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枣脸色一白,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刘亭,嘴里道:“不可能……”
这时她才听见清水河里扑腾的声音,朝河里看了过去,发现竟然是刘亭的爹,呆呆的道:“刘大伯怎么掉河里去了……”
罂粟眯了眯凤眸,懒懒的抬脚,狠狠踢了踢脚下的刘亭,冷漠的道:“你也滚下去!”
张春枣赶紧出声阻拦道:“翠花,你这是做什么?咱们都是一个村的,哪有什么大仇大恨非得要人的命?刘亭他身子骨弱,要是沾了寒气再病了可怎么办?”她挡在了刘亭的跟前,看着罂粟冷酷的眉眼,虽然有几分害怕,但也有几分依仗。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张春枣知道,罂粟虽然话不多,但其实心肠很好,不然当初也不会在赌坊救下她,还帮她大哥戒了赌,这些日子也一直帮扶着她,她对自己是极好的,所以,张春枣想着,她应该会妥协的。
罂粟看向张春枣,像是第一次见她似的打量着,相识这么久,她从未好好看过这个小姑娘,也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姑娘。
原来她跟自己想的不一样呢!罂粟有些自嘲的想道。
张春枣被她看得心虚,咽了咽紧张的口水,“翠花,你……你别这样看我……”
罂粟移开目光,不再看她,而是对地上的刘亭道,“我说过,我的话不喜欢说第二遍。”
刘亭看着面前神色冷酷中带着邪魅笑意的女人,遍体生寒,不敢不听她的话,从地上爬着朝清水河里‘滚去’。
张春枣伸手拉住了他,一脸哀求的看向罂粟,道:“翠花,你不是也没事吗?就放过刘亭吧!他也是听信了刘安的话,冤有头债有主,你以后跟刘安去算账,就别难为他了,刘亭他说不准就是吓唬吓唬你,他一个书生哪里敢杀人?你就放了他吧!算我求你了。”
罂粟冷冷一笑,并未看向张春枣,而是对刘亭懒懒的道:“看样子,你是要等着我动手送你下去了?”
刘亭打了个激灵,赶紧推开了张春枣的手,快速爬到河边,朝清水河跳了进去。
张春枣焦急的道:“这大晚上的泡在河里,要生病的!”她走到罂粟跟前,扯着她的袖子,软声道:“好翠花,你就放了他们吧!”
罂粟直接拂开了她的手,用不带任何情感的凤眸看了她一眼,道:“我姑且信你只知刘亭是来劝我不要纠缠刘安的,但你大晚上将我诓骗到这种地方来,与男子碰面。”罂粟嘴角勾起一抹冷嘲,“寡妇最看重的就是名声,你却分毫不为我着想,只为了自己的情郎,如此自私!”
她又不是圣母白莲花,相反,她这个人最是小气,睚眦必报,欺她、踩她、利用她、对她不好的人,还妄想她不计较,以德报怨?除非她脑子有病。
张春枣被指责的脸一红,试图想要说些什么为自己辩解,“我没有……你一向什么都处理的很好很好,我想着不会被人看到的……”
只是说出来的话都有些苍白无力。
“这一次我不取你们性命,可下一次你们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罂粟不再理会张春枣,而是对着泡在河水里的刘家父子,懒懒的道,“呆到五更天。”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刘家父子打了个哆嗦,虽然现在是夏日,可因为在山脚下,夜晚还是有些凉的,泡到五更天,只怕两人都得染上寒症,可罂粟的话,他们现在可不敢不听。
张春枣有些失神的看着罂粟离开的方向,她心底好像有些难过,觉得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