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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还有老陆蔡氏。就算不喜欢陈冬梅,但到底陈冬梅那点心思一眼能看穿,不就是要人捧还懒。葛蕊香却不同,老陆蔡氏真怕进了门,就把她的儿子,她的孙子都给带坏了。
蚕姐和郑妈把螃蟹端到了书房,就走了,等陆璟吃好了再来收。
陆璟谢过,洗了手就来剥。壳一剥开,用筷子夹着蟹黄蘸了姜醋糖拌成的调料,送到徐惠然跟前:“娘子,你吃。”
徐惠然剥着:“我自己来。”
“不要,我就要喂娘子。”陆璟坚持着,说话的口气带着无赖,这跟平日的陆璟不一样。
徐惠然犹豫了下,还是张开了嘴,只一点,刚够伸进筷子。
陆璟把筷子伸过来,喂了徐惠然:“好吃吗?”
徐惠然吃了下去:“还行。”
“那再来。”陆璟又夹了块蟹黄蘸了调料递了过来。
徐惠然吃了。
“好吃吗?”
这回徐惠然怕不说好吃,陆璟会一直喂,只好说:“好吃。”再添了句,“我自己吃好了。你还是赶紧吃你的。不然螃蟹凉了就不好吃了。”
陆璟尝了口:“一般。”眼睛盯着徐惠然筷子上的螃蟹,“娘子说好吃,是你手里的吧?”
徐惠然把剥开的螃蟹递了过去:“那你吃。”
陆璟摇着头,眼睛还是盯在徐惠然筷子上的螃蟹:“娘子,我要吃那个。”
徐惠然想笑又不好笑,咬着嘴唇,把筷子送了过去,喂进了陆璟的嘴里。筷子拿出来的时候,却给陆璟咬住了。
“别咬呀,你要连筷子一起吃下去?”徐惠然娇嗔着,脸都红了。她知道陆璟为什么这样。
陆璟看着徐惠然,慢慢靠近,呼吸急促,他可以嗅到徐惠然唇角的香气。
徐惠然想躲,后面却给陆璟的手箍住了。
陆璟低低地说:“娘子,我这回走后,要有一段时间不能回家。我怕回来就移了心,娘子……”
陆璟的声音低沉,像呓语,听得让人心都化了。
徐惠然的眼眶热了,有热的东西滚了出来,沿着脸滑了下来。她能感觉到唇上的温热。
她却像石头一样僵硬在那里。
陆璟试着想进去,舌尖却有了咸味,那是徐惠然的泪。明明徐惠然并没有太明显的抗拒,可陆璟却不忍去强夺,只在她的唇上移动,把唇角的胭脂、蟹黄舔进了嘴里。
徐惠然的视线垂了下来,陆璟的脸挨得太近,她反而看不清,眼泪也越流得太多,最后倒在了陆璟的怀里,让陆璟拍着她,跟她说:“没事的,没事的。”
陆璟想用唇去吻掉徐惠然腮边的泪。
徐惠然拿了帕子拭掉了脸上的泪:“相公,你嘴上有油。”从陆璟怀里坐了起来。
“是吗?”陆璟从徐惠然手里拿过了帕子来便要擦嘴。
“这帕子脏了。”
“没事。”擦在唇上,香气里混合着咸味,那是徐惠然的眼泪。陆璟塞在了袖子里,没有还给徐惠然。
徐惠然看到了,却没有去问陆璟要。她的唇那里还火辣辣的烫,心也慌着。像前世第一次给陆璟吻。
那一次她没有哭,只有羞和慌。这一次她哭了,除了羞和慌,还有针刺般的心痛和茫然。
徐惠然从笼屉里拿了只热螃蟹来,剥给陆璟吃。
陆璟没拒绝,反正他也会替徐惠然剥的。只要是徐惠然纤细的手指剥出来的蟹肉,陆璟便觉得这便是稀世美味。至于他剥的,只要徐惠然肯吃就好。
徐惠然并没有吃几口,也只是为了照顾陆璟的面子。
两个人一个时辰后才吃好。蚕姐来端的,郑妈已经去睡觉了。蚕姐送到厨房时,葛蕊香还在。
“你还没去休息?”蚕姐把碗筷放了下来。
“我来洗吧。”葛蕊香动起了手,“我睡不着。蚕姐姐,你快去睡吧。”
蚕姐打了个呵欠:“明天早晨再来洗也可以。”她有点坚持不住了,今天五少爷弄得有点晚,不知道五奶奶是不是也觉得累。
蚕姐回屋去睡了。
徐惠然没觉得累,把身体缩在了被子里。跟陆璟越来越近,让她怕。
陆璟连着被子抱着她,听着徐惠然的呼吸,知道徐惠然没有睡,他也睡不着。他想着徐惠然总会喜欢上他的,只要他慢慢来,徐惠然哪能不爱上他。
那个人到底是谁?陆璟很想知道。知道了,他才有办法,知道徐惠然为什么会这样。你不知道对手是谁,才是最恐怖的事。
陆璟手臂上用了用力。
徐惠然感觉到了,缩得更紧,被子角捏得也更死。她怕陆璟会冲进来。
天不亮,徐惠然起来去了厨房,灶上的火已经烧得通红,水缸里的水已经打满,面条都擀好。
杨如春看着葛蕊香惊讶地问:“你一宿没睡?”
“睡了会儿,三奶奶。”葛蕊香垂着头,站在灶边。
刘玉秀把锅盖揭开看了看,早饭都做得差不多了。一个人做一家子的饭,可不是得一宿没睡。
蚕姐揉着眼睛来了,她昨晚睡得晚,今天起得也晚。每天早晨打水的事是蚕姐的,一看水缸:“五奶奶,你打得水?那怎么行。”
“不是我。”徐惠然看着葛蕊香,她喊不出葛蕊香的名。心里有抵触,前世葛蕊香对她怎么了,她记不清,但是就是有抵触。
蚕姐瞧着葛蕊香:“是你?你力气也不小。”
葛蕊香的脸红了,身体缩了缩,意思她不是那么有力气的:“我多跑了几趟。”
“早知道,我就多睡会了。昨晚真是给二姐闹得没睡好。”杨如春打了个哈欠,现在再回去睡也不成。
早饭端上桌的时候,陆璜也起来了,就是看着像大病后的样子。
杨如春刺着陈冬梅:“四弟妹,今天的早饭差不多就是葛姑娘做的。”意思就是你再不做,四奶奶估计要换人了。
陈冬梅冷笑了声:“怕是饭里下了毒吧。你们不怕死就吃,我是不吃的。”
陆源问了句:“葛姑娘呢?”
“在外面,说给员外、老奶奶磕个头就走。”
“哦。”陆源拿起了碗,“那吃吧。”却不动筷子,显然陈冬梅的话不是没影响。
陆璜吃了第一口,他是饿了,头晕着,并不是想为葛蕊香做证明,表示饭里没毒。
陈冬梅却气:“你不怕给人毒死?”
陆璜看了眼手里的面:“干嘛下毒?”又夹了筷子饭吃。
徐惠然慢慢吃起来,葛蕊香才不会下毒呢。下毒对她没好处,留在陆家才有好处。
陆源也开始吃,陆家人都开始吃,只有陈冬梅。
老陆蔡氏承认,葛蕊香的厨艺还不错,眼睛不由往陈冬梅看了眼,这个蠢货怎么还不知道勤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