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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一涛没有回答,目光落在门口那些风灯上。
阮玉娇发现了,又道:“对了,你为何另行点上灯火。却让那些风灯照着外面院子?”
要知他们刚才的一场激斗,叱咤如雷,自是惊动了不少人。所以照理说朱一涛应该拿开风灯,似兔照射着院子,让别人看见那具尸体。
朱一涛道:“这是我的习惯,决不轻易移动现场任柯物事。当然这是指堪以匹敌的对手而言。看来我此举已经获益匪浅。”
阮玉娇摇摇头道:“他们自从今天中午来到.直到现在,我都没有不妥。”
朱一涛道:“那么咱们不妨瞧瞧,这两个人埋伏于此,有何用意,以他们两人之力,虽然不会轻易落败,但若是想杀死我或是生擒我,自然也谈不到,然则他们难道认为在门口的蓝火毒烟,便一定可以收拾我么?只怕也未必。”
阮玉娇道:“天下之事,向来难有绝对把握。”
朱一涛道:”不对,他们处于主动之势,自应力求万圭之策。尤其是他们眼下四大邪派中,有三派聚集一起,人手充足,力量强大,何以只派谢。牟二人出马?显然其中大有文章。”
阮玉娇听他这样一分析,也不禁折服,点头道:“这话有理,那么这一些风灯,必定暗藏古怪了?”
朱一涛点点头,突然从床上拿起一床铺盖,走到灯旁,小心翼翼地盖下去,过了一阵,才掀起棉被。
只见那些风灯已熄灭,他把风灯拿到桌上,但见这盏风灯制作精巧,底座甚高,灯蕊部份并与常见的不同。
朱一涛旋开底座,阮玉娇广望之下,面色剧变。原来里面安装着火药引.一望而知,爆炸力十分强大。
他微微一笑道:“此灯设计精巧之至,第一次点上火,提在手中,没有一点儿问题。但如果放在地面后,再提起来,其时底座已经扣上暗锁,火药引突出来,马上就碰上火焰,而引发了爆炸。”
他视察了一下,又道:“如果我贸然想用口吹熄此灯,灯焰受到轻微震动,其中有两三束倒下,亦能引发爆炸”
阮玉娇捏一把冷汗道:“用这等手段,真使人有防不胜防之感。”
朱一涛淡淡一笑道:“比这等更厉害的手段,我也曾经遇过;如有一种是利用活人的,你听过没有?”
阮玉娇消朱了紧张,自负地道:“活人我可不怕.除非不是男人。”
朱一涛冷冷瞪她一眼道:“虽然是活生生的男人,可是已经半痴半呆。你脱光衣服人家也不会瞧你一眼。”
阮玉娇皱起眉头道:“大爷你怎么啦?好像非把我骇死不可似的?”
朱一涛声音中毫无一点儿感情,淡漠地道:“你早就知道我的用意何在,对不对?”
阮玉娇摇头道:“我不知道。”
朱一涛道:”如果你当真不知道,何以不趁我走开之时逃去?”
阮玉娇道:“你还没有解开我的穴道,我逃也逃不走呀!”
朱一涛仰天冷笑道:“我的点穴手法,并非恶毒难破的阴手。你这话只可唬唬外行人而已。”
其实他也是最近才从夏少游口中,得知点穴法的奥秘,如若不然,他还以为名家各派的点穴手法,都自有妙诀。外人不能彼解的话,乃是合情合理之事。直到夏少游一讲完,他才得知点穴法是只分阴手和阳手,阴手易学难破,故此邪派多属阴手系统。阳手难学易破,正大门派均属这一系统。
他所修习的点穴手法,亦属阳手,在理论上说,被禁制穴道之人,只要潜心推究,而本身功力亦有相当造诣的话,便不难破解了。
阮玉娇一定是被他点破了秘密,面色大变,一时说不出话来。
朱一涛又冷冷道:“我给你一个放手拼斗的机会,好叫你死而无怨。”
阮玉娇忙道:“我不是你的敌手,不用打啦!”
朱一涛道:“你不动手的话,可别后悔才好。”
肛娇轻轻叹一口气道:“我后悔也好,不后悔也好,与你这铁石心肠之人何干?”
朱一涛道:“你先换上一件不破烂的衣服。”
阮玉娇服从地找出一件衣服,就在灯光之下换上。当她脱掉身上的破衣时,白皙的肌肤丰满肉感的身体,完全暴露在朱一涛眼前。
她把衣服穿上之后,只见朱一涛仍然凝目注视着自己,好像有点儿入迷的样子,使她心中不禁惊讶诧异起来。但接着更使她惊讶的是朱一涛的命令。
他道:“把衣服脱掉。”
阮玉娇难以置信地瞧着他,没有动手。
朱一涛道:“你没有听见么,我叫你把衣服脱掉。”
阮玉娇驯服地把刚穿上的衣服又脱掉,房内登时春色荡漾,在她身上,除了一条短裤之外,别无他物。
朱一涛又发出命令道:“闭上眼睛,向我走来。”
阮玉娇身躯扭动一下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朱一涛道:“你怕什么,难道还有什么可损失的吗?”
阮玉娇耸耸肩,胸前的饱满的高耸的双峰,因为这个动作而跳荡起来。
她道:“好吧,你说怎样就怎样。”
她闭上双眼,向前行去,才行了一步,猛觉得数缕劲凤袭到,她没有抵抗,顿时左臂被五只钢铁般的手指握住。
这五只钢指上传出一股强大内劲,马上把她身上数处脉穴给封住了。阮玉娇登时浑身无力。
朱一涛的声音在她耳边道:“不许睁开眼睛。”
阮玉娇点点头,虽然不晓得他何以命自己闭上眼睛。
她突然感到这个男人用敏捷的手法,把她下身仅有的遮掩物也扯掉了。于是她变成全身赤裸,而且还是在明亮的灯光之下。
阮玉娇呸然一声,轻轻道:“你先关上房门行不行?”
朱一涛将她平放在床上,在灯光之下,聚精会神地审视她全身,后来还把她转过身子,再度审视。
阮玉娇直到这时,才突然醒悟了一事,那就是这个男人脱光了她的衣服,并不是打算占有她的肉体。
她深心中一股恨念陡然升起,简直恨得咬牙切齿,摹然问转过身子,并且睁眼盯视对方。
朱一涛的眼睛内射出冰冷的光芒,看来十分残忍无情,对于她的反应,似是一点儿不觉得奇怪。
阮玉娇咬牙道:“你若不杀我,我迟早要取你性命。”
朱一涛道:“这话可是当真?”
阮玉娇恨声道:“你目下尽管侮辱我吧,总有一天,你会后悔。”
朱一涛挥手一掌,扇灭了灯火,一面说道:“我不会后悔的。”
阮玉娇发现这个男人已经躺下来,并且像一个真正的男人一般抱着她,内心登时一阵迷糊,冲天的恨意,霎时消失。
过了老大一会儿工夫,床上已经风平浪静。
朱一涛起身穿好衣服道:”我走啦!”
阮玉娇柔声道:“你只有这一句话可说么?”
朱一涛回头顾视,在黑暗中,仍然可能看见这个身无寸缕的美女,于是,刚才激情的动作,她那滑腻的肌肤,以及惹人逻思的香气,霎时又变成强烈的刺激。
但他并没有移动,只道:“你也穿上衣服吧!”
阮玉娇伸展双臂,做出迎接他的姿势道:“我们再躺一会。”
朱一涛道:“现在不行。”
阮玉娇跳起来,搂住他的脖子,光滑的身躯,像蛇一般贴着他。
她口气中带着兴奋的意味,急急说道:“那么什么时候?”
朱一涛勾住她的纤腰,心中又泛起了情欲之火。暗念,这个女人真是天生尤物,有百玩不厌之妙。
但他的理智却告诉他不可违背自己的规矩,因为这些看似冷酷无情的规矩,却是他能活到现在的大功臣。
他的规矩,向来是对越漂亮的女人,越不留恋。普通一点的女子,他也许继续约会三四次之后,才断绝关系。但对人人公认美丽的女子,决不再订约会。像阮玉娇这等一代尤物,那更是一之为甚;岂可再乎。
因此,他的理智提出强烈的警告,要他像以往一样,定须不同而去。
可是在感情上,他却觉得对这女子不可如此绝憎。
原来在这一度云雨之后,他丰富的经验告诉他,这个以狐媚艳色颠倒众生的尤物,敢情还是处子之身。
他万万想不到会有这等希奇之事,尤其是幻府出身的人,怎可能尚保持完壁?不过他想不通是一回事。感情负担的增加,却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阮玉娇轻轻道:“你竟不肯召下后约么?”
朱一涛下了决心,道:“我要留下后约,因为我们得好好谈一下。”
阮玉娇失望地道:“只谈一谈么?”
朱一涛道:“别的事到时再说,现在你赶快芽衣服,远远离开这个地方。”
阮玉娇这时顺从地取衣而穿,一而问道:“你呢?是不是也走得远远的?”
朱一涛道:“正是。”
阮玉娇道:“陈仰白还在邻院呢,你有没有话交待他?”
朱一涛道:“没有,我永远不会再去看他。”
阮玉娇讶道:“为什么,他有什么问题?”
朱一涛道:“他没有问题,但如果我去瞧他,适足害他。”
阮玉娇道:“人家又不是不知你把他救出的,如果人家要对付他,你去不去瞧他也是一样。”
朱一涛道:“你错了,假如我再去探看他,便变成有一种朋友关系存在,那些妖邪们对付我无所不用其极,一旦发现我有朋友,这个朋友准要倒霉,他们非把他掳去,用作诱我人陷阱的饵。”
他停歇一下又道:“假如我不再与他往来,他的生死、我既不管,亦管不着,在这等情况下,那些妖邪们便不会动他的脑筋了。
阮玉娇道:“这便是你孤剑独行的由来了,对不对?你到现在为止,天下没有一个朋友,更没有家小之累,你固然可使敌人对头找不到你的弱点。但这等生活,毫无情起,而又孤独,活着有何意义。”
朱一涛耸耸肩道:“一个人活着的意义!并不是为了情趣,也不为了热闹。有些事情,说了你也不会了解。”
阮玉娇已穿好衣服,道:“如果叫我像你一样孤独地生活,我宁可不活了。”
朱一涛只淡淡一笑,决定不再谈论下去。
他活到如今,已经是三十多岁之人,在年轻时并非像现在这样孤独。换言之,他也曾度过世借一般的生活。有家庭、亲戚和朋友。因此,他采取此种方式生活,乃是经过选择的,自然有许多道理支持他这样做法。
但很多道理着非亲身体验过,往往不易说服人家。朱一涛基于这种看法,所以懒得与阮玉娇多说了。
他们走到门口,阮玉娇勾住他的手臂,不让他出去,轻轻问道:“告诉我,你有时候也感到寂寞么?”
朱一涛道:“当然有啦!”
阮玉娇道:“那么你在寂寞之时,便来找我,好不好?”
朱一涛道:“我上哪儿找你呢?”
阮玉娇道:”我找一处地方住下,屋子好好布置一下,你什么时候爱来就来。”
朱了涛道:“若是被外人得知,你所住的地方,马上布满了我的仇家。假如我发觉了而不去探你,他们一定会杀你泄愤,你信不信?”
阮玉娇柔声道:“我信,但我宁可冒这个险,也不愿永远见不到你。”
她这几句话,说得柔情万种,使人感动。
朱一涛一时之间,再也说不出拒绝之言。
阮玉娇道:“就这样决定好不好?我将定居在风光明媚的杭州,就在西子湖畔,筑一座小楼,等你偶一光临。”
朱一涛叹一口气道:“我就算答应了,一年也难得去探看你三两次,定会误你青春,如何使得。”
阮玉娇把面靠贴在他肩膀上,幽幽道:“倘若是凡夫俗子,天天见面,也不过徒憎厌恶。你只要肯来,哪怕一年一次,我也认为没有虚度此生。”
朱一涛道:“你这话说得大棒了,可是我却不愿意你为我这样苦守空闺,以你的美色才貌,自应花团锦簇,在罗苟金屋中,受知心人的供养。”
阮玉娇叹一口气道:“好吧,以后我们有机会再谈吧。”
朱一涛道:“对,等我跟智慧国师拼过,同时又收拾乔双玉之后,咱们再谈不迟。”
他挺挺胸,下了决心地向房外行去。但见他一跨步,身形凌空而去,晃眼之间,已没入黑暗中。
阮玉娇手扶门框,目注一片漆黑的天空,怔了一会儿.这才转身回去,动手收拾衣物。
门外突然传来哈哈一笑,接着一个文士装束中年男子,飘然走进房来。
阮玉娇回头一看,并不认识他,不禁眉头一皱道:“你是谁?何故闯入我的房间?”
那中年文笑容满面道:“得啦,朱一涛都走了,你何必装出不认识我?我就是许士元呀!”
阮玉娇道:“我这一辈子从未见过你。”
许士元道:“好,就算从未见过,区区不打算与你争辩这件事。”
阮玉娇面色一沉,冷冷道:“那么你给我滚出去。”
许士元道:“慢着,刚才你与朱一涛的对话,区区都听见了。”
阮玉娇道:“滚出去,不然的话”
许士元马上接口道:“请你稍安毋躁,你空自说了那么多的情话,缠绵无比,可是朱一涛心如铁石,居然不为所动,你可知是什么缘故?”
他提出这么一个问题,阮玉娇可就不肯马上轰他出去了。
她寻思了一下,又打量对方几眼,发现这个中年文士,自然而然的发出一种深沉多智的风度,显然不是凡俗之士。
只见许士元点点头,又道:”区区这几句话,无疑已打动了姑娘的芳心,愿意聆听下去。如果区区没有猜错,那么我就坐下来再谈。阮三小姐意下如何?”
阮玉娇不做声,一直瞧他四平八稳地尘好了,才道:“你是智慧门的第二号人物,对不对?”
许士元道:“差不多已是如此,但自从与朱一涛斗上,区区地位便大受威胁,故此冒险前来,与你一谈。”
阮玉娇冷笑一声道:“你想与我合作,对付朱一涛么?”
许士元道:“是的,假如你不反对获得他整个人的话。”
阮玉娇道:“算啦,与你根本谈不出什么结果。”
许士元道:”姑娘不外是认为区区决计不会把朱一涛安然无恙的送给你。所以一口咬定没有结果。殊不知你的错误,正在于此。”
阮玉娇实在很不服气道:“这话可笑得很,难道你肯让他全然无恙地与我在一起么?”
许士元以坚决的口吻道:“当然啦,区区只要能够使他居有定所,心有所系,就等如赢了他。并不一定要伤害他才肯罢休。”
阮玉娇一怔,开始觉得此人的理论,颇可采信。
许士元又道:“他如果与你不再分离,则目前的外号便不存在了;此时他已有所顾忌,束手缚脚施展不开,敝派就不必提防他<>啦!”
阮玉娇沉吟一下,才道:“但过一段时间,你们就会对付他了;对也不对?”
许士元摇头道:“只要他不敢犯我,我们亦不愿惹他,区区平生不愿作迫人反噬之事。
何况朱一涛不但是盖世高手,便你亦不是易与之辈,敝派干嘛自惹麻烦。”
阮玉娇道:“朱一涛以前也没有侵犯贵派呀!”
许士元道:“有些事情不能等到发生之时才设法应付。兵法所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试想凡有祸患,都消洱于无形的话,哪里还会出现激烈的战斗场面呢?”
阮玉娇晓得他乃是解释智慧门为何要对付朱一涛之故,而这个道理,果然说得通,当下点点头。
许士元又道:“这样说来,姑娘已愿意与区区合作啦,对么?”
阮玉娇爽快地道:“只要我真能相信你们不是利用我以达到加害朱一涛之目的,我亦不反对合作。”
许士元大有击节赞叹之慨道:“好极了,阮三小姐痛快得很,区区还以为须得多费唇舌,才可以说服你。”
阮玉娇道:“许兄有什么妙计,竟可以使朱一涛愿意放弃独身的生活?”
许士元道:“区区虽是已有了腹稿,可是朱一涛才略盖世,定须加倍小心应付,是以区区还须再想一想。”
阮玉娇道:“只不知许兄要想多久?”
许士元道:“区区所以改用讨论方式,把心中的计划检讨一下,便知还有没有漏洞。”
他停歇一下,断定对方已集中注意力在自己身上,这才再度开:“根据区区窃听你们的对话,发现阮三小姐已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
阮玉娇回想一下自己与朱一涛的谈话,疑惑的耸耸肩、想不通自己犯了什么错误。她虽然得知对方曾窃听自己与朱一涛在一块儿的动静,可知对方连颠鸳倒凤的声响也都听见了。
但她却不像一般女子般感到害羞。
她终于问道:“我什么地方错了?”
许士元道:“像朱一涛这等生活在危险中的人,你越是柔情万缕,他越是感到压力。换句话说,你应当表现得比他更不愿意长相厮守,甚至以后亦不想再有相逢的机会。这样他才不会感到你的压力。”
阮玉娇不能不服气他的话,暗自琢磨起来。
许士元等了一会儿.才又说道:“有一些话区区说出来时,还望姑娘不要见怪才好。”
阮玉娇道:“许兄请说,我决不见怪。”
许士元笑一下,道:“姑娘在床第间也不应该太放纵。你越是表现得销魂快活,他就越发感到你不会离开他的压力了。”
阮玉片咬着朱唇,神态甚美。过了一阵,才道:“该死,你什么都听到了,是不是?”
许士元道:“你说过不见怪,区区才说出来的。”
阮玉娇道:“是的,我不怪你,但请问那等情形之下,世上还有什么人能控制得住自己呢!”
许士元泛起一深意含有一抹的微笑,明显地暗示说有人可以办得到。
阮玉娇耸耸肩,算是回答,但对方却不能从她这个动作中,确实把握她的意思。
许士元道:“阮三小姐,别的话都不必说了,在下只请问一声,你想不想永远获得朱一涛这等男人?”
阮玉娇道:“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
许士元道:“想的话,本门助你达成心愿,同时答应你决不对付他,只要他不找上我们的话。”
阮玉娇大为意动,虽然对方的允诺,毫无保证。
许士元又道:“如果你不想得到他,那么咱们就没什么好谈啦!”
阮玉娇道:“许兄似是毫不强迫我去做这件事呢!”
许士元道:“这等事情,定须发自衷心才行。敝派纵然用手段强压,相信不会得到满意结果。”
阮玉娇沉吟一下道:“我甚愿得到贵门派的赐助,使我能永远获得这个男人。”
许士元道:“姑娘此一抉择,有一举三得之妙,真是明智之极。”
阮玉娇道:“许兄打算如何助我?”
许士元道:“敝派只须帮助姑娘找到朱一涛,其余之事,还须姑娘自己进行。”
阮玉娇连连点头道:“能找到他就行啦!”
许士元道:“阮三小姐敢情是已经下了决心?”
阮玉娇道:“我已下了决心,许兄不相信么?”
许士元道:“不是不信,而是准备向姑娘剖析利害。”
阮玉娇讶道:“剖析什么利害?”
许士元道:”老实说,敝派如是决心要除去朱一涛,并不是很困难之事。但要使朱一涛全然无恙,而又不敢与敝派为敌;这才是不易办到之事。”
阮玉娇道:“许兄说得是,只不知贵派何故舍易而就难?”
许士元道:“敝派之人,上至祖师爷下至新人门的弟子,莫不天聪过人,并且以才智自矜。因此,敝派喜欢做一些不可思议之事。例如朱一涛,便是一例。”
阮玉娇听得大感兴趣道:“原来如此。”
许士元道:“还有贵府主人,亦是例证之一。”
阮玉娇吃一惊道:“我家大姐怎么啦?”
许士元道:“幻府一娇与孤剑独行朱一涛齐名,是当世最难惹的人物之一,还有四大邪派结合起来的一股力量,可与上述两人,鼎足而三。”
阮玉娇道:“听起来朱一涛最是势孤力弱呢?”
许士元道:“你说错了,朱一涛保持孤独,正是他强过别人的地方。刚才我们谈到如何使你能获得他,也就是使他不能保持孤独,这在兵法上来说,正是失其所强者弱的用意。总之,当日武林中,著论这些不受任何武林规矩约束的人物,朱一涛、乔双玉和俞百乾,实在是鼎足而三。”阮玉娇虽是聪慧过人,但听了他纵论大势之言,反倒有点儿迷糊起来。
许士元笑一笑,又道:“这等均势迟早必定发生问题,本门有见及此,特地从中加点儿刺激,使这均势早点儿破坏。”
阮玉娇不解道:“只不知这样做了,于贵派有何好处?”
许士元道:“本门之人素以才智自矜,这句话姑娘一定还记得。我们正是要使朱一涛等人打破了均势之后,要他们全都自然而然的不敢找上本门。”
阮玉娇这时才稍稍明白道:“你们先是烧火又要使这熊熊烈焰,不要烧到你们身上,是不是这个意思?”
许士元道:“大致上是这样。”
阮玉娇连连点头,表示明白,其实她心中绝对不相信事情这么简单。
许士元道:“已往之事,你也知道了不少,目下均势已经打破,以兄弟看来,朱一涛如果失去了独来独往,在世上全无牵挂的优势。他决计不敢向本门生事。”
阮玉娇道:“许兄已经说得很明白啦!”
许士元道:“然而对阮三小姐,兄弟却有几句话要交待清楚的,那就是本门帮助你找到朱一涛,你却必须能够获得他,你不离开他也好,他不离开你也好,总之要他不再是孤剑独行就行了。此是本门的要求,如果姑娘办不到,我们就把你送给乔双玉姑娘。”
阮玉娇讶骇交集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抑士元道:“兄弟说,如果你失败了,我们就把你送给乔双玉姑娘,这句话你竟听不懂么?”
阮玉娇道:“不是不懂,而是觉得不合情理,我随时可以见到乔大姊,何须你们把我送去?”
许士元道:“不见得随时可以见到她吧专况且自从你在京师露面以来,有哪些行动是得到批准的?”
阮玉娇心神大震,呆了一阵,才道:“大姊已经落在你们手中么?”
许士元道:“差不多是落在我们手中,只要她稍一不听话,我们就让朱一涛去收拾她,你自然也知道,她天不怕地不怕,只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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