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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望着一干八卦心重的臣子,最终某女帝不胜其烦,宣旨传某人谨见。
“华思弦!”当看到那张熟悉至极的清丽面孔时,慕容祚一颗思念的心终于得到抚慰,不顾身在对方朝堂,一个箭步便欲飞上殿将其抱入怀中。
可地乾国的朝堂并不是那么好进的,地乾国的女帝也不是那么好抱的。
只见他的身形刚有所动,立于女帝殿下的几名皇帝侍卫也齐齐而动,更有朝中武将闻风而动,不待慕容祚接近华思弦,已齐齐跃身将其阻于女帝座下。
“大胆。”掌吏女官厉声而喝:“风暖皇帝所行何事?为何要无端袭击我皇?”
“朕的佩剑早已解除,如果拥抱贵帝会被当作是袭击的话,那朕乐于做这样的袭击。”慕容祚身形如风,即使被数人团团围住,也丝毫不见任何窘促,谈话间尽显促侠。
这话免不了让人目目相觑,若非瞥见女帝面有愠色,有人已忍不住想偷笑一回。
可眼下实在不是偷笑的时候,那个风暖皇帝也实在目中无人,当着她们文武朝臣的面也敢调戏自家皇帝,实在是,实在是太有胆色了……
于是乎,给他点小颜色便可以了,余下的,留给女帝发落。
事实证明,在没有武器、体力疲缺、以少御多的情况下,即使战神在世,也难以获胜。
何况对手是一国女帝的精锐侍卫与得力武将。
“我地乾国乃礼仪之帮,风暖皇上这样一上来便打打杀杀,实在有为不妥。孤不知您口中的华思弦是何人,但此地,却没有这个人。若风暖皇上是来此处找人的,那么抱歉,怕是要让您失望而归了。”清了清嗓子,华思弦望着被成功制住的男人,眸中紫光隐隐,虽笑容温婉,却是濒临发怒的征兆。
这让众臣不由得多看了风暖皇帝一眼。
看来传闻不虚,皇上与这个男人,确实关系非同一般。
不然以吾皇淡漠如水的心境,何以被一个不相干的男人刺激得失去从容呢?
嗯,有戏,绝对有戏。
“思弦,你打算这样躲我一辈子吗?这些年,你知道我一直都在找你吗?现在我好不容易才再次寻到你,你就这么狠心,连认,都不肯认我吗?”
望着那个让自己思念得肝肠欲断的无情女人,慕容祚纵有满腔爱恨难以平息,却只要能再次看到她平安站在自己眼前,便觉莫名心安。
从前的种种他已弄清了真相,那个窜合太医与府中侍女弄虚作假的险恶女人他已当场将之打入冷宫,随后亦想明白,其实真正造成这一切后果的人实际是自己。
若非他对思弦的不信任,若非他一度所作所为令她无法再相信自己,又岂会在发生误会的当口,她宁愿被污蔑,也不愿承认孩子是自己的。
可惜大错已铸,待他想要挽回的时候,早已遍寻不着她。
而今好不容易寻到她,便是要历经刀山火海的折磨,他也绝不会无功回头。
他的声音有着久经奔波的疲乏,亦带着浓浓自责与挫伤,听得满殿人瞬间鸦雀无声,纷纷竖起耳朵、屏息凝神观注着座上女帝反应。
那情形,不像是参予朝政,倒像是窥听*。
不过难怪,这确实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还是她们家得英明神武、德高望重的美丽女皇的至重*。
是而,见那人言谈无遮,又立于这朝廷之上,华思弦一时恼羞交加,只得下令将那人暂时看押起来。
待她核实其身份来意,来行接见。
所谓的看押,碍于那人贵为一国之君,华思弦虽满心不怠见,却也只能拘于宫中。
好在皇宫繁大,单那些闲置的后宫都几十上百座,加上留置于安置公主、皇子的宫殿以及政殿、主殿、偏殿各类殿,随便腾一座,也算是给他有了一个安置。
人便是这样,一旦不想面对某个人或某件事,即使明知逃避不是办法,依然能避则避。
是而当华思弦将慕容祚丢在宫中后,一连两日不曾过问他的任何举动,即便对方不止一次差人传话要求见她,也统统充耳不闻。
而慕容祚那些被安置在行宫的手下早已忧心忡忡,无奈皇上传信让他们静等,众人便只得安下焦虑,耐心静等。
就这样一晃到了八月十五中秋夜,作为地乾国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之一,举国早已遍挂灯笼、张贴彩带,百姓纷纷盛装上街,携内带子,迎接着一年一度充满温馨与欢笑的美妙佳节。
宫内,作为一国新君,华思弦本该在大臣的建议下微服出游,领略一下本国节日风情。
无奈因为那个冒然闯入的男人而乱了心神,遂无心再出游,只命宫人好好装扮了各宫,自己只带着赫连煜母子团圆,共度佳节。
其间,聪明伶俐的赫连煜抱着母皇的脖子,献上一吻的同时,笑着问:“母皇,我们去看看那个冒充父皇的男人好不好?”
“……”某女的好心情立刻消退,戒备地望着笑得可爱的儿子,一脸抗拒:“不好。”
“母后,你看今晚的月亮圆吗?”某童不以为意,迅速转移话题。
某女这才舒一口气,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却随即又听其子扔下一句爆炸性的话来:“人们都说仲秋节应当花好月圆、和家团圆,可是煜儿却从来不知道团圆是什么意思,母皇你能告诉煜儿吗?”
“团圆……”某人喃喃低语,思忖着该怎么解释才最好,“即是至亲的人在经过分离后,再度重逢,便称作团圆。”
某童点点头,恍然大悟:“哦,那至亲的人,是不是像煜儿和母皇这样?”
某人欣然而笑,“当然。”
某童忽然眨眼,指了指不远不知何时不请自来的紫衣男子,得意道:“怎么样,听见了吧?母皇根本不喜欢你,也一点不想跟你在一起。现在你清楚了母皇的心意,可以死心回你的风暖国去了。”
“煜儿?”原本面带微笑的女子立时闻声色变,望着那个不知何时到来却被煜儿这般悉落的男人,她的心里有一丝丝的不安。
她分不清,这份不安,是担心煜儿的冷漠,还是担心那人竟然已经与煜儿见过面。
“你们见过?”转眸瞪向那个满眼深情的男人,她紧紧地将煜儿抱在怀中,生怕一松手,便会被那人将之夺去。
“阿弦……”
“住口。”冷冷喝断那人深情,华思弦看亦不看那人一眼便转身离去,同时扬手吩咐周围侍卫将那人拦住:“将风暖皇上请回宸宫,没有孤的命令,不许擅自离开。”
“阿弦,你想让我们的孩子,永远不能像正常孩子一样拥有一份父爱吗?”眼前一晃,那个紫衣人影已经不知何时来到近前,伸手拦着她的去路,低低恳求。
这是华思弦从未看到过的一面,却此时此刻,那样毫不遮掩地流露眼前。
不及她开口,怀中的赫连煜却陡然小手一扣一张,一只特制精巧的弓箭“嗖”一声搭弓射箭。
用于防身的淬毒金箭准确无误地射入那人胸口,当即使其身形一僵,面色瞬即泛白一片。
“煜儿?”华思弦这次的声音,明显带着骇然。
“母皇,煜儿从小早已习惯没有父亲,你既然不喜欢这个男人,那煜儿便为你除了他。省得母皇每次都会因为他,而心情变差。”小小孩童面色如常,似乎随手射杀了自己父亲,也是天经地义之事。
天地,仿佛突然静止下来。
望着那个徐徐倒下的男人,华思弦一双美丽的紫眸终是生出了惊慌。
“来人,传太医,快传太医。”她开始惊慌失措地催人传太医,随后慌忙放下赫连煜,一步窜到慕容祚身边,疾快地伸手止了他的几处大穴,一边手忙脚乱地寻找煜儿射出的箭身,试图及明将之拔除。
可那箭本身就是极小,而此刻又夜色不明,是以她胡乱摸了半天,却是什么也没有摸到。
然而下一刻,她的手却被一只微冷有力的大手紧紧握住,微弱熟悉的声音,自底下幽幽传来:“阿弦,如果我死了,你愿意原谅我……原谅我从前的所犯过错吗?”
“我……”华思弦心一颤,突然说不出话来。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她对他的恨,是否到了希望他死的地步。
只是此时此刻,她却害怕他的死去。
害怕,他就这样,突然的死在自己眼前。
“对不起,是我一直误会了你。我真该死,一直到你离去,才知道,原来那晚我高烧,照顾我、陪伴我的人,一直是你……而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们的孩子。是我,和你两个人的孩子……”慕容祚紧紧地抓着久再握到的小手,紧紧的,一刻也不想松开。
多少个日日夜夜,他幻想能够再看她一眼,能够再牵着她的手,再拥她入怀。
直到今天,他才实现了这一梦想。
而这一切,幸好有他的儿子。
看了看站在不远悄悄眨眼的男孩,他缓缓比了个胜利手势,便满意听赫连煜上前一步,再次道:“母皇,你不舍得让他死么?”
华思弦沉默不语,赫连煜却自袖中掏出一个小瓶,神色平静道:“他没这么快死的。其实我这里有解药,如果母皇舍不得,那煜儿便会给他服下解药。如果不需要,那煜儿便将这药倒了,反正以后也用不上了。”
“等等。”眼看赫连煜拔掉了瓶塞便要倒去,华思弦心头一惊,想也不想便直接上前一把抓过,着实让赫连煜呆了一呆,
尔后见她将瓶递到慕容祚的唇边,示意道:“张嘴。”
可那个男人却恍若未闻,只是一味地笑着:“阿弦你是原谅我了吗?”
华思弦不言,那人竟固执地不肯服下解药。
眼看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透明,赫连煜不得不提醒道:“母皇,如果再不服下解药,他就是救活了,也是个废人了。”
话音一落,华思弦不由得面色大急,看着那人不畏生死地跟自己僵持,不由得又气又怒,斥道:“慕容祚,你想死也别死在我的国家。要我原谅你可以,但你赶紧给我把这解药吃了!”
“真的?”那人似乎不敢置信,瞬间睁大了俊眸,喜不自禁。
“废话!”某人吼他。
那人得到准确答复,当即飞跃而起,一把将身前的女人紧紧拥入怀中,抬手接过解药一扔老远,笑得鸟雀惊飞:“太好了,阿弦,你终于肯原谅我了!”
“你?”某女目瞪口呆,却随时身体一轻,那人竟已喜形于色地抱着她满宫里飞奔而起,直看得留在原地的小小孩童连翻白眼,不满地大声抗议:“喂,你们团圆了就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远处,是某人爽朗的大笑与某女愤怒的咆哮:“赫连煜,竟敢连同外人欺骗母皇,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要不要我帮你,朕的皇后?”某人凑近偷香,随后却发出一声欢愉惨叫……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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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大结局了,希望这个结局,亲能满意!祝阅读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