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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眸余光忍不住看了一眼,无尘录掩住了她半张脸,整个脑袋都似乎没精打采的耷拉到了案上,上眼皮几乎是在和下眼皮打着架。
嘴里却还轻声念叨着,微肿的樱唇似乎还泛着微微的水光。
秦或原本微寒的面色忽然就缓和了,薄唇甚至忍不住微微上扬起来。
这样的卿宁实在是比那个只会躲着避着的懦弱姑娘有趣多了。
轻轻搁下手中的笔墨,放轻了脚步走到她的身前,手掌便不由自主伸向了她红润的樱唇。
这里的曼妙滋味,他还记得真切,细细摩挲了一圈,墨眸里温柔醉人。
卿宁支撑在案上的手微一偏移,书卷扒拉落在地上。
神智还未完全清醒,脑袋猛地往桌案上砸去秦或飞快的将手往桌上一抵。
额头撞进他掌心,卿宁痛呼一声,揉着额头抬头,“你站我前面干什么?”
秦或不着痕迹收回手,指间余香尚在。
墨眸瞥了她一眼,摆着一张寒凉脸,淡淡道:“口水快把皇祖母的无尘录侵湿了。”
说罢,一伸手把地上的那一本也给捞走了。
“有吗?”
她不过个打了个瞌睡而已,手忍不住一抹下巴,好在什么也没有。
那人已经转身走回自己案边,身子背对着她。
卿宁自然看不见他薄唇微勾的弧度,却连忙跟着站了起来,身子还未大好。
这样猛的一个起身,便是一阵天旋地转。
秦或的余光瞥见了,不免眸色一暗。
当下没有立即提笔,只是看了一眼墨水少存的砚台,又看了她一眼,仍旧不语。
殿中的宫人也不知道都去了哪里,卿宁站了一会儿,逐渐感觉好了许多才走上前,不声不响给他磨墨。
这活,她也不是没给爷爷做过,但到了秦或这里却怎么都有些讨好卖乖的嫌疑。
眼前人却明显打算把一张微寒的脸摆到底,墨色在她素手之下缓缓荡漾开来,抬眸看了秦或一眼。
他却一心落在宣纸上,好像她同个普通侍候的宫人并没有区别。
两厢无话,她一圈一圈墨着墨,他一张一张落笔不厌其烦。
墨磨的她手都险些要断,忍不住开口道:“那个……祸害……”
落笔人俊眉微挑,视线却没有半点偏移宣纸上。
卿宁见他如此,知道这人好歹还在听她说话。
心下稍缓继续道:“我和徐然只是朋友。”
“嗯。”
他淡淡应了一声,不甚在乎的模样。
只是落笔的手稍慢了一些,字体也从龙飞凤舞变得稍轻缓起来。
卿宁说完这么一句,便松了一口气,低头专心磨起墨来。
“还有呢?”
秦或反到纳闷起来,等了这么半天,就这么一句?
“没有了。”
她有些不解的看着他说道。
这样一句解释已经是她的极限,就连为什么要眼巴巴跑到他面上,只为说上这么一句,她自己都还不太明白。
这祸害还想她说什么?
宣笔搁浅在砚台上,滑落墨色两点,在宣纸上蔓延出韵味如许。
卿宁猛地被他这个动作一惊,手边下意识的停了,凤眸有些不解看着他。
尽可能保持平静的问道:“怎么不写了?”
“那我呢?”
秦或问的简直简单粗暴。
“啊?”
她楞了一愣,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这男人心,也是海底针啊!
“徐然是朋友,那我呢?”
秦或倏忽站了起来,修长的身形挡住了笼罩在她身上的阳光,没来由令她有些心慌。
显然也是没想到他摆了这么久的寒凉脸,一开口竟然就问这样的问题。
语气竟然有些固执的可笑,可惜卿宁这会儿压根笑不出来,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在无形之中掐住了一般。
好半响才挤出去一句,“生死之交,自然也算朋友。”
话既然说到了这份上,卿宁觉得也应该把那桩完全不可能有结果的婚事画上一个正式的句号。
他和她心中都清楚,也不应该让老人家有任何的失望。
今后,这美人堆里,自会有他的红颜知己。
“朋友?”
秦或薄唇的弧度忽然冷了几分。
她只得当做完全都没有看见一般,继续说道:“我们的交易,马上就可以结束了,那一纸婚约也就到此为……”
话直到这这一个音,秦或忽然揽住她的腰身,将她往岸上一压,俯下身来含住了她不断张合的樱唇,好像要将她每一寸呼吸都掠夺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