到抱着她的手臂微微僵硬了下,她接着道,“因为你不会,我便有恃无恐的答应了夜扰的要求……”她眉眼间都是笑意,但是,星眸深处却有着淡淡的忧伤,只是这抹忧伤到底从何而来,她却没有去深思,“我等你回来接我,一直会等着。”
欧阳景轩听着她轻柔的话,她的声音不是蝶夫人那边娇柔,也不似媚姬那边妩媚,也没有冷姬的冷漠,就这样清清淡淡的,便能犹如一股清泉直直的流入他的心扉间。
她懂他,便如他懂她……他的心,她一直都懂。
“你如此的信任,我怎好负了你韶华?”轻咦的声音带着肯定,欧阳景轩菲薄的唇角勾着淡淡的笑,无奈或者是什么,便也只有他自己明白。
这一战,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自古以来帝王之争本就如此……
*
西苍,皇宫。
欧阳枭云已然病的无法起身,朝堂上的事情他也不敢给任何一个人,每天便是三德子在给他念着折子……他只是下达着旨意。
所有人都在思忖,为何皇上病的如此之重,却朝政丝毫没有落下……是因为如今夺嫡炽热化了,还是因为什么?可,除了三德子之外,没有人知道,这些折子全然是傅亦珩在处理。
三德子看着那浑身散发着桀骜不驯,一脸玩世不恭的傅亦珩跟玩也似的处理着那些堆积的折子,那样子,哪里有半点儿挥墨之间,处置着人态生死?
“珩儿……”欧阳枭云虚弱的声音传来。
傅亦珩的手一滞,原本脸上的神情陡然一沉,但也只是瞬间便恢复了正常。他没有动,只是搁下了搁下了笔,随即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
“朕的话,你考虑的如何了?”欧阳枭云的声音的有气无力,一双染上了灰败的眼睛没有了光彩,脸上更是因为一场重病而变得干枯老态,俨然没有了当初的风采。
傅亦珩眸光轻落在奏折上,过了好半响,方才淡淡道:“恕草民无法办到。”淡淡的几个字后,他起了身,只是轻倪了眼通天的明黄色帷帐后面隐隐约约的人,冷冷问道,“从一开始,你逼迫景轩……便是不是就为了如今?”
欧阳枭云先是沉默了下,方才道:“是……”
傅亦珩冷哼了声,他的脸上有着自嘲的笑意,那样的笑就好似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直以来,你对他……到底是噙了什么心思?这么多年来,你将他养在你的身边又到底为了何?那么多年的宠爱……难道就真的是,君心难测吗?”
到最后,傅亦珩脸上全然是冷绝的气息,三德子侍立在一侧,心尖儿仿佛都被那样的寒意沾染,使得他不由得微微退了半步。
“原因……”欧阳枭云的声音虚弱却坚定的传来,“你不是猜到了吗?”
傅亦珩脸上的神情渐渐龟裂开来,他冷冷的勾了下唇,眸光森冷的看着那帷帐后面的人,“他知道吗?”
欧阳枭云没有话。
“你明明只爱他这个儿子……为什么要如此逼迫?”傅亦珩冷嗤一声,“不要将你那些谎言放在我的面前……从娘嫁给爹开始,娘其实已经知道了,你……爱的人是梅妃!从来都是!”
三德子猛然看向傅亦珩,惊愕的眸光里全然是不可置信……他是皇上身边的人,皇上最初爱的明明是傅公子的娘啊?
“你是怎么知道的……”这句话一出,傅亦珩和三德子便知道了,傅亦珩的话是真的。
傅亦珩嘲讽一笑,眸光猛然一凛,“其实,你爱的也不是梅妃……你爱的人,只有你自己。”话落,他转了身,边走边道,“如今形势已经如此,这件事情我不会给景轩……但是,只要事了,景轩便会知道……”他顿了下脚步,微微偏头,余光侧倪着那道身影,“既然愧疚了梅妃,为何还要让他误会?”他收回眸光,“皇上,你那些个手段继续下去……你就不怕他恨你吗?”
他冷嘲的嗤了声,随即离开了龙阳宫。
三德子挑了帷帐走了进去,他看着欧阳枭云一脸深思的样子,不由得问道:“皇上,要不要派人将人追回来?”
欧阳枭云没有回答,只是道:“珩儿……景轩会恨朕!”
三德子嘴角抽搐了下,随即垂了眸道:“皇上,傅公子怕是无心的……”
“他无心,哼?!”欧阳枭云冷哼了声,“恨便恨吧……帝王如果做不到心狠手辣,被情/欲左右,那便是不合格的……他下不得手,朕来!”
三德子没有接话……皇上和王爷都精通算计,他们是父子,对于对方的心思太过了解,这样的情况下有利有弊。利便是能知晓对方的想什么,弊端却是能狠狠的拿住对方的软处。
可是,王爷却始终输了一筹……只因为,他没有皇上心狠手辣!
傅亦珩离开了龙阳宫后没有直接出宫,而是绕到了上官雪的宫中,途径了宜妃的宫殿,不经意间看到一抹身影快速的闪过,进入了宜妃宫中。
傅亦珩停了脚步,躲在假山后面,眉心轻蹙着,那抹身影太快,他看到的时候已经闪身而入,他看的不真切……可是,他能肯定,是个男人。
冷漠一笑,这宫中妃子多的是寂寞难耐的,只是,在这个时候还敢偷情的……傅亦珩眸光射出两道利光,心思急转,思虑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停顿了好一会儿,傅亦珩方才回神,他看了眼上官雪的宫殿,最后到底没有去,而是转身飞速的出了宫……
上官雪心不在焉的看了眼苏婉仪,棋路渐渐的毫无章法,不一会儿,就输了。
“雪妃好像有心事?”苏婉仪接过宫女递来的湿绢擦拭了手,“怎么,还在想着?”
上官雪看了眼苏婉仪,如雪的脸颊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不快,“臣妾已然不敢去想。”
苏婉仪笑了,她将湿绢放下后起身,漫步走到了那花架旁,看着开的娇艳的杜鹃,不由得道:“这花喜热……因为你喜欢,皇上便赐给你,怕冻着,竟是开了皇恩给这多置了暖炉……”
上官雪微微抿唇,也起了身,“皇上宠爱,臣妾感念。”
苏婉仪抬手,揪了一朵红色的杜鹃花置于指尖,一双凤目微微一凛之际,桂嬷嬷示意了伺候的人都退了出去。适时,她缓缓转过身,眸光淡淡的落在上官雪身上,缓缓道:“你是……傅亦珩这些天都在皇上寝宫?”
上官雪抿了唇,轻轻点了头。
苏婉仪眸光突然变的阴冷了起来,只见她冷嗤一声,眸光乍寒,“看来……本宫料想果然不错。”当年那人突然嫁给傅怀安,果然内有乾坤。
思及此,苏婉仪眸光轻轻眯缝了下,随即倪了眼上官雪,道:“雪妃如此尽心尽力的为本宫办事,本宫自然会念着你的好……你大哥的事情,本宫也一定会尽心尽力。”
上官雪紧紧攥了下手,暗暗咬了牙微微一福,“臣妾谢皇后开恩。”
*
傅亦珩出了皇宫后径自去了箫悦楼,看看天色,已然过了申时。
离墨依旧是不绾不束的样子立在二楼的雅阁上,他手持墨玉箫背负着手,一双鹰眸深谙的好似即将到来的夜,明明暗地里变幻莫测,却表面平静无波。
他的视线一直跟随着傅亦珩而动着,直到傅亦珩去了南侧听曲儿的廊道方才收回了眸光。
“公子,”明日走了进来,脸色有些沉重的道,“魑魅送回了消息,是皇上的人已经和瞳部落接触了。”
离墨收回视线转身看向明日,棱角分明的脸上透着淡淡的冷意,“霂尘知道吗?”
明日摇摇头,“世子去夜麟国还没有回来……两边错过了。”他微微一顿问道,“魑魅问工资,需要阻止吗?”
离墨再次转身,鹰眸落在了又走了出来的傅亦珩身上,他进去不过片刻,为何?
直到傅亦珩出了箫悦楼,方才听离墨道:“风玲珑没有行使墨玉的权利,我便不能擦手……”停顿了片刻,他接着道,“大陆上有自己的规则,我擦手多了,便是有违天道。”
“是!”明日已经明白离墨的意思,“我会让人通知魑魅和魍魉。”
离墨没有话,明日自顾的退了出去……适时,离墨微微眯缝了下眼眸,眸光落在了楼下头戴了斗笠的一位女子身上……
*
傅亦珩出了箫悦楼后便径直去了苍轩王府,他无所事事的就好像和这帝都紧张的气氛格格不入。他刚刚跨进王府,便和迎面而来的媚姬撞了个正着,媚姬朝着他微微一福,他笑着道:“媚夫人这是要出门?”
媚姬浅笑,顿显了妖娆之姿,“我给王爷求了个平安坠儿,正打算拿去给弘一大师开个光。”
“媚夫人还真是有心……”傅亦珩桀骜一笑,“那在下就不阻着了,请。”
媚姬又朝着傅亦珩一福,“傅公子请。”话落,起身,她含笑的担着红霞出了王府……
傅亦珩转身看着,直到媚姬出了王府大门,他才收回眸光,转身的那刻,嘴角勾了抹深意而诡谲的淡笑。他寻了个厮问了福东海在翠竹轩后,便径直大步流星的往翠竹轩而去……
刚刚进了翠竹轩,便见福东海从竹林那边的破屋子走了出来,傅亦珩不免撇嘴,“景轩是在那破屋子里藏了什么?每次都见你们鬼鬼祟祟的……”
福东海一听,冷眼看了下傅亦珩,声音听不出情绪的道:“傅公子今日来所为何事?”
“嘚……别和我阴阳怪气的。”从那次二人针锋相对后,福东海看不惯他,他不是不知道,“我就来问问,段逸回来消息没有?”
到正事,福东海也正了色,他摇头道:“还没有……”随即脸色凝重,“怕是出了意外。”
傅亦珩听了,也面色凝重了起来,“如果景轩七日之内赶不回来……怕就难了。”
如今欧阳靖寒已经大势所趋,皇后虽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那不过都是垂死挣扎,欧阳晨枫已然已然撑不住了。苏丞相如今明面上绑着苏婉仪,可是,暗地里实则已经倒戈。毕竟,女儿是皇后,对于苏家来,和欧阳晨枫登基也并没有多大区别。如今投向欧阳靖寒,总好过事后落不得好的好。
也因为苏牧天的临时倒戈,如今形势瞬息万变……最主要是皇上的暗在意思。
傅亦珩微微蹙了剑眉,同时,眸光清扫过福东海。那日,皇上宣他入宫,竟然是希望他取而代之!
“如今难就难在……王爷无法脱身,所有的计划都因为,”福东海顿了下,看向傅亦珩,冷冷道,“都因为王爷算尽所有,却还是遗漏了一个不安定的因素。”
傅亦珩听后冷嗤一声,“福总管有时间和我计较,还不如想想226;226;要如何结局的好。”
他的话音方落,就见翠竹轩外一个人急急的跑了进来。来人先是看了眼傅亦珩,随即朝着福东海道:“福总管,锦绣坊的驼叔送料子来了。”
福东海和傅亦珩顿时互看一眼,什么话也没有,二人双双急匆匆的往前厅而去……
“驼叔!”福东海人刚刚跨了门槛便唤道,“是不是锦绣坊东家回来了?”
驼叔淡若的点点头,笑着道:“东家在老朽来时刚刚回来……”
听闻如此,傅亦珩和福东海微微示意了下,他转身离开了王府,甩掉了一直跟着他的尾巴,人落在了锦绣坊的后院。
“你这次带了什么好看的布料回来了?”娇俏的声音意外的传来,“咦,这些不过都是普通的料子……”那声音有些疑惑,“段逸……”
后面的声音陡然消失,傅亦珩眸光一凛,人已经闪人到了门外。
门里的声音被故意掩藏,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听到里面传来段逸的声音,“外面的朋友,段某现在不便,今夜亥时,老地方段某自当拜会。”
傅亦珩勾唇一笑,暗赞一声:好内力。他收了表情,什么也没有的转身离开了……
霂尘听得外面声音消失后,方才放开欧阳若琪,一声温雅的视线轻落在她的身上,淡淡道:“公主,你在一男子房里始终不当,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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