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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疼痛，比之前喝下堕胎药之后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听着风从耳边吹过，还听到从华丽的殿宇内传出款款笙歌，那调子她曾经听过——秦贵妃曾经在这首曲子的伴乐下起舞，让萧承昱想起了曾经的林奉奉，然后一直圣宠
不衰，直到余釉从她身边的婢女摇身一变被纳为妃嫔。
然而如今为萧承昱献舞的不是别人，而是林奉奉本人。
皇上现在一定很开心吧。
余釉的双眼被发丝迷乱，泪水仍缓缓落下。
皇上就是因为太幸福了，所以才不愿意相信林奉奉是要杀他的那个人。可是她不能让他死。
余釉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更何况，三年来的甜情蜜意、枕边相伴，真的在他的心中留不下一丝影子么？
最坏的情况不过是她死在这里。
如果真的出了人命，那为了堵住悠悠众口，皇上也会让林奉奉搬回去的吧。
可是，身上越来越疼痛，仿佛双膝跪在了无数的尖刺上面，脊背被巨石压迫着，可她连动也动不了。
眼前的视野变得有些昏暗。耳边传来绿颜有些模糊不清的声音：“娘娘，我们回去吧……您看这天色好诡异啊，而且马上就要晚上了，您再跪在这里会着凉的！你忘了太医的嘱咐吗？您的身子没有恢
复好，绝不可以再生病啊！”
然而她数次急切地询问，却没有得到余釉的回应。她仿佛变成了一尊石像，就那样跪在圣宸宫的台阶之下。
对不起，绿颜，我不该让你跟着我受苦，让你和我一起在这里吹着冷风，苦苦守候……
余釉低垂着螓首，眼角垂泪。她不是不想回答，是实在连开口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而且，就是她能够开口，也是绝不会离开的。只是她现在抬不起头来，如果真的看到这诡暗的天色，或许真的会心中有一丝丝的恐惧。不过也仅仅是一丝罢了。就算天塌下来了、压在她的背上，她也一定要让萧承昱
收回成命才肯离开。
很快，之前的簌簌冷风变成了狂风大作。
“好冷……”绿颜打了个哆嗦，瑟缩着身子，看着余釉那如同落叶般摇摇欲坠的身子，噗通一声也跪了下去，“娘娘，回去吧！您的身子要紧啊！”
她竭力才从嗓子里挤出一点嘶哑的声音，“和皇上相比……我的身子有什么要紧的……”
听着她虚弱的声音，仿佛下一刻就要昏过去一样。
“不，娘娘，我们先回去，明天再来求皇上，好不好？”绿颜有些绝望地望着她。
“那你先回去……”
余釉没有听到绿颜的声音，却听到有脚步远去。似乎是绿颜离开了。
也罢。余釉心中暗自叹气，绿颜不陪着她受这样的苦，她反倒是舒心一些。
然而过了一会儿，一个身影却渐渐靠近，绿颜的声音再次响起：“娘娘，喝点水吧！”
“绿颜你……”余釉惊愕地看着她。
绿颜一手端着水，一手抱着一块毯子，却露出一个微笑，“不，娘娘在哪儿，绿颜就在哪儿！”“好绿颜……”余釉心中感动不已，饮下热茶，披上毯子，余釉果然感觉温暖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