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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太清楚。
阿仁干脆趴在地上看,双手被灼热的干硬地面烫得直甩:“哇,好烫,可以煎蛋了!”他松开双手,只用膝盖顶着地面,郝运和秦震也效仿他的姿势跪下,低头去看。表盘正中央上方有两行细小的字,分别是“新疆地矿局第二科考队”和“2002周年留念”的字样。
“原来是科考队!”秦震说,“这不是探险者,是地质矿产局的工作人员。”
阿仁干脆把表从干尸胳膊上取下来,这块表原本是紧紧戴在手腕上的,但因为风化,手腕肌肉早已干瘪,所以表带很松,表背面则全是灰土。阿仁用纸巾将表背擦干净,仔细地看了看,说:“原来是海鸥的,不值钱。”郝运连忙问怎么看出来,阿仁指着表背钢面的刻字告诉他,这个SEA-GULL就是“海鸥”的英文,中国天津的一个手表品牌,有六十几年历史了,但机芯全为国产,所以价钱并不贵,像这种表盘上有字的都属于订制表。
郝运说:“科考队给自己队员发的手表,不值钱,但有纪念意义,我觉得光凭这点就能找到他的家人和同事了吧?”
“意义不太大,”阿仁摇摇头,“无法标记干尸难遇地点,GPS定位仪已经坏掉了,现在我们只能在纸地图上标出大概位置。可如果我们把表拿走,还没等通知救援赶来,也许干尸又被另外的团队发现,到时候没有线索,他们运走遗体,救援就会扑空,反而麻烦。”听完阿仁的解释,郝运和秦震都表示明白,阿仁把这块表重新戴在干尸手腕上,走向汽车。
郝运不死心地盯着干尸身下那个小木盒,秦震笑着对他说:“放弃吧,就算那里装着牛肉粉,也是几年前的,你敢吃吗?”
“还记得昨晚我说过的那个梦吗?”郝运低声问,“也有个三角形,以前我可从来没梦到过那种东西!”
“那代表什么?”秦震用手掌挡着太阳,“别瞎猜了,上车。”
看着走向汽车的秦震,郝运又看看那小木盒,他想了想,悄悄弯腰伸手将小木盒又从干尸身下抽出来,放进口袋里。回到车上,这几分钟在外面晒得难受,郝运拿起矿泉水灌了好几口。艾丽面无表情:“郝先生,请节约用水。”郝运只好不再喝,把瓶子放到车门的储物格中,仍然在想着那具尸体。不知为什么,他忽然很害怕,怕自己也在罗布泊的无人区里失踪,最后死去,变成一具几年都不会被发现的干尸。
艾丽问:“是新疆科考队的队员?”阿仁点点头说没错,艾丽听他说了表盘上的字,就说,“地矿局……几年前我在哈密雇佣的那名维族人,好像就给地矿局当过向导。”
阿仁连忙说:“会不会就是找到罗布人墓葬的那伙科考队员?”
“也许是,”艾丽回答,“快去搜那具干尸,说不定有那些墓葬的线索!”阿仁正要启动汽车,听艾丽这么说,就推开车门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