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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说完,果然收手后退,孔老大也双掌一收,翩然落到地上,点头笑道:“咱们不打不相识,四海之内皆兄弟也,来,阁下请一起入席,今天是咱们七矮联盟的好日子,大家喝上几杯。”
中年汉子大笑道:“原来如此,叨扰。”
食客们眼看他们不打不成相识,已经化敌为友,没戏可瞧了,也就纷纷移动桌子,回到座上。这一场闹剧,丁天仁都看到了,当然也比别人看得清楚,孔老二和中年汉子动手之际,中年汉子左手在他面前划过,孔老二就从空中跌了下来,孔老大双掌经中年汉子格开之际,他左手同样从孔老大面前划过,孔老大就和他化敌为友,这中间自然有了花样,这就使他更加注意起中年汉子。
孔老大的突然和中年汉子化敌为友,崆峒五矮成名数十年,自然引起孔老三、老四、老五的疑窦,也自然会有怀疑的眼光朝老大和中年汉子投去,只有孔老二似乎并不在意。孔老大一面请中年汉子入席,一面哦道:“兄弟还没请教兄台高姓大名,不知如何称呼?”
中年汉子歉然一笑道:“兄弟文如春。”
他左手朝孔老三,老四、老五三人面前徐徐摆过,含笑道:“这几位大概都是贤昆仲了?”
“原来是文兄,幸会之至。”
孔老大接着一指孔老二四人说道:“他是老二,刚才和文兄动过手的,他是老三、他是老四,他是老五。”
他们五个长得一模一样,你就是介绍过,只要稍为走动,又会认不出谁是谁来。文如春与五人一一亲切的握手,爽朗笑道:“以后还要五位孔兄多多指教。”
孔老三、老四、老五三人,本来对他还有怀疑眼光。但经过“握手”言欢之后,他们立时对文如春改观了,脸上同样有了欣然之色,好像和他做朋友,是很值得高兴之事。这可从三人眼神中看得出来,也只有丁天仁心中对文如春起了疑心,特别注意,才会发现。
孔老大兴致勃勃的一指两个穿紫花布衣衫的女矮子笑道:“这二位大妹子,是梁山苦竹庵主门下,她是姐姐叫梁若修,这是妹妹叫梁若真,一向很少在江湖上走动,苦竹庵主是咱们兄弟的师叔,上个月仙去、咱们兄弟赶来梁山拜祭,就邀请二位大妹子加入咱们崆峒五矮之列,今后就成为了崆峒七矮了。”
苦竹庵主是武林极负盛名的方外高人,这姐妹二人是她四十年前在梁山脚下抱口去的一对弃婴,因此就以山为姓,她们是老庵主一手调教出来的传人,在山上待了四十年,身手也极高了。
文如春听得双眉掀动、朝梁氏姐妹二人连连抱拳,含笑道:“原来二位姑娘还是苦竹庵主的传人,兄弟久闻庵主盛名,心仪已久,只是无缘拜识,能在这里认识二位姑娘,真是天大的荣幸。”
梁若修、梁若真虽是四十岁的老姑娘了,但平日师傅门规极严,四十年来从未下过山,更少和男子接触,崆峒五矮是同门师兄,倒也没有什么,如今给文如春当面这一捧,两人也像小姑娘一般飞红了脸,连忙起身还礼道:“文相公好说。”
文如春看得暗暗好笑,左手连连抬动,说道:“二位姑娘快请坐”。
丁天仁一直注意着他,心中暗道:此人左手必有古怪,莫非和温九姑一样,手中暗藏着“闻风散”一类迷药不成?看来这七个矮子都已着了他的道了。
孔老大笑道:“好了,大家快坐下来吧。”
跑堂的陆续送上酒菜,孔老大心情愉快,开始以主人身份敬酒,文如春对这七个矮子存心结纳,自然也杯到酒干,开怀畅饮。丁天仁为了要看他们下文如何,也和纪效祖二人低斟浅酌,慢慢的喝酒。时光由午刻渐渐过去,酒楼上的食客也渐渐少了。
丁天仁已把一碗面吃完,一面以“传音入密”朝纪效祖说道:“我们该结帐下楼了,你下楼之后,最好去找一个人,给他一两银子,要他在附近等候,注意下楼去的七个矮人,和姓文的汉子在何处落脚?我在对面茶馆楼下等你。”
纪效祖暗暗点了下头。两人就起身往楼下走去。丁天仁独自走进对街一家叫青莲居的茶馆,茶博士引着把他领往一处雅座,问了要喝什么茶,就自退下,不多一会,就沏了一壶茶送上。丁天仁倒了一盅,一手托着茶盅,刚喝了一口,只见纪效祖已从门外勿匆走入,朝自己走来。
他因自己扮的是王绍三,是盟主门下的三弟子,自然稍带倨傲,才能表示身份,依然一手托着茶盅,抬目问道:“他们出来了?”
纪效祖应了声“是”,正待说话,茶博士已经跟着走来,送上茶盅。丁天仁道:“你先坐下来再说。”
纪效祖在他左侧一张椅子坐下,拿过茶壶倒了一盅茶,才道:“那七人下来之后,由姓文的领着他们住进横街上一家叫新招商的客店,听说把第二进的几间上房都包了。”
丁天仁颔首道:“很好。”
纪效祖也喝了口茶,低声问道:“三公子还有什么吩咐吗?”
丁天仁道:“不忙,待会你去酒楼把马匹牵来,咱们也去落店。”
纪效祖靠近些,低声道:“三公子认为那七个矮人……”
丁天仁不待他说完,脸露不悦,冷然道:“你不觉得不该问吗?”
纪效祖连声应是,惶恐的道:“属下是不该问的。”
丁天仁淡淡一笑道:“喝茶。”
纪效祖忙道:“是,是,喝茶。”
※※※※※※※※※※※※※※※※※※※※※※※※※※※
丁天仁和纪效祖住进了北大街一家叫兴隆老客的客栈,两间上房,只隔了一道墙。丁天仁要等待二更后,才去新招商客店探看文如春和七个矮人有何举动?因此晚饭之后就在床上闭目调息。初更过后不久,忽听隔壁房中的纪效祖起身走动。
客店中一般客房都是用木板隔间,但木板是不能隔音的,因此上房才用砖墙隔间,俾使客人听不到隔壁房间的声音。丁天仁经石破衣输给他二十年功力,练成“先天气功”,耳目何等灵异,十余丈外飞花落叶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纪效祖只有一墙之隔,那会听不出来?心中暗想:他此时起来,又有何事?
也就跟着起身,走近北窗,轻轻开启窗户,穿窗而出,回身掩好窗户,闪到隔壁窗下,贴身听去,纪效祖也在此时走近北首窗下,轻手轻脚的打开了半扇窗户。丁天仁只当他要穿窗出来,急忙移动身形,隐入暗处,注目看去,只见纪效祖手中好像捧着什么,走近窗口,双手朝上一送,耳中听到一阵极轻的扑扑之声,原来是一只飞鸟从他手中飞出。
“信鸽。”丁天仁突然心中一动,立即从暗处纵身扑起,宛如流星追月,朝那飞鸽追了下去,以他此时的功力,身化长虹、腾空飞起,纪效祖所能看到的只是一团黑影划空而逝,最多也只是一只夜鸟追逐飞鸽而已。
却说丁天仁追过两重民房,才左手扬处,打出一小片碎瓦。原来他发现纪效祖放出信鸽之时,左手迅速从屋上抓起一片屋瓦,要等它越过两重民房才出手,是为了不让纪效祖看到。
碎瓦出手,飞鸽从高处往下直落,丁天仁飞掠出去,伸手接住,低头看去,足上果然缚了一根比小指略细的铜管,管上有盖子,里面果然有一个小小纸卷,抽出纸卷,打了开来,只见上面写着一行细字:“中午在梁山酒楼上遇见崆峒五矮和梁山苦竹庵主门下二矮女结盟,号称崆峒七矮,另有一中年汉子文如春有意和七矮结纳,三公子认为此人可疑,正在侦查之中。效祖呈。”下面写了月日。
丁天仁看得暗暗冷笑,心想:“欧阳生果然对自己心存怀疑,要纪效祖来监视自己。”
当下把字条卷好,放入铜管之中,回转客店,把鸽子放到床下,依旧穿窗而出,长身掠起,一连几个起落,越过大街,走到横街口,再飞身上屋,来至新招商客栈,在屋脊上略为住足,正待朝第二进掠去。
瞥见一条人影从第二进飞起,心中不禁一动,急忙伏下身子,凝目看去,只见在那人影之后,连续飞起六条人影,后面的六条人影,看去比前面的人影要小得多,显然正是文如春和七矮无疑。
不知这姓文的领着七矮要去哪里?幸亏自己方才给纪效祖把自己引着起床,早来一步,不然等到二更过后再来,就太迟了。心中想着,立即站起身子,跟在七矮身后掠去。走在最前面的文如春一身轻功大是不弱,一路飞纵,极为迅速,后面七矮中,原先的崆峒五矮成名在三十年前,轻功造诣不在文如春之下,只有梁氏姐妹似较五矮稍逊一筹,但也并没落后。
如今的丁天仁功力远在他们之上,跟在后面,当然并不吃力,和他们保持了六七丈距离,远远的尾随下去。这一阵奔行,差不多已有十来里路,从北门奔近南门,前面的文如春忽然舍了大路,朝右首一条小径行去,脚步也渐渐缓了下来。
又走了半里光景,前面一座小山脚下,出现了一座庙字,远看过去,黑夜之中,庙宇隐幢幢的似有两进。文如春走近庙前,略为住足,就长身纵起,一闪而没,后面七矮敢情事前早就计议妥当,在这一瞬间,就各自散开,纷纷跃起,朝左右商边围墙上扑去。
丁天仁心中暗道:看样子这姓文的敢情是请崆峒七矮作帮手来的,这庙中准是他仇人无疑,自己既已跟来了,自然也要进去瞧瞧了。这就悄悄掩近山门,举目看去,庙门上写着“正觉庵”三字,暗想:“庵堂里住的一走是尼姑了,这姓文的怎么会和尼姑结仇的呢?”
心念转动,人已纵上门楼,往下瞧去,这一阵工夫,前面八人早已不见踪影!丁天仁艺高胆大。飘身落地,就飘然朝阶上走去,跨入大殿,依然不见人影,不用说他们是进入第二进去了。当下也就绕过大殿,殿后是筛护的神龛,龛前一道门户,通向第二进。
丁天仁就在神龛旁站定下来,因为他已看到文如春背负双手就站在第二进的小天井中,口中朗声说道,“庵里有人吗?”
他话声甫落,阶上已经有一个少女声音问道,“你是什么人,夜闯桂花庵有什么事?”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庵门上明明写着“正觉庵”,她却说这里是“桂花庵”,不错,小天井左右果然种着两棵枝叶茂盛的高大桂花树。
文如春拱拱手道:“在下文如春,是为温九姑来的,请姑娘通报。”
那少女声音冷冷的道:“半夜三更前来找人,温老施主已经睡了,你明天早晨再来好了。”
文如春大笑道:“小姑娘,现在不过二更光景,离三更半夜还早着呢。”
那少女声音哼道:“我不知道,我已说过温老施主已经睡了,叫你明天早晨再来,你还噜嗦什么?”
文如春阴笑了声,才道:“在下既然来了,小姑娘,你还是去叫温九姑出来的好。”
那少女声音气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任你这般大呼大叫,还不快快出去?”
文如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少女道:“你不知道这是桂花庵?”
她两次提到“桂花庵”。
“桂花庵怎么样?”文如春接着道:“是皇亲国戚?”
那少女哼道:“你知道这里的当家是谁吗?”
文如春笑道:“尼姑庵的当家,会是当今皇太后不成?”
那少女气道:“你敢这样说话,真该把你拿下”。
阶上人影一晃,直向站在天井中的文如春欺来,好快的身法,但她没欺到文如春身前,相距八尺来远,就突然停了下来。那是一个身穿青布衣裤的少女,看去约莫二十来岁,这时睁大一双眼睛,流露出又惊又怒的神色。
丁天仁看得一怔,此女明明是被人制住了,竟然连自己也没看到是怎么被人制住的?
就在此时,只听有人娇叱一声道:“大胆狂徒,竟敢到桂花庵来撤野。”接着喝道:“师妹们,去把他拿下了。”
喝声未落,但见人影闪动,从左右两廊间飞快闪出四五个身穿青布衣裤的少女,朝站在天井中间的文如春围了过去。但说也奇怪,这五个青衣少女刚逼到离文如春八尺光景,就一齐站定下来,看她们神情,也是被人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