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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道:“听说,你们读书人是讲究什么男女什么什么不亲的,那句话怎说的?”檀羽冲道:“男女授受不亲。”
鲍三娘子道:“对了!对了。男女授亲不亲。这意思是说,除了丈夫之外,女人在别的男子手上接过一件东西都不可以,是吧?”
檀羽冲道:“原来大婶也是知书明理的,佩服,佩服。”鲍三娘子大笑道:”我懂得个屁读书人的道理,我告诉你,我是在男子堆中混大的,去***授受不亲,我自问只要行得正,和男人在一起过夜也不在乎。你回房间去吧我不要你让。”
原来她见檀羽冲是个书生的样干,相貌和他们所要找的那人也不相同,心想办正经事要紧,便适可而止,不再和檀羽冲纠缠下去了。
青松道人拍拍肚皮:“肚皮要造反了!得先祭祭五脏庙。”
老仆道:“请恕我们没有上素,若不嫌弃,我用咸菜给你们炒碟冷饭。”
那法号“白云”的和尚道:“谁吃你的咸菜冷饭,洒家是酒肉和尚,非肉不饱,非酒不饮,洒家早已自备了,你只须给我生一盆火来。”
那老仆人忍住笑道:“原来大和尚早已自备酒肉,那是最好不过酒是现成的,马上给你端来。”白云禅师道:“好在午间宰的那条狗又肥又大,我留下的这条狗腿大概也够咱们三人饱餐一顿了。”
鲍三娘子笑道:“你不忌讳?”
白云禅师道:“狗肉我吃了几十年还有什么忌讳?”
鲍三娘子笑道:“狗肉我没有忌讳,但‘狗腿子’有条忌讳吧?”
白云禅师怔了一怔,随即醒悟,说道:“三娘,你这玩笑开得不大高明了。洒家若是狗腿子,那你又是什么?”
鲍三娘笑道:“我是吃狗腿的人。算啦,算啦,和你开开玩笑,别这样认真。”
檀羽冲在房间里听见他们的说话,不禁心头一颤,想道:“狗腿子是鹰爪孙的同意语,难道这两个出家人竟然是朝廷的密探么?”在他下山之前,他的师父是曾经和他说过江湖上比较有名的各号人物的,师父说,辽东有个马贼,叫做快马鲍三,是辽东黑道中数一数二的人物、他的妻子武功比他更好。这个妇人他们叫他鲍三娘子,莫非就是快马鲍三的妻子。
鲍三娘子已经把狗腿烤熟,白云禅师和赤松道人都背有一个大葫芦。
葫芦里都是盛满了酒。白云禅师撕开狗腿,分给鲍三娘子,酒香肉香四溢。
“小伙子,你吃不吃狗肉?不吃狗肉,也出来喝点酒吧!”鲍三娘子说道。
檀羽冲道:“多谢了。我不吃狗肉,也不会喝酒。”
鲍三娘子摇了摇头,说道:“男子汉连酒都不会喝,真是扫兴!”
忽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我来陪你们高兴吧,我是酒也喝狗肉也吃的。”
檀羽冲从门缝里看出去,只见来的是一个五短身材的老头,后面跟着一个年约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身材高瘦。两人的脚步都走得很轻,突然出现,如同鬼魅。把那三个人吓了一跳。
白云禅师啊呀一声说道:“原来是向老爷子,这可真是相请不如偶遇了。请坐,请坐,我先给你敬酒。”
那老头子道:“我在外面听见你们说话的声音,是以未曾得主人允准,就不请自来了。”
赤松道人道:“这家人家十分好客,主人料想也不会怪你的。”他替主人家说话,那老婆婆也不知睡着没有,没有传出声音。连那老仆人也没出现。
那老头子道:“主人好客,只不知鲍三娘子对我老头儿是否欢迎?”
鲍三娘子道:“我想表示欢迎,却又不敢。”
那老头道:“哦,为河不敢?”
鲍三娘子道:“向老爷子,你是京师第一大捕头,我怎知你是不是冲着我来的?”
那老头于哈哈笑道:“三娘说笑了,莫说我不是出来办案,就算是也不敢在你的太岁头上动土呀!”
鲍三娘子道:“你不是出来办案的?我可不敢相信。你在京师正受重用,倘若不是有大案地方的捕快办不了,恐怕你老人家也不会远离京师吧?”
檀羽冲在房间,暗自想道:“这老头子姓向,莫非就是师父曾经和我说过的那个京师第一名铺向天冲?听说师父说他的武功虽然比不上完颜长之,但七十二把大擒拿手法也算是武林一绝。他远离京师,莫非就是冲着我这件案子来的?”
心念未已,果然便听得赤松道人说道:“半个月前,洛阳归云庄出了一件惊天动地的案件,有个不知来历的小子,杀了归云庄主的客人,这个客人、听说还是从京师来的贵人呢?这个贵人的身份端的是非同小可的!
向老爷子是来查办这件案子的吧?”从他的口气看来,显然他已经知道那个“从京师来的贵人”是什么人的了,不过不敢说出来而已、向天冲道:“我已经说过我不是出来办案的,管它惊天也好,动地也好,都与我无关。”
鲍三娘子道:“即使你真的不是出来办案,你总还是京师应天府衙门里的总捕头吧?外地出了一件和京师贵人有关的大案件,怎能说与你无关?”
向天冲道:“各位有所不知,上个月我已经告老退休了。”
鲍三娘子半信半疑,说道:“衙门许你退休?”
向天冲道:“我已经六十三岁了。”
鲍三娘子道:“莫说向老爷子还是老当益壮,即使你跑不动了,有你坐镇京师,嘿嘿,我鲍三娘子就不敢在京师犯案。”
向天冲道:“多谢三姐给我脸上贴金,说老实话,我能够在京师混几十年公门饭吃,侥幸没栽筋斗,也是多亏黑道上的朋友给我面子的。”
鲍三娘子道:“继任的是谁?”
向天冲道:“是我的副手沙老三。”
鲍三娘子道:“沙老三练的铁砂掌虽然不错,比起老爷子可差得太远了。论威望、论武功,怨我直言,恐怕他在京师都镇不住吧,他怎敢接你这总捕头之职?”向天冲道:“三位都是和我有多年交情的朋友,我也不怕对你们说实话,沙老三的确是本来不敢接任的,我把我这师侄推荐给他,他才敢答应的。”说罢,把那少年介绍给鲍三娘子等人,他们才知道这少年的姓名叫铁一笔。
鲍三娘子道:“铁一笔,这名字倒很有意思,是令师给你改名的吧?
”
向天冲代他回答:“不错,敝师是只有他一个弟子,希望他能够成为自己的衣钵传人,故此给他改了这个名字。”
鲍三娘子道:“如此说来。你的双笔点四脉的功夫想必已经练成了?
”她面向铁一笔发问。
铁一笔仍然没作声,只是摇了摇头。
鲍三娘子“咄”字一声,说道:“你不是哑巴吧?”
向天冲道:“三娘子莫怪他,他生性不喜欢说话的。双笔点四脉的笔法繁复异常,说到练成,谈何容易?当年我就是自知笨拙,不敢贪多骛得,放弃这套笔法不练,只练大擒拿手的。他现在大概只练成了三笔点两脉的功夫。”原来向天冲的师兄盂天游乃是以判官笔点穴的大名家,他的“双笔点四脉”功夫堪称武林一绝。
此时大雨已经止了,忽又听得有敲门的声音。
那老仆人出去开门,来人说道:“我来迟了——”但只说了半句,语音便即戛然而止。原来他已踏进大门,看见里面的情形了。
来的是个少年军官。
他见客厅上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和尚又有道士,不觉有些诧异,眉头略皱,说道:“啊,这么多客人已经来了。”
赤松哈哈一笑,说道:“我们可不是什么客人的身份,只因避雨,不约而同走到这里来的。”
那军官道:“哦,原来诸位是并不相识的吗?”
鲍三娘子道:“长官查问,我们不敢不说实话。相识我们倒是本来相识,不过,并非事前约会。这位老爷子是京师总捕头,我和他相识也有十多年了。”弦外之音,有总捕头作保,这军官大可不必怀疑他们来路不正。她是料准了向天冲不敢抖露出她是黑道人物的。
那军官道:“哦,原来是京师第一名捕向老前辈。失敬失敬。向总捕头是出来办案的吗?”
向天冲道:“我上个月已经告老退休了。官长是——”
那军官道:“我也并非因公事出差。我是来探亲的。”他本来无须说明自己的来意的,只因他不愿和这些人混在一起。这才说明一下,以免这些人有主人家厚此簿彼的感觉。因为那老仆人正在准备带领他进入内院安歇。
鲍三娘子忽道:“官长、你吃不吃狗肉?”
那军官道:“多谢了。我跑了一整天路,现在只想安安静静的睡一大觉。”
檀羽冲从门缝里望出去,忽然觉得这个军官似曾相识,想了好一会,方始想了起来,原来这个军官的相貌有点像他师父。
“那个自称姓连的少年,相貌酷似赫连清波,这个少年军官又似我的师父,倒真是无独有偶,可称奇遇了,不过,这个军官只是两三分相似而已。还没有那姓连的少年和清波相似之甚。”
心念未己,忽听得鲍三娘子冷玲说道:“官架子倒是不小,你们听出来没有,这官儿好像是要替主人逐客令呢!”向天冲道:“三娘,是你多心吧?我看他倒是相当随和的。”
鲍三娘子冷笑道:“随和?你没听见他说我只想安安静静的睡一大觉吗?那还不是分明讨厌咱们这班恶客在这里喧闹?”
赤松笑道:“管他喜欢不喜欢,难道你鲍三娘了还会害怕一个小官儿不成?”
白云禅师道:“恐怕不是一个小官儿呢!”
赤松道:“你怎么知道?”
白云禅师道:“小官儿没有这样气派的。而且我有一个奇怪的感觉,觉得他自然而然似乎有一种高贵的气度。”赤松冷笑道:“即使他是微服出巡的大官,咱们也不用害怕他吧?”鲍三娘子道:“话不是这样说,即使不是寻常百姓,他也是主人家的亲戚。不喜欢咱们,咱们又何必惹人讨厌?”
鲍三娘子谈谈说道:“向老爷子,你是京师的总捕头,虽然不是掌正印的官儿,但有职有权,等闲的官儿还是要奉承你呢。俗语说官官相护,你和那个官儿怎么能不算是自己人?”
向天冲道:“我已经不是属于官场的了,三娘,你怎么还说这样的话?说真的,我全是想你们把我们当成自己人呢。”
鲍三娘子道:“向老爷子,你若真的是肯把我当作自己人,我可是求之不得了。说老实话,有你这样一个京师名捕在我身旁,我总是有点提心吊胆。要是你把我当作自己人,我做案的时候,就不怕你来捉拿我了。”
说至此处,回头笑道:“向老爷子,你不怕我现在就是出去做案吗?”
向天冲打了个哈哈,说道:“鲍三娘子,你是出了名的,凤凰无宝不落。嘿嘿,在这荒村僻野做案?只怕你半点油水也捞不到,那时,不是你和我这老头子开玩笑,是你自己和自己开玩笑了”
两人都是语带双关,鲍三娘子这一伙就在嘻嘻哈哈声中,开门走了。
那老仆人也不知睡了没有,并没出来送客。
向天冲盘膝坐在地上,不久发出鼾声。铁一笔仍是笔直站在他的后面,相继也发出鼾声。檀羽冲心里想道:“这人能够站着睡觉;倒也是一桩难练的本事。”
就在此时,忽地隐隐听得衣襟带风之声,檀羽冲心头一动,忙把灯熄灭,也装作熟睡,发出鼾声。
不过片刻,那衣襟带风之声从他这间卧房的屋顶掠过,迅即消失。若不是檀羽冲的内功已有很深的造诣,听觉大异常人,绝难察觉。
檀羽冲心想道:“这人的轻功高明之极,恐怕只有在我之上,决不在我之下。不用说他是来探我的动静的了。只不知道这个人是那个军官还是个自称姓连的少年?”
他好奇心起,待那夜行人过去之后,悄悄起来,也施展轻功,到后院窥探。他以上乘内功,闭了呼吸,令对方一点声息都听不到。
只见一条黑影在一间房的后窗停下、轻轻弹了一弹,后富就打开了。
一个女子的声音轻轻说道:“那些人都睡着了么?”
檀羽冲证了一怔,暗自想道:“怎么突然又多了一个女子?”要知鲍三娘子已经走了,这家人唯一的女性就是那个从来未露过面的老婆婆,但听这个女子的声音,绝对不是老婆婆。更奇怪的是,这女子的声音,檀羽冲也好像“似曾相识”
那军官道:“鲍三娘和那和尚道上都已经走了。向天冲和他的师侄已经熟睡。”
那女子道:“你怎么知道他们已经熟睡?”
那军官道:“我听见他们的鼾声。”
那女子道:“向天冲是京师的第一名捕,职业的习惯也会非常“醒睡”的,我不相信他在睡觉的时候会发出鼾声。”
那军官道:“向天冲是在王府见过我的,谅他也不会怀疑到我的身上。”
那女子道:“我却怕他是冲着我来的呢。”
那军官道:“要是他当真敢来,我帮你对付他就是。”
那女子道:“我不是怕他,但不想在这里闹了事来。而且还有那姓檀的少年——”
那军官道:“那姓檀的少年怎样?”
那女子道:“依我看,那姓檀少年,武功只怕还在鲍三娘子和何天冲这些人之上。他行动诡秘,我有点怀疑他是暗地追踪我的。”
至此处,檀羽冲方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个性连的少年果然是女扮男装。”
那军官道:“这小子也己睡了。”
那女子道:“宜哥,你的本领显然比我高,江湖经验恐怕就不及我了。怎能听见鼾声。就以为别人已经熟睡?”
那军官道:“这个容易,他若是装睡,我也可以叫他熟睡的。你等一等,我回去点了他的穴道再来。”
那女子道:“不可鲁莽。这小子的武功恐怕只有在你之上,绝不在你之下。闹出事来,更加不妙。”
军官半信半疑,但他也确实不想打草惊蛇,便道:“你的江湖经验比我丰富,那你说吧,咱们应该怎样做?”那女子道:“另外找个说话的地方。”
军官道:“好,那么咱们到后山的树林里。”
正当他拿定主意,准备继续跟踪的那一刹那,忽觉背后微风飒然。
那人来得好快,檀羽冲刚刚察觉不妙,登时就给那人抓着。那人两只手臂好像铁钳一样,竟然钳得他不能动弹。
但他还能够动弹的。他练有“沾衣十八跌”的上乘内功,反应极快。
不能动弹只不过利那间事,内力一到,登时就把那人弹开了。
可是他也还未来得及反击,刚想回过头来,身形未起,又给另一个人点着穴道。
这人点穴的手法又快又准,黑暗中认穴不差毫厘,而且是在电光石火之间,点着了他三处不同经脉的穴道。两处是麻穴,一处是睡穴。檀羽冲倒在地上,这回可真是不能动弹了。
虽然不能动弹,心中却是明白。从两人的手法,他知道第一个来抓他的人心定是京师第一名捕向天冲,第二个来点他穴道的人则是向天冲的师侄铁一笔。
以武功而论,他本是绝不会输给这对师侄的,只因他全神贯注,放在那个军官身上,这才冷不防着了道儿,唯有自叹倒霉了。
心念未已,果然便听得向天冲的声音说道:“这小子的武功好得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铁师侄,幸亏你出手得快,否则怕当真制他不住。”
铁一笔暗暗叫了一句“侥幸”说道:“要不是师叔的大擒拿手抓着了他。我怎能点中他的穴道?”
向天冲道:“我看这家人家有点古怪,趁他们还未发觉,咱们赶快走吧。”说罢回过头来,踢檀羽冲一脚,檀羽冲装作已经昏睡。翻了个身,仍然直挺的躺在地上,动也不动。
铁一笔道:“师叔放心,这小子已经是给我点中了两处麻穴,一个睡穴的。即使他明天醒来,恐怕也还得大半天才能走路。”
向天冲踢了檀羽冲三脚,笑道:“朋友,你也太爱管闲事了,好好睡一觉吧,过了十二个时辰,你的穴道自解。”
檀羽冲心中冷笑:“你们也未免自视过高了,以为点中了我三处穴道,我就可以任凭你们摆布?哼,等会见再和你们算这一笔帐”
向天冲和师任一走,檀羽冲就自行运气冲关,把三处被封的穴道都解开了。他进入树林,刚好听得向天冲道:“唉,你真是非得跟我多历练才行。那少年是女扮男装,你看不出来么?”
铁一笔道了一声“渐愧”问道:“师叔,你见过玉面妖狐?”
向天冲道:“虽没见过,也听人家说过她的容貌。而且我已经打听清楚,玉面妖狐的真实姓名,乃是复姓赫连,双名清波,那个假扮男装的女子自称姓连,少了一个“赫”字,只是把复姓改为单姓而已。她的容貌又和画图相似,不是玉面妖狐还能是谁?”
檀羽冲心中暗暗好笑:“我当初也是这样想的,想不到这位京师第一名捕同样看错了人。”
铁一笔道:“如此说来,师叔的判断料想是不会错的,但却不知道那个军官又是什么来历?”
向天冲道:“这个军官,我是在完颜王爷的府中见过的。他复性耶律,又名完宜。”
植羽冲听到这里,不过瞿站一省,心道:“耶律完宜?他是和我的师父同姓的?姓耶律的人极少,莫非他是辽国皇族中人,在辈份上属于我师父的侄儿一辈。”
心念本已,果然便听得铁一笔说道:“他复姓耶律,这不是辽国的国姓吗?”
向天冲道:“不错,辽国最后一个皇帝是耶律延禧,他有六个儿子,三十多个侄儿,国亡之后,有三四个孙儿下落不明,这个耶律完宜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铁一笔道:“若然他真的是辽国王孙身份,完颜王爷怎的却让他当上咱们金国的军官?”
向天冲道:“耶律延禧当年国亡被俘,使即投诚。先帝法外施仁,封他为西昏候,对他的子孙也没滥加诛杀,不过是派人监视他这一家,那是免不了的”
铁一笔心想:“这也不过是死刑改为无期徒刑而已。”说道:“听说现在耶律延禧的那些孙儿,也差不多死了十之七八了?”
向天冲道:“亡国王孙,当然是难免受点折磨了。他的子孙有些可能是因为看不开自杀的,有些则可能忧郁伤身,短命死的。但咱们金国总是优待降人了。”
铁一笔道:“若然王爷知道耶律完宜是辽国王孙身份,还敢用他,那就更加是宽宏大量了。”
檀羽冲躲在一块大石后面,听到这里,暗自想到:“这个耶律完宜若然是个贪图富贵的人,完颜长之倒是不妨用他来笼络辽国的人心的。嗯,杀降不如招降,怀柔胜于高压。这是师父议论历朝得失时说过的两句话。
”又想:“怪不得师父把完颜长之视为平生大敌,看来恐怕还不仅仅是因为完颜长之的武功比得上他呢。”
向天冲却不愿和师侄多加解释。说道:“王爷的运用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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